秦漫漫本來沒有什麼，但她故意賣關子，裝作有什麼的樣子，馬上就把手機放在口袋裡了。
“沒有秘密。”
她故意挺直了脖子，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寧遠歸更想看了。
“拿來。”
他的聲音已經壓低了，但秦漫漫還要再拖一下。
“真沒有，我能有什麼秘密？”
她在不情不願地掏手機，寧遠歸一把搶了過來，秦漫漫聳聳肩。
“算了，給你，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這話，好像在諷刺他呀。
寧遠歸瞬間就明白秦漫漫是什麼意思了，秦漫漫已經看到他之前收到的那條消息了，她在怪自己沒有解釋。
現在不是時候。
寧遠歸忽然就不看了。
“不看了。”
寧遠歸把手機還給秦漫漫了，沒坐多久醫生出來了。
寧遠歸比秦漫漫這個病人還着急，起身就迎了上去。
“賀大夫，她怎麼樣了？”
出來這位醫生看起來一點都不老，應該只有五十出頭，一個金絲無框眼鏡顯得他十分睿智。
這個醫生怎麼這麼面熟？
秦漫漫纔跟了上去，乖巧地站在寧遠歸的身邊。
“結果出來以後醫院派人送到你們家，你們倆先回去吧！你媽特別交代讓你們早點回家吃飯。”
這個醫生的目光落在秦漫漫身上，不知道爲什麼，秦漫漫覺得這個眼神表達出了一種滿意。
“好。”
秦漫漫倒是回答得快，寧遠歸剛要說出口的話被她堵回去了，他向醫生道謝：
“那我們先回去了，你辛苦了。”
“快回去吧！”
這醫生一看就是認識寧遠歸，和寧遠歸說話也沒那麼多客套。
秦漫漫和寧遠歸走出去一段路，還回頭看那個醫生。
“怎麼了？”
寧遠歸發現秦漫漫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醫生，秦漫漫每次有什麼小動作都能被他捕捉到眼裡。
不放心這個醫生？
“你不覺得這個醫生有點眼熟嗎？”
秦漫漫就是覺得這個醫生很眼熟，但是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越想不起來，她就越想想起來。
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個醫生。
“這是賀川的叔叔。”
寧遠歸沒有給秦漫漫介紹過很多人。
他本以爲秦漫漫會去調查和他走得近的人，至少不會只查這一個人，應該會查整個背景。
看來並沒有，秦漫漫根本不管這些，沒那麼多心機。
“賀川的叔叔，賀川他們家是醫生世家嗎？”
秦漫漫就像一個獲得了新知識的小學生，冒出了源源不斷的問題，寧遠歸耐心一一解答。
一路上已經從和賀川認識講到了賀川和諾言的愛情故事。
最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結婚的話題。
但秦漫漫這一次沒有迴避。
“結婚……其實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要結婚，我也有過不結婚的打算。”
秦漫漫真的害怕沒有一個人可以理解她，沒有一個人可以在背後無條件地支持她。
除了南風。
她知道，如果到了該結婚的年齡，她和南風都沒有合適的結婚人選，一定會被摻和成一對結婚的。
其實和南風結婚，也沒什麼不好。
但現在，如果要結婚，那自然是和寧遠歸在一起。
和寧遠歸在一起纔有心動的感覺，和南風在一起，僅僅是舒服。
他們認識的時間那麼久，甚至有一種家人的感覺。
“慢慢來，到了不同的年齡階段，看問題就會有不同的想法。”
寧遠歸不想逼迫秦漫漫，上次諾言和他說過秦漫漫受的傷太多，讓她一下子打開心門不可取。
秦漫漫抗拒結婚，也可能有原生家庭的原因，她可能也怕自己成家之後會變成一個不幸的家庭。
“不過我想過了——”
秦漫漫偏頭，看着寧遠歸。
車窗外的風景嘩嘩嘩地飛馳而過，寧遠歸的側顏被陽光照耀，有光影圍在他周圍。
秦漫漫想起了那一次爆出私聯盟主的時候。
她到慰風塵的天台上找慰風塵，被電話裡的人氣個半死，哭得癱坐在地上，寧遠歸就像神明一樣抱起了她。
那也是寧遠歸第一次見一個女孩子能哭得那麼傷心，原以爲她真的是一個高傲又倔強的小丫頭。
後來他才發現，秦漫漫其實是一個很脆弱的孩子，尤其是當她失去哥哥的時候。
“什麼？”
寧遠歸在開車，沒有看秦漫漫，只目視着前方。
前方的路筆直又光明。
“如果要是結婚的話，”秦漫漫頓了頓，聲音都變得正經起來了，“是要和你”。
“如果要結婚的話，是要和你。”
寧遠歸懷疑自己聽錯了，他馬上把車停到了路邊，激動地握住秦漫漫的手。
“你說什麼？”
小奶貓，我剛剛沒聽清，你說了什麼？
秦漫漫微微一笑，桃花眼都笑彎了，長長的睫毛下喜色不露痕跡。
“我說，如果要結婚的話，和你。”
話音剛落，寧遠歸右手勾在秦漫漫的頭後，往前一湊，吻住秦漫漫的薄脣。
秦漫漫的心跳聲越來越亮，她甚至覺得寧遠歸都能聽到。
秦漫漫主動把手放在了寧遠歸的腰上，這是她第一次迎合寧遠歸的吻，第一次享受這樣的溫柔。
寧遠歸溫柔了很多，或許是秦漫漫的沉醉更加讓他流連忘返。
一隻狼在小貓的領地暈頭轉向。
很久。
很久。
這一次結束之後，秦漫漫臉上居然帶着笑容，是那種幸福的笑容，而不是羞澀。
出發回家。
秦漫漫最終還是給寧遠歸講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也許寧遠歸知道，或者也可以給寧遠歸提個醒。
晚上坐在陽臺上吹風的時候。
秦漫漫已經撐得走不動了，但寧母還是給她拿來了很多水果，還叮囑她多吃點。
秦漫漫滿口答應，但實在吃不下，寧遠歸也不能吃。
“吃不進去就別吃了。”
寧遠歸勸秦漫漫不要吃，他也和他媽說過秦漫漫吃不下，但長輩總是很熱情。
“那阿姨會不開心的。”
秦漫漫塞進嘴裡一顆葡萄。
我不想阿姨不開心。
“嗯，對了，昨天晚上我們討論了一個事情。你應該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你肯定不感興趣。”
秦漫漫的口吻看似漫不經心，卻把寧遠歸的胃口吊起來了。
什麼事情不說，還說他一定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