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莎莎!”
水茉茉叫了一聲蔣莎莎的名字,蔣莎莎好像沒聽到一樣。
“安風儀來了,你快去看她吧!”
秦漫漫終於說出口了,似乎那一瞬間所有的恩怨都放下了,蔣莎莎從前和她的恩怨也可以一筆勾銷。
水茉茉大驚失色,她也知道安風儀今天來醫院一定是要把蔣莎莎置於死地。
她就說不要來醫院,讓醫生去家裡就行,再或者出國也行,蔣莎莎死活都不同意,非要來醫院看醫生。
這回完了。
安風儀一定會和蔣莎莎拼一個你死我活。
“我先走了!”
水茉茉拔腿就跑,去找蔣莎莎。
蔣莎莎接到電話說安風儀到醫院了,還帶着一大批人,那些人之前都是專業要賬的,指不定抓住她要怎麼折磨她。
早知道就應該聽水茉茉的話。
她其實並不打算去醫院,是寧深給她打電話說要在醫院見面,看看她和孩子。
她現在也不知道是寧深中了安風儀的計謀,還是寧深真的約她在這裡見面。
蔣莎莎衝進了電梯。
拿出手機給寧深打電話。
寧深一直不接電話,她已經走到了醫院大廳門口,外邊也有安風儀埋伏的人。
一見她出來都開始追她。
蔣莎莎跑到一輛商務車旁邊,躲在後邊,都到了這樣危急的時刻,還在等着寧深接電話而不是給自己的人打電話求救。
她肚子忽然有點疼。
感覺兩腿中間有什麼液體流了出來。
寧深終於接電話了。
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寧深,你在哪裡?”
沒想到接電話的人根本不是寧深,是安風儀。
“蔣小姐,沒想到吧!是我。”
電話裡的安風儀一臉得意地看着寧深,寧深已經被她找的人控制住了。
“安風儀!你到底要幹什麼?”
蔣莎莎喘着氣,聲音微弱,肚子越來越疼,血順着兩條腿流了出來。
“你該不會以爲約你在醫院見面的人就是寧深吧!寧深,你告訴她,你在乎她嗎?”
安風儀拿着手機走到了寧深面前。
寧深惡狠狠地盯着安風儀,一句話都不說。
“寧深,你昨晚還和我說她只不過是一個玩物,就算懷孕了還能運動,你不是說她的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嗎?”
“寧深!”
蔣莎莎閉着眼。
沒想到寧深就是這種人。
當初說要她把其他的老闆哄開心了就可以拿到股份,拿到股份就娶她回家。
都是謊言!
都是謊言!
她怎麼會傻的相信?
還真的乖乖聽了他的話,每天都去陪不同的男人,每天都被不同的花樣折磨的只剩半條命。
寧深就是一個惡魔。
她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還有安風儀,等她死了,她就每天都糾纏在安風儀的枕邊,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了,你就乖乖出來吧!不要讓我的人費力氣。”
安風儀監控着一切。
蔣莎莎聽到車後邊的腳步聲,她的呼吸聲都快停止了。
只要讓她安安靜靜地躲在這裡,一會兒水茉茉就會來找她的。
她會沒事的。
安風儀算什麼東西?
好巧不巧,那羣人還沒走,這個車上居然下來一個人,看蔣莎莎那副虛弱的樣子,地上還流了一攤血,關切地問她: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這一關心,把剛剛走的那羣人都引回來了。
蔣莎莎勉強扶着車門站起來,兩條腿都是血紅色的,她一步一步,蹣跚着往遠走。
那個人還在後邊看着蔣莎莎。
“在那兒!給我追!”
“快跟上!”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蔣莎莎暈暈乎乎地走在前邊,每一步都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每一步都搖搖欲墜。
秦漫漫從醫院出來了,剛剛走到醫院門口,又遇到了水茉茉。
“你看到蔣莎莎了嗎?”
水茉茉上氣不接下氣,應該是還沒找到蔣莎莎。
“你還沒找到嗎?”
秦漫漫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雖然這是蔣莎莎的私事,但是她不希望鬧出人命。
同學一場,有的恨也沒那麼深。
到了她現在這個心境,那些經歷再提起來也不會那麼耿耿於懷了。
“沒有。不知道去哪了,打電話也不接。”
水茉茉四下張望。
“你去那邊找她,我去門口,看到之後就給你打電話。”
秦漫漫坐着輪椅到了醫院門口,在附近的一個出租車停車點停下。
她覺得蔣莎莎有可能會打車離開。
看着來來往往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人挺着大肚子。
秦漫漫問那些司機有沒有看到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您有沒有看到一個懷孕的女人,有一米七多,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
“沒看到。”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您有沒有看到一個懷孕的女人,有一米七多,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
“沒有看到的。”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您有沒有看到一個懷孕的女人,有一米七多,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
“孕婦都直接在大門口打車的,不會到這邊的。”
“好,謝謝。”
秦漫漫鬆了口氣,決定按照這個司機說得回到門口去問問。
門口現在沒有車。
倒是有很多站着的人。
“您好,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一米七,白衣服?”
“沒有看到。”
大家都沒看到,可能蔣莎莎還沒出來。
南風到醫院了,剛剛停好車,看到秦漫漫一個人在馬路對面,正要下車,看到醫院裡邊寧遠歸跑了出來。
秦漫漫夾在人羣中,不知道寧遠歸能不能看到。
水茉茉跑過來了,沒看到蔣莎莎。
“沒找到。”
“我也問了,都沒看到,會不會她還在醫院裡邊?”
秦漫漫都出汗了,擡頭要擦汗。
忽然聽到一聲巨響。
“砰——”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馬路中央。
那一瞬間,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被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撞擊,騰空飛了十多米,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柏油馬路上瞬間染滿了鮮紅的血。
那鮮血從後腦勺,從嘴裡,從下身流了出來。
秦漫漫彷彿靈魂被抽離一樣。
瞳孔放大。
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
屏住呼吸。
身子剎那間涼了一大截。
那是——蔣莎莎吧!
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
蔣莎莎!
忽然一雙大手矇住了秦漫漫的眼睛。
“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