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聰明的說明了自己的立場,讓魅姬知曉了她的心意。
“你能有什麼辦法?”
魅姬不動聲色,冷眼看着她問道,明顯不相信她的能力。
雪梨擡眸十分認真的說道:“這世上不止尊主在意冷傲霜,還有一個人!”
魅姬一聽,眼中的冷意盡退,妖豔的紅脣一勾,說道:“梵音!”
是啊,她怎麼把他給忘了。
你說,要是梵音知道冷傲霜這段時間在魔界,和風夜白髮生的這些事,他還能淡定嗎?
冷傲霜一直給她添堵,她也可以給她添堵啊!
只要梵音來了,不用她出手,就有好戲看了!
看見魅姬的變化,雪梨笑着問道:“殿下認爲可行嗎?”
魅姬眼中浮起一絲不善的笑意,對雪梨說道:“這事就交給你去做,記住千萬別讓人知道這事跟九幽宮有關係!”
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都不能讓人知道,不然以夜白的脾氣,她會死的很難看。
聽到魅姬的吩咐,雪梨很是高興,說道:“殿下放心,雪梨自當辦好!”然後喜滋滋的退了出去,去實施她的計劃。
星辰臺,流光殿。
自打風夜白那夜離去之後,冷傲霜就沒有再見過他。
起初還好,到了第三天,就感覺生活中好像少了點什麼,那種感覺就像吃飯少了鹽味一般。
早上起來打坐的時候,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莫名其妙的浮現出,風夜白臉上的那張黑色面具,讓她老是不能集中精神入定。
知道不能把心思都投入,打坐根本沒有多少收益,她乾脆不打坐去練劍了。
哪知道剛練了幾招,一晃神又突然想起他和她對招的畫面,“咔!”劍氣沒有按照心裡所想去劈石頭,反而一偏把一旁樹給砍斷了。
她懊惱的將劍一收,轉身回了殿內。
本以爲不做什麼就不會出錯,卻沒有想到,沒有事做,心裡更是空蕩蕩的,讓她坐立不安。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於是立馬去了書房,找了幾本醫術,靜靜的坐着看。
午飯時間,魔侍女們送來的都是平日她愛吃的東西,但唯獨像前兩天一樣少了湯。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麼,本來不該介意每天吃什麼的,但是真的好懷念那種湯的滋味,於是看着魔侍女問道:“這幾天怎麼都沒有湯了?”
魔侍女一聽,立馬朝她福了一下身子說道:“大廚們不敢給姑娘上湯水。”
上一次的教訓是血淋淋的,誰還敢越雷池一步!
聽到魔侍女的話,冷傲霜眉頭一蹙,聲音偏冷的問道:“什麼意思?”
飯菜都敢上,爲什麼湯不敢!
莫非是看最近大魔頭沒有來,故意剋扣?
魔侍女聽到她的語氣變冷了,立馬嚇的跪在了地上,說道:“奴婢知罪。”
在青冥宮誰人不知,尊主最寵愛的就是冷姑娘,要是把她惹生氣了,她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見魔侍女居然爲了一句話嚇的給自己下跪,冷傲霜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道:“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剛剛她還以爲是風夜白不來了,他們故意剋扣她的湯水,但是看見她此刻的表現,她又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
魔侍女沒有聽從冷傲霜的話站起來,而保持動作驚慌的說道:“姑娘不原諒奴婢,奴婢不敢起來。”
都是寄人籬下,冷傲霜不想爲難她,調整好語氣,緩了聲音說道:“好了,我並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爲什麼?”
爲什麼不敢給她送湯?
聽她這麼說,魔侍女才站了起來,老實的回答道:“上一次姑娘喝了大廚們燉的湯水不是流鼻血了嗎?尊主知道後就責罰了他們,從那天起,姑娘喝得湯水都是尊主親手燉的,如今尊主不在宮內,大廚們不敢給姑娘上湯。”
冷傲霜聽完微微一怔,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的!
難怪那一次他要問自己,覺得那湯怎麼樣?
原來是他燉的嗎?
真是太讓人驚訝,奇怪了,他堂堂一個魔尊,爲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難道對她真的動了心?
冷傲霜突然被自己生出來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
大魔頭怎麼能喜歡她呢?
怎麼可以啊!
魔侍女見冷傲霜皺着個眉不說話了,以爲她又不高興了,“噗通!”一下又跪下了,看着她誠惶誠恐的說道:“姑娘,是不是奴婢說錯了什麼,請姑娘恕罪。”
冷傲霜回神,看着她說道:“去吧,這裡不用你了。”
她心裡正亂呢,這個侍女卻在這裡一驚一乍的,讓她只覺得更煩躁。
聽到她的話,魔侍女嚇的臉都青了,說道:“姑娘要是覺得玉兒哪裡侍候的不好,就請責罰,千萬不要趕奴婢走!”
要是被魔尊知道,那她就真的要死了。
冷傲霜:
她到底做了什麼,讓這個小妖精這麼害怕?
微微嘆了一口氣,她對玉兒說道:“你叫玉兒是嗎?你是個什麼妖怪?”爲什麼總覺得她缺根筋呢?
玉兒一聽,立馬回答道:“回稟姑娘奴婢是叫玉兒,是一隻青蛙精。”
冷傲霜一聽,笑了,“原來是隻小青蛙,難怪這麼膽小,我告訴你啊,我沒有責怪你,也沒有要趕你走,我的意思是這裡暫時不需要你侍候,懂了嗎?”
也不知道風夜白爲什麼會找這麼笨的侍女!
不過笨一點也好,這樣沒有心機,也不會害人。
玉兒一聽冷傲霜的話,知道是自己誤會了,立馬喜笑顏開,說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退下。”
說完立馬退了出去。
玉兒走了之後,冷傲霜也沒有什麼心情吃飯,隨便吃了幾口,就回了書房,接着看醫書。
入夜之時,她怎麼也睡不着。
在牀榻上翻來覆去,一直在想玉兒今天跟她說的話。
她喝的湯是尊主燉的。
是尊主燉的。
心裡一直亂糟糟的,最後實在睡不着,她乾脆起牀去練習彈琴打發時間。
就在她煩躁的勾動了一陣琴絃後,殿外傳來一陣天籟般的簫聲與她附和。
冷傲霜的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心瞬間好了許多,手指輕輕勾動琴絃跟着簫聲開始彈奏。
這一回彈的出奇的順利,一首曲子居然沒有出現一絲錯誤,節奏居然都跟上了。
“尊主,既然來了就進來喝杯茶吧!”
冷傲霜將手從琴面上拿開,擡頭看向殿外,嘴角還保持着剛剛那抹不自覺勾起的笑。
接着,就看見一道仙氣飄飄如雪如雲的身影,飛落在殿中。
眉目如畫,清冷出塵,周身有淡淡的白色仙暈圍繞,雪白的袍子下襬繡着幾朵栩栩如生的蓮花,長及膝蓋的雲發華麗而隨意的傾泄了一身。
“小霜,是我!”
她怎麼能把他認作是風夜白呢?
梵音抿着薄脣,清透的眸子帶着一抹悲傷,微微顰蹙眉頭看向她。
冷傲霜在看見梵音臉的那一刻,嘴角的笑一下就消失了,睜大眼睛呆傻傻的看着他。
這不是前段時間,每天都會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那張臉嗎?
原來他真的是存在的!
不過爲什麼他會穿着這樣的衣服,完全和她腦海中那個人的風格不一樣。
梵音見她看着自己發愣,微微一嘆,邁步走向了她,擡手將她攔在了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溫和的說道:“不怕,我這就帶你離開。”
上一次被風夜白給丟出魔界,他就一直沒有放棄要救她。
他知道要救她出去,只有恢復了實力纔可以,於是當機立斷就回了碧華山閉關去了。
只是還沒有捱到出關,玉鼎就通過傳音螺給他念了一封信。
在知道冷傲霜在青冥宮的所有遭遇之後,他決定提前出關,趁着風夜白不在魔界之際,把她帶走。
“你是誰?要帶我去哪裡?”
這樣的舉動太過親密,讓冷傲霜有些無所適從,擡手將他將推開,一臉疑惑的問道。
風夜白不是說她從小就在魔界長大嗎?
那這個天神一般的男人是誰?
她該相信誰?
“我是你的仙尊啊。”
原來她真的什麼都忘記了。
梵音眼中的悲憫之色,變成了憐惜。
她小時候,最喜歡跟在他身後,仙尊長仙尊短的叫她,他只希望她還能有些印象。
“我的仙尊?”
聽到梵音的話,冷傲霜的眉頭越蹙越深。
好亂啊!
一個魔尊未婚夫,現在又來了一個她的仙尊。
她到底是誰的!
風夜白的關係都沒有梳理完,又來了一個。
爲什麼她要失憶啊,這樣的關係未免也太亂了了吧?
看見她眼中的迷茫和不確定,梵音有些着急,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道:“你跟我走,我會讓你想起一切的,相信我。”
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解釋,只有先把她帶出去,再慢慢幫她恢復。
冷傲霜將手從他手中抽出,拒絕道:“不行,我不能跟你走!”
和風夜白的事情都還沒有了結,她欠了他的命,要還他的情。
答應陪他四個月,絕對不會食言。
而且這段時間,風夜白沒有做過一件對她不好的事情,她不能言而無信。
“爲什麼?”
被她連續拒絕,梵音劍眉低垂,黯然神傷的看着她。
她不是喜歡他嗎,爲什麼不跟他走?
看見梵音眼中的黯然,冷傲霜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有些發虛。
但是,她還是不想改變自己的初衷,說道:“我有事還沒有做完,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