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好輕巧,就好像在說吃飯喝水一般。
可是風大尊主,你知道你的宮殿有多大嗎?
就爲了給她照個明,要全都放上夜明珠。
真是可怕啊!
冷傲霜扯了扯嘴角,連忙婉言拒絕道:“尊主不用了,以後我讓玉兒把東西都備在殿內就好了。”
反正她也不會呆多久,浪費那麼多夜明珠幹嘛?
他爲他做的越多,她心裡就會覺得越發虧欠他,所以還是不要了。
“過來坐。”
風夜白無視她的話,對她命令到。
“哦!”
冷傲霜聞言抱着大碗朝他走了過去,然後挨着他再次坐下,接着就很自覺的用酒把她自己拿來的大碗裝滿。
看見她這麼自覺,風夜白只覺得她好可愛,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聞的笑意,然後立馬恢復了一本正經,滿臉嚴肅的看着她。
看見他的目光,冷傲霜立馬雙手端起了大碗,對着他說道:“尊主,霜兒正式向您道歉。”
呼,沒有想到這個大碗這麼能裝,一壺酒都倒完了。
“嗯。”
風夜白冷淡的應了一句,依舊靜靜的看着她,一幅我等着呢的模樣。
冷傲霜垂眸看了看可以裝下一壺酒的大碗,咬了咬牙,仰頭就喝。
說也奇怪,今天這酒從酒壺裡倒出來的時候聞着很是香醇,怎麼喝着那麼像水呢?
一大碗酒,冷傲霜喝得毫無壓力,不但不醉還有些解渴。
風夜白見她把這麼大一碗都喝完了,臉都沒有紅一下,目光還那麼清明,完全沒有一絲要醉的意思,眸光微微閃動,說道:“賠罪酒,不該是喝三碗的嗎?”
一碗不醉,他不信三碗還不醉!
“好。”
冷傲霜痛快的應了一句,接着倒酒,然後接着喝。
很快三碗就喝完了,她除了有些肚子脹,沒有什麼感覺,將大碗一放,說道:“尊主,我的誠意夠了嗎?現在可以原諒我了吧?契約可以繼續了吧?”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沒醉始終是好事。
風夜白認真的瞧了她一眼,說道:“本尊有說過不原諒嗎?”
風夜白的聲音表現的很平靜,但是心裡卻很是驚訝。
這酒他明明聞起來沒有什麼不對啊?
三碗,不要說她一個凡人了,就算是一個妖,也該倒了。
難道上次喝酒,還把她的酒量給喝大了不成?
早知道就用千日醉了,一滴就倒。
失策,真是失策了!
聽到風夜白不怪她了,冷傲霜心裡很高興,朝着他笑了笑,說道:“謝謝尊主大人大量。”
她笑了?
雖然沒能如願以償的將她灌醉,不過能看見這久違的笑容,風夜白還是覺得挺開心的,說道:“很久不來,你的琴藝有沒有進步一些?”
她的笑容就像春風一般,讓他眷戀,所以他想把這份美好停留的久一些。
聽他這麼說,冷傲霜保持笑容說道:“不如霜兒爲尊主彈上一曲如何?”
時間能消磨一刻算一刻,他今晚的來意很明確——要她侍寢!
可是不知怎麼的,她現在好緊張。
既然他提到了琴藝,那她就用這個來消磨時間。
風夜白點了點頭,悠然一笑,說道:“好啊。”
見他點頭,冷傲霜興奮的起身去青玉小几上取來玲瓏玉骨琴,坐在他對面開始撥弄。
彈得曲目正是他最開始教的那一段。
她的指法雖然進步了很多,但是還不能稱之爲嫺熟,有多處甚至出現了破音,但是在風夜白聽來,卻是這世上最動聽的旋律。
目光靜靜的看着她,心情漸漸開朗,就好像前幾天那些個不開心,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冷傲霜彈完風夜白初次教她的,接着又彈了《鳳求凰》,一遍又一遍,時間不知不覺的滑過,轉眼紅月都西沉了。
風夜白看她有了睏意,卻還在強撐着,嘴角微微一勾,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安歇吧。”
冷傲霜:
這麼快!
見她不動,風夜白眼中閃過一抹玩味,說道:“霜兒怎麼了?”
冷傲霜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沒有啊,坐的久了,腿有些麻。”
她好緊張!
“哦,這樣啊,那本尊抱你吧?”風夜白眼中的玩味越來越濃,已經站了起來。
冷傲霜連忙回絕,“不用,不用,我想自己起來動一下。”
“嗯,那走吧。”
看着她那窘迫的小摸樣,風夜白差點笑出聲。
“哦!”
見這一刻最終還是要到來了,冷傲霜強撐着站了起來,有些唯唯諾諾的跟着風夜白朝珠簾內走去。
來到白玉榻前,風夜白停住了腳步,冷傲霜以爲他在等她寬衣,躡手躡腳的上前去給他解腰帶。
說也奇怪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這種腰帶的系法,但是居然很輕鬆就解開了,那感覺就好像以前她也爲他解過一樣。
見她看着解下來的腰帶發愣,風夜白試探着說了一句,以前他對她說過的話,“小東西本尊記得好像沒有教過你善解人衣這一招吧?
“尊主!”
冷傲霜拿着腰帶的手一縮,腰帶立馬就掉在了地上。
這句話她怎麼感覺在哪裡聽過。
見她這麼慌張,風夜白的嘴角越勾越大,邪魅的朝她走了一步,悠然靠近。
本來她離他就夠近的了,這麼一走差點就貼着她了,她慌亂的後退一步。
只是剛有了這個動作,她潛意識裡突然也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
“不用緊張,你以前可以,現在也不可以的。”似是知道她在害怕,風夜白循循善誘道,聲音自帶蠱惑人心的力量。
聽到他的話,冷傲霜越發緊張擡眸看着他。
他曾經說過,她從小是在他的榻上長大的,那就是說剛剛那些話和似曾相識的畫面,也是和他之前發生過的?
“尊主,爲什麼是我?”
她一直不明白,爲什麼他非要糾纏着她不放呢?
以前雖然也問過,但是他們的回答,都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風夜白伸手握住她的手,答道:“你不需要知道爲什麼,你只要記住本尊喜歡你就足夠了,來,睡吧。”
風夜白說完,拉着冷傲霜牀玉榻邊去。
風夜白脫掉外袍,穿着白色的裡衣率先上了榻,往裡面一挪,給冷傲霜留了個位置。
冷傲霜深吸一口氣,也跟着爬了上去。
兩人靜靜的躺在一起,什麼都沒有做,都看着紅色的芙蓉帳頂發呆。
過了一會兒,冷傲霜感覺自己的手被風夜白握住了。
她緊張的微微一顫,請恕她沒有什麼經驗,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怎麼辦?
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感覺到她的緊繃,風夜白翻身從身後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說道:“不用怕,我只是希望你陪着我。”
若她還是不願意,他依舊不會勉強,他要的是她的心。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透着一股繚繞心神的致命魅惑,讓原本就緊張的冷傲霜,心跳加快,木訥的點點頭。
現在她已經不能反悔了,他想做什麼她也不會再反抗。
“睡吧!”
風夜白見她點頭,卻不敢看自己,眼中的笑越發明顯,手一揮,殿內的夜明珠光線全都暗了下來,室內能見度猶如月光隱約中透着一抹朦朧。
突然黑下來,冷傲霜眼睛一閉,心跳的越發快,身子繃得緊緊的,那模樣就似一個要上刑場的囚犯。
這種生澀的緊張,對於風夜白無疑是致命的,很快就有了反應。
但是他卻忍耐着,只是側臥着靜靜的看着她。
冷傲霜等了很久,風夜白都沒有像那一夜撲過來,她覺得奇怪,睜開眼睛慢慢轉頭看向了他。
朦朧的光線中,他那張泛着幽幽精光的黑色惡鬼面具很是扎眼,所以她一眼就看清楚了他的狀態。
他竟然沒有對她做什麼就睡着了。
冷傲霜大着膽子翻轉身子,和他面對面,靜靜的看着他。
風夜白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你做的事情總是在人意料之外,我總是看不懂你!
冷傲霜看着看着,不知不覺也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來,她一睜眼就對上了風夜白那雙黝黑深邃的眸子。
只是他們不再是她睡着之前的那種狀態,她居然在風夜白懷裡,大腿還壓着人家的腿,臉立馬就紅了,快速往後一縮。
她這一縮開,才發現,自己剛剛居然是枕着風夜白的手臂。
囧!
怎麼會這樣?
人家昨晚都沒有動她,她自己怎麼鑽到人家懷裡去了?
真是太難爲情了。
看見她臉紅樣子,風夜白會心一笑,淡淡問道:“睡的好嗎?”
冷傲霜沒有答話,只是含糊其辭的只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她不能說不好,因爲她身旁的人是風夜白,也不能說好,會讓風夜白誤會他不碰她,正是她所想。
她不知道,原來睡個覺還有這麼大的學問。
看她的臉都快紅成番茄了,風夜白突然又有了逗她的衝動,這種衝動好久都沒有了,所以他絕對是不會浪費的,語帶痛苦的低吼一聲,“啊!”
聽到他的聲音這麼痛苦,冷傲霜立馬看向他,緊張的問道:“尊主你怎麼了?”
剛剛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風夜白說道:“我的手好麻,腳……似乎抽筋了。”
雖然他是強大的魔尊,但是沒有規定他就不能抽一下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