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喊,立馬激怒了風夜白,只見他周身立馬冒出了滲人的寒氣,擡手就朝她猛然一吸。
而同時,被仙暈繚繞的梵音也出手了,聖潔純白的仙光,從天而降緊緊抓住了冷傲霜。
一白一紫兩道強悍的法力瞬間扯住了冷傲霜,讓她動不得分毫,直直將她整個人從水裡給拉到了半空中。
“她是我的人!”
風夜白霸道無比的看着梵音說了一句,對冷傲霜宣誓主權。
“若真是,那她爲何向本座求助?”梵音平淡清冷的答了一句,不動分毫。
“本尊的私事你最好別插手!”
風夜白聲音中已經染上了冰雪之氣,似是梵音在多管閒事,那寒氣就要將他整個人冰封。
梵音依舊不動,語氣空靈堅定,淡漠悲憫,“她是凡人,屬於天地人道衆生,衆生的事就是本座的事。”
“笑話,你確定你能管的了!”
“總要一試的。”
“
這兩個人的法力可都是深不見底的,冷傲霜被他們這麼扯過來扯過去,嬌小的身子都快變形了。
她痛苦的大喊一聲,“啊,你們可不可以先不要聊天,我快要被你們撕成兩半了!”
她可是凡人啊,凡人!
這小胳膊小腿的,哪裡受得住他們這樣的拉扯。
聽到她痛苦的聲音,風夜白和梵音立馬同時一起收手,冷傲霜失去了束縛,身子一空,直直掉進了虛魔海。
“小東西!”
看見冷傲霜掉進了海里,翻起的水花,風夜白身形一動立馬衝了過去,卻被梵音一道仙光攔住,接着就聽梵音說了一句,“她會水遁無礙的,倒是你剛剛能放手就說明你是有善念的,跟本座回去吧,清楚魔性纔是你要做的事。”
“你給本尊讓開!”
風夜白惱怒的叱喝一聲,露在面具之外的眼睛裡蘊滿了寒光。
聽到他這麼冰冷的話語,梵音平靜的說道:“你這樣執着,到頭來,苦的依舊是你自己。”
“你不執着,那堵着本尊做什麼?收起你那自以爲是的悲天憫人,本尊不需要!”
風夜白看着冷傲霜已經跑遠了,而梵音還在這裡堵着他試圖感化,立馬怒了,擡掌就使出必殺技弒天掌打向梵音。
梵音看見他一出手就是殺招,被仙暈遮擋的臉看不清表情,但終是嘆息了一聲,然後立馬出手對抗。
看見他們打起來了,冷傲霜覺得這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於是用盡全力的朝對岸衝去。
一個是碧華尊者,一個是萬魔之主,這一打起來,漫天星光都顯得暗沉,日月都無光了。
冷傲霜一心往對岸跑,一心想跑出魔界逃出風夜白的掌控,完全沒有注意到,正在和梵音交手的風夜白臉此刻色正在發白,身子不合時宜的一軟。
“轟!”
法力碰撞的聲音震耳欲聾,碎光照亮了海面,冷傲霜還來不及擡頭看,就被一個紅色的物體直直砸中,瞬間昏迷了過去,吐着泡泡沉入了海底。
“小東西!”
風夜白沒有想到自己會砸中冷傲霜,在水下立刻伸手緊緊的拉住了她的衣服,將她扯到了懷中,抱着着她小小的身子一路向上冒出了海面。
“你今天的狀態好像不太好。”
梵音立於空中,平淡的對着水中的風夜白說了一句。
“這與你何干,本尊不喜歡聽廢話!”
他當然知道他今天狀態不好了,要是狀態好,他哪裡能有機會打中他。
風夜白不再理會他,把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冷傲霜那巴掌大的小臉上。
見她現在臉色發白,脈息紊亂,情況十分危急,露在黑色惡鬼面具之外的眸光微微一緊,心不覺有些亂了。
梵音的那掌可不是吃素的,他剛剛身上殘留的力量,全部砸在了她身上,她肉體凡胎可想傷的有多重。
她這一受傷,就連先前他爲她壓制住的那股邪氣,也有了復燃之勢,在蠢蠢欲動。
但偏偏他自己也受了傷,身上此刻還有她下的藥正在發作,現在根本就動不了多少真氣。
她現在這種情況,要是再不施救,恐怕就危險了。
千萬年來,他見過無數的人仙妖魔,沒有一個可以讓他產生興趣,一次次打破遊戲規則,只有她是個例外。
無論是乖巧的,叛逆的,腹黑的,狠厲的,都是那麼的讓人記憶深刻。
看見她,他就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他真的要眼睜睜看着她去死嗎?
就在風夜白思量之際,梵音就像跟他有心靈感應似得,說了一句,“本仙可以救她。”
風夜白聽到他的話,也不看他,冷淡的問了一句,“條件呢?”
是的,這世上,功力可以和他有的一拼的,恐怕就只有梵音了。
他若出手,冷傲霜就不會死。
梵音垂眸,清冷的說道:“你不許反抗,隨本仙回山即可。”
果然!
風夜白一聽,露在面具之外的嘴角嘲諷的勾了起來。
垂眸看了看懷中臉色如紙的小人兒,說了一句,“好,本尊答應。”
像他今夜這種情況,若梵音動手他亦不能逃過,既然這樣,倒不如成全了這小東西。
小東西,三江城的人命,雖不是本尊直接害的,但是起因也跟本尊有關,今夜本尊就把命還你,希望你以後好好的活着。
你終於自由了,是不是很開心?
見風夜白靜靜的看着懷中的小姑娘,眼中似有波光流動,梵音輕嘆了一聲,說道:“走吧,她的傷勢不宜再拖。”
“走吧!”
風夜白冷聲答了一句,目光卻並未從冷傲霜臉上移開。
見風夜白允許,梵音身上閃出一道純白的仙光,將水中的兩人拴住,拖着往天際飛去。
三天後的中午。
冷傲霜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四肢無力渾身痠痛,那感覺就像大病了一場。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空氣中有淡淡的檀香味浮動,入目是白色的紗帳,簡潔明亮。
“姑娘!”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道很有親和力的男聲,清清的淡淡的,讓人感覺非常舒服。
她一轉頭,就看見一個十七八歲,劍眉星目,面容英俊,束着冠發,穿着一身藍白色道袍的少年,正在看着她。
這衣服是……修道士?
難道她被梵音給救了?
她終於逃出魔界了嗎?
冷傲霜心裡立馬歡騰了,就連身上的痠痛也一掃而光,坐起身來神采奕奕的看着少年修士說道:“請問這裡是碧華仙山嗎?”
少年修士溫和的笑了笑,點點頭說道:“不錯,姑娘現在所處之處正是碧華仙山。”
真的,是真的,她真的在碧華山啊!
冷傲霜心裡那個激動啊,立馬就從牀上爬了起來,看着少年修士又說道:“我叫冷傲霜,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有這麼好的機會,她當然要和碧華山的人多認識認識。
少年修士笑着說道:“在下碧華掌教玉虛真人坐下弟子月流年。”
掌教的弟子?
冷傲霜一聽,立馬笑着對着月流年抱拳拱手,說道:“原來是流年仙長,失敬失敬。”
她運氣不錯,一醒來就碰到了掌教的弟子,一定好好表現。
看見她這麼客氣,小小年紀就這般懂禮貌,月流年眼中帶笑,虛扶一把,說道:“不敢不敢,既然姑娘已經醒了,我這就去稟報師尊。”
冷傲霜一聽他要去報告,立馬說道:“流年仙長請稍等。”
聽到她的聲音,月流年立馬停住腳步,說道:“不知冷姑娘還有何事?”
“承蒙梵音上仙相救,掌教真人收留,小女想當面謝過,還請仙長代爲稟報。”這麼好接近高人的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
碧華仙山現在對她意味着起死回生之術!
“好,姑娘請先在此靜待,在下去去就來。”月流年禮貌的說完,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月流年一走,冷傲霜立馬衝到銅鏡前。
先前昏迷她顧不得形象,現在醒了自然要打整一下,不說多伶俐至少要整潔乾淨,一定要給高人留下一個好映像。
整齊不僅是尊重他人,也是尊重自己。
抱着這樣的心情,她擡眸看向銅鏡。
只是她這麼一照,立馬就愣住了。
剛剛只顧着和月流年說話,她居然沒有發現,她身上的衣已經服換成了白色的布衣。
爲什麼這個世界的人都喜歡給她換衣服?
遭了,青玉令牌!
冷傲霜後知後覺,立馬在身上摸所。
這一摸完,心一下就緊了,她的青玉令牌居然不見了。
眉頭一皺,她立馬轉身,在房間裡四處尋找。
沒有,居然沒有!
她冒着生命危險帶出來的東西,居然就這麼不見了?
難道是掉在虛魔海里了?
不行,她得好好想想,那東西對她實在太重要了。
就在她回憶的時候,月流年回來了,見她站在銅鏡前,輕輕咳了一聲。
聽到咳嗽聲,冷傲霜立馬回神,見識月流年回來了,立馬微笑着走向他。
見冷傲霜朝自己走來,月流年保持微笑,說道:“冷姑娘,在下已經將姑娘的意思傳達給了掌教真人,真人已經答應見你。”
冷傲霜一聽成了,笑着對月流年微微頷首,說道:“有勞了流年仙長了。”
反正青玉令牌一下子也想不起來掉到哪裡去了,現在去見仙人才是大事,青玉令牌等見過仙人再想不遲。
“不必客氣,請隨我來。”
月流年微笑着說完,轉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好的。”
冷傲霜笑了笑,跟着月流年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