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姐,您好,我是張警官,傅先生突然暈倒了,現在在A院的急救室裡,您現在可以過來一趟嗎?”電話那頭,張警官簡明的陳述了一下緣由後,葉楠馬上掛斷了電話,帶着兜兜一起去了A院。
“媽媽,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兜兜轉過小腦袋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問着。
葉楠的車子都要超速了,她也沒有看着兜兜解釋到,“媽媽現在要去A院裡看傅叔叔,他受傷了。乖哈,兜兜坐好,不要亂動。”
小傢伙看見媽媽專注的開着車子,也沒有再講話了,心裡想着傅叔叔是生了什麼病了,媽媽看起來好緊張的樣子。不過,傅叔叔平時對自己好得不得了,真希望傅叔叔沒有什麼事情。
與此同時,冰冷的急救室裡,醫護人員正在奮力的搶救着傅薄笙,傅薄笙的刀傷傷口很深,四周還有燒痕,再加上一天一夜陪着張警官去抓捕嫌疑犯而沒有及時得到處理,很是棘手。
一名醫生走出了急救室,看見只有張警官,嘆了口氣着急的說:“張警官,家屬來了沒有,病人傷口四周有一部分壞死的肌肉需要切除,成功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四十,如果家屬不馬上趕來簽字,很有可能錯失最佳治療時間,到時候就必須要截肢了!”
聽見醫生這番話,張警官急得額頭上溢出了不少汗珠,連忙先答應了下來,隨後又撥通了葉楠的手機號碼,一連串的“嘟嘟”聲傳了出來,“怎麼還不接電話?”“怎麼還不接電話?”張警官一連問了兩邊身邊的小李警衛員。
“張警官,你也別太着急了,說不定葉女士正在路上呢!”小李警衛員寬慰了他幾句。
“這能不着急嗎?人命關天的大事啊!再說了,人家傅先生爲了幫我們捉拿莫伍德,自己都病倒了。”張警官大聲呵斥着小李警衛員。
而A院的的大門口,葉楠抱着兜兜用自己最大的速度跑向急救室,半路上,因爲穿的是帶有鞋跟的鞋子,差點摔了一跤,嚇得兜兜緊緊抓着葉楠的衣服。
“張警官,情況怎麼樣了?”葉楠放下兜兜氣喘吁吁的彎着腰。
張警官還來不及解釋,急救室的大門就打開了,剛纔出來的那名醫護人員拿着簽字單子跑到葉楠的面前,“這位是病人家屬吧?病人現在傷口四周組織壞死,還有百分之六十截肢的風險,這手術你們做不做?”
“截肢?”葉楠重複了一遍重點詞,被嚇了一跳,傅薄笙到底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了?一連串的疑問圍繞在心裡。
“做不做?病人家屬,錯過了最佳時間希望就不大了啊!”醫護人員焦急的再問了一遍葉楠,葉楠拿過簽字本,毫不猶豫的簽了名字。
等醫護人員進去後,葉楠詢問着張警官到底是什麼回事,張警官說傅薄笙爲了抓到莫伍德帶着傷幫他們,兩天一夜沒有睡覺。葉楠聽到後,抱着兜兜的手緊了一下。
這時,張警官注意到急救室門口的燈滅了,“醫生,傅先生怎麼樣了?”張警官關切的看着推出來的病牀車。
葉楠聽見張警官的聲音,趕忙望了過去,“手術很成功,但是病人現在還有點高燒,需要觀察一段時間。”醫生先是露出了笑容,又皺了皺眉頭。
“媽媽,叔叔沒事了嗎?”兜兜像是知道了一樣,看着葉楠詢問着。
葉楠也鬆了一開口氣,看着兜兜溫柔的說,“叔叔沒事了,走,咱們下去交醫藥費。”交完醫藥費的葉楠上來後,坐在傅薄笙的病牀邊,看着那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男人,內心裡在這一刻將怨恨稀釋了一半。突然覺得他很英俊,幾乎完美的輪廓即使是生病了,也是另一種美。
就在葉楠呆看着傅薄笙的時候,傅薄笙突然揚起了雙手抓住了葉楠,怎麼拽也拽不開,葉楠突然想到那幾年裡,傅薄笙經常這樣抓住自己,羞辱自己,彷彿他就是王,可以以任何姿態踐踏別人。現在即使生病了,他還是這樣的對自己,一股子重重的防備感捲上葉楠的心頭。她受傷的太多了,加上莫奕寒的事情,她變得不想在相信別人了,尤其是他——傅薄笙!
葉楠猛地一用力,掙脫了傅薄笙的雙手,抱着兜兜就出了A院。
可是葉楠哪裡知道,在傅薄笙的夢境裡,他看見葉楠想要離他而去,他愛她,他擔心她,還能像剛剛那樣緊緊地抓住葉楠,不捨得讓她正在受到傷害。而最後在牀前,葉楠的掙脫,讓傅薄笙溼潤了眼角。
現在回到家裡的葉楠將那稀釋了一半的怨恨滿滿的堵了回去。
正在發呆的葉楠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家裡二樓的動靜,安致輝正慢悠悠的從樓梯上走下來,一步一步的踱步聲越來越大,拉回了葉楠的思緒。
葉楠看見是安致輝,大吃一驚,抱緊了兜兜,“你怎麼進來的?”葉楠呵斥着。
“嫂子,我當然可以進來,你別忘了這也是我們安家的財產啊!”一邊說的安致輝一邊亮出手上的門鑰匙,還抖了抖發出刺耳的聲音。
“那你也不能不說一聲就進來吧?”葉楠被氣得沒有話說,憋着怒意回問安致輝。
“怎麼?我也是安家的人,嫂子這是不承認了?”安致輝咄咄逼人的坐在了葉楠對面的沙發上,手裡拿着一根沒有抽完的煙,一手按在了玻璃茶几上,燙出了一個黑咕隆咚的印子,就像他得心腸一樣。
“我沒有不承認你,說吧,你來有什麼事情?”葉楠不想再和他繼續討論這個無聊的話題,只想快點趕走這個人,要不是因爲他是安致澤的弟弟,以他的心腸誰也不會想搭理他的。
“嫂子,我最近手頭有點緊,知道你比較寬裕,應該不會介意借一點給兜兜的舅舅吧!”安致輝鬆緩了一下語氣,表現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來。
兜兜看見了安致輝的模樣,轉過頭去埋在葉楠的衣服裡,那天,舅舅這不是這麼對待自己的,他又吼又打的,像只兇猛的吃人野獸。
“你也不是不知道,公司最近的事情,資金很緊張。”葉楠一聽犯了難。
“嫂子,我當初就說過了,公司如果交給我來打理,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的!”安致輝擺了擺手表現出一副你自找罪受的模樣。
他擡起了雙腿放在茶几上,雙手環胸,反正今天他不弄到錢他是不會罷休的。“安致輝,再怎麼說,公司也是你哥的心血,你就這麼想一點一點的掏空它?現在是公司關鍵的時刻,你還要過來借錢,如果公司沒有了,哪裡還有錢?”葉楠一點也不想借個這個所謂的弟弟。
“嫂子,話可不能這麼講,我借錢,可是像你借,不一定是公司啊,我可沒說找咱們公司裡借錢啊,你不是應該存了些錢的嗎?”安致輝摩擦着手掌,彷彿葉楠是個任人宰割的羊羔。
知道安致輝的想法後,葉楠更加斷定他肯定是投資失敗了,不然不會找自己借錢的,死性不改。
“你不用再說了,我的錢全部給了公司,公司現在很困難,爲了救公司,我沒有剩下的了。”葉楠也確實是把錢給了公司,她知道即使放在自己這裡也會被安致輝拿走。
“葉楠,你別忘了,當初我哥死的時候,你自己承諾過要照顧好安家,現在真正的安家人有急事,你卻翻臉不認人了,真是絕情。”安致輝笑着對葉楠說,從懷裡拿出安致澤的照片擺在葉楠的面前。
“你現在敢看着這張照片說你來安家不是爲了傅薄笙?直到現在你倆還是糾纏不清,別以爲我不直到我來的時候你剛從傅薄笙那裡回來!真是吃裡扒外。”狠狠的語氣讓葉楠一下子生氣了。
“我說過我沒有和他糾纏不清!”
“那你敢不敢說剛纔你沒有去傅薄笙那裡?”安致輝笑着問她。
可是葉楠無法否認這個問題,她確實是從A院回來,但是安致輝怎麼知道的?“你派人跟蹤我?”葉楠站起身來看着安致輝。
“是又怎麼樣?如果不跟蹤你,你做的那些事我會不知道?你別忘記了,兜兜是安家的孩子,他應該由安家來撫養,我們遲早可以要回撫養權。”安致輝再次的威脅葉楠。
葉楠很害怕失去兜兜,只能沉默以對。掌握了葉楠這一個弱點,安致輝笑的陰險,“只要你幫我能到二十萬,並且去傅薄笙那裡拿一個資料,我可以不追究兜兜的撫養權,而且這照片我也可以送給你!”
“卑鄙!”葉楠無奈的看着安致輝。
“答應還是不答應,你自己看着辦吧!”安致輝又扔下一個菸頭,放在在地上踩了踩。
“我答應你。”葉楠閉上眼睛,“明天我去辦轉賬。”
安致輝突然大笑起來,“這就對了,嫂子,多謝了!”說完安致輝楊門而去,留下沙發旁心裡冷冰冰的葉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