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場地移到了圓臺上,林清泉抽到了一號,運氣十分不錯,臺下一片噓聲,林清泉甩手一鞭,赤蛇捲住臺上的柱子,似一朵青雲般躍上圓臺。
“外門弟子林清泉。”林清泉面無表情地報上名,火焱同樣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倆人一個比一個冷。
“內門觀日峰弟子黃四郎。”來者竟然是那個不願賭服輸的大漢,刀姜蘭的姘頭,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觀日峰的。
妙陽真君精神一振,本有些犯困的眼睛陡地睜開了,炯炯有神,百無聊賴的雲碧蓮也精神一振,黃四郎此人她是知道的,力大無窮,且心狠手辣,林清泉就算是符籙丹藥再多,怕也不是黃四郎的對手吧?
她眼珠一轉,招手叫來了侍女,在侍女耳邊嘀咕了幾句,侍女領命而去,旁邊的火雲狐疑地看了眼微微笑的雲碧蓮,哼了聲,知道這個女人定是沒幹好事。
諸葛天明和牛芸他們都在臺下站着,幾人或是吃靈果,或是嗑瓜子,個個都悠閒得緊。
雲碧蓮的侍女小跑着來到諸葛天明身旁,福了福,笑道:“諸葛公子有禮了,我們小姐說若是諸葛公子擔心令表妹的安全,她可以囑咐黃公子一聲,讓他手下留情,饒令表妹一回。”
諸葛天明淡笑道:“既然是宗門小比,那大家自然是要拿出真本事來的,生死由命,若是我表妹被打傷打死了,那也只能怪她學藝不精,怨不得誰,多謝雲師叔費心了。”
此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據,誰也挑不出個錯字來,侍女氣得牙直癢癢,尖聲道:“那諸葛公子還是祈禱令表妹命大一點吧!”
牛芸走過來衝侍女喝道:“我表妹活得肯定比你久!”
侍女含恨瞪了牛芸及諸葛天明一眼,小跑着回了雲碧蓮處,添油加醋地把剛纔的事情說了,雲碧蓮面色微變,看了眼人羣中清潤如玉的諸葛天明,冷哼一聲。
敬酒既然不要吃,那就吃罰酒好了!
她朝侍女又耳語了幾句,侍女得意地笑了,隱晦地看了臺上的林清泉一眼。
火雲冷聲道:“一天不害人就睡覺也睡不着了。”
雲碧蓮嬌聲笑道:“火師姐說話可要有證據,若不然我可要找六絕師伯來評理了。”
“當六絕師伯是你爹麼?真是馬不知臉長,豬不知腿短。”火雲嗤笑一聲,繼續看場中的打鬥,連瞟都不瞟一眼雲碧蓮了,把雲碧蓮氣得夠嗆。
此時黃四郎已經與林清泉打在了一起,黃四郎的武器是一把巨斧,中階法器,斧刃黑黝黝的,寒光閃閃,沒人會懷疑這把斧子能把人闢成兩半。
黃四郎的力氣的確很大,噼裡啪啦一頓砍,圓臺上多了幾十道淺淺的斧痕,看得妙陽真君眉頭緊皺,這地面可是寒山玉石鋪成的,寒山玉石雖不含靈力,可是卻堅硬無比,價格一直居高不下,若是被黃四郎砍斷了,可真是損失大發了。
這黃四郎也真是無用,砍個人都砍不中,幹啥吃的?
林清泉在臺上輕巧地騰挪跳躍起,似輕盈的兔子一般,黃四郎的斧子連衣角邊都沒沾上,臺下的人看得又是一陣噓聲,也不知道是在噓林清泉的逃兵行爲,還是在噓黃四郎的無用。
黃四郎好幾十斧砍空,本來自信滿滿的心情頓時躁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小娘皮身子這麼靈活!
林清泉揮着赤蛇一邊閃躲一邊時不時衝黃四郎抽幾鞭,雖然十鞭只能有一鞭抽中,可黃四郎仍然被氣得吐血,面色更加陰沉,手上的大斧也越發舞得似潑水一般。
兩方打鬥分爲兩場,每場時間爲兩刻鐘,中場休息半刻鐘,最先下臺者爲輸。
林清泉仗着身子輕巧,根本就不正面攻擊黃四郎,一直藉助符籙在外圍攻擊,要麼冰箭符,要麼荊棘符,要麼風刃符,把黃四郎弄得十分狼狽,可卻拿林清泉毫無辦法。
“上場還有半刻鐘。”火焱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黃四郎陰沉着臉掏出一顆補靈丹嚥下,剛纔的遊鬥耗了他不少靈力,他得補充靈力,爭取儘快拿下林清泉。
只可惜他沒有準備符籙,所有的靈石都用來買丹藥了,以往的宗門小比從沒有弟子會如此打鬥,符籙不要錢似地砸出來,搞得他措手不及。
林清泉也假意吃了顆丹藥,見黃四郎還站在原地恢復,素手一抖,一條火龍就朝着黃四郎飛了過去,黃四郎避之不及,被赤蛇抽了個正着,衣服和頭髮都着了火,不一會兒,一股焦臭味兒傳了出來。
黃四郎忙打出水球熄滅了火,頭髮一半已經燒沒了,衣服也破了幾個大洞,頭上滴着水,似剛從水裡撈上來一般,好不滑稽。
臺下衆人頓時譁然,有些和黃四郎不對付的人甚至還吹起了哨子,大聲說些酸話,俱都傳進了黃四郎的耳中,看他那樣子竟似要吃人一般。
“時間到,中場休息。”火焱聲音響起。
黃四郎只得不甘地回到後臺調息,臨走時回頭陰沉地看了眼林清泉,眼中的信號是人都能看出來,林清泉眼睛看天,鼻孔也朝天,標準的紈絝風範,這還不打緊,她還朝他比了比小手指,極囂張地向下抖了抖,黃四郎氣得幾乎就要吐血。
三寶上人噗地笑了,小丫頭夠狂,有點意思!
妙陽真君卻不高興了,好歹黃四郎還是他觀日峰出來的呢,這小姑娘這麼張狂是看不起觀日峰麼?
雲碧蓮朝旁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會心一笑,朝後臺去了,不多時她便回來了,在雲碧蓮耳邊嘀咕了幾句,雲碧蓮滿意地笑了,隱晦地看了眼臺下的諸葛天明。
不願意屈從於本仙子的男人,下場可大都不是太好哦!
就先從你的小表妹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