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泉調息到一半時,小寶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主人,不好了,有好多人過來了。”
林清泉心頭一凜,強自調息中抽了出來,心口一疼,又是幾口血噴了出來,原本的傷勢更重了,整個人搖搖欲墜。
“主人,怎麼辦?要不寶寶和臭鳥把他們打跑吧?”小寶急得不斷甩尾巴。
林清泉吞了幾顆丹藥,讓自己鎮靜下來,沉聲問道:“他們離這裡還有多遠?”
“頂多還有一盞茶工夫就到了。”
愁眉苦臉的小寶突然眼鏡一亮,“主人,你快進小血那裡,那裡他們找不到的。”
林清泉搖了搖頭,她一人躲起來倒是容易,可這樣不正說明她是那個襲擊觀日峰的人?
這樣一來,諸葛天明、花五他們都會受她牽連,她不可以這般自私。
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掩藏身上的這些傷勢,她現在這個鬼樣子,說她沒有嫌疑鬼都不會相信。
可這內傷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養好的,這要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暴露了嗎?
“主人,你快進來,小菩有辦法。”小菩在血穹裡召喚她。
林清泉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小寶卻興奮地叫道:“小菩肯定有辦法的,主人您快進去,我替您看着外面。”
林清泉咬了咬牙,身形一閃進了血穹,雖不知小菩有何辦法,可現在她也已經走投無路了,倒不如相信小菩。
如今的血穹與五年前大不相同,自從上回小菩吸收了那幾片碎片後,小菩的實力竟恢復到了四成,血穹也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變化最大的是小菩,從本就茁壯的大樹長成了參天大樹,高不見底,樹身大得十幾人都抱不攏,而那個綠液池也變得如浴缸大小,池子裡的綠液綠瑩瑩的,比翡翠還要迷人。
而且小菩竟然還開出了一朵芳香誘人的紅花,大如碗,紅似血,煞是好看,但卻只有一朵,一株那麼大的樹上只掛着一朵孤零零的花,怎麼看都有些不大對勁。
她以前也問過小菩爲何只開一朵花,小菩的回答是能量不夠,只能開一朵,等它到了巔峰期就能開三朵了。
林清泉擡頭看了眼那個血紅的碗,心知這朵花定然十分珍貴,也不知道有什麼用處。
“主人,您趕緊將我的花瓣撕一片吃下去,抓緊時間。”小菩急道,並努力伸展枝條,將那開在高處的花碗送了下來。
林清泉並沒有着急去撕花瓣,問道:“這花瓣撕一片下來會對你有傷害嗎?”
小菩心中一暖,想到自己對女主人的隱瞞,不自然地扭了扭粗腰,擺擺枝條道:“影響並不大,主人您快吃吧,否則便來不及了。”
林清泉心裡的疑惑雖多,可也知道時間緊迫,當下便撕了一片血紅的花瓣下來,這血碗看着雖大,可花瓣卻只有十二片,林清泉撕了一片後,便只剩下十一片了,就像那缺了口的碗一樣。
雪山深處,那晶瑩無暇的玉棺內,睡美男依然還沉睡着,不過他的面色卻紅潤了一些,多了幾分生氣,少了幾分死氣。
而他那僵硬的右手不像以前那樣青白僵硬,手指自然地垂着,微微有些彎曲,若是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手指肚上的粉色,指甲蓋上的月牙兒也清晰可見。
左手卻與右手完全不同,若用一個形象的比方來說的話,左手就是死人的手,右手則是活人的手。
林清泉撕下那枚花瓣時,睡美男的身子竟朝上拱了拱,幅度並不大,可卻很明顯是動了的,但不多時,男人又恢復平靜,繼續沉睡着,只是他面上的紅潤似是淡了些,右手指肚上的粉色也好像散了些。
小菩看着林清泉手中的花瓣,暗自嘀咕:主人,您可別怪我把花瓣給女主人吃,反正您都睡那麼多年了,早醒遲醒也差不多,女主人可不一樣,她要是不吃這花瓣就要死了,她死了您可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主人您肯定不會怪小菩的吧!
林清泉可聽不見小菩心裡的碎碎念,她將手心的花瓣送進了口中,頓時香氣包住了整個舌頭,就連整個人都輕了,飄飄欲仙說的就是她此刻的狀態了。
花瓣入口即化,她連嚼都不用嚼,一口就將花瓣嚥了下去,一道暖流緩緩地流向身體的五臟六腑以及筋脈,所經之處,那些裂紋便神奇地癒合了,就彷彿根本沒有受過傷一般,神奇得不可思議。
將一片花瓣的藥力化開後,林清泉舒服得不住嘆氣,現在的她的狀態比沒受傷之前都要好,好得可以再去觀日峰大鬧一場。
“主人,快出來,那些人快要到你這裡了。”小寶在外面叫她。
林清泉直接起身,真心衝小菩說道:“小菩,謝謝你。”
小菩不自在地扭了扭,“主人您太客氣了,幫助您是小菩的本分。”
林清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小菩,心知小菩定有事情瞞着她,小菩這傢伙自己還沒有發現,她在心虛的時候說話,樹身便會微微扭動,而在高興的時候,扭動的幅度則要大很多,而且還會配備枝條亂顫。
小菩現在這幅小模樣一看就是心虛中,只是她有什麼心虛的?
是那朵花嗎?
還是小菩隱瞞了什麼事情?
想到那幾片不起眼的碎片,林清泉眸光微閃,看來小菩這姑娘還真有許多事瞞着自己呢?
林清泉也來不及多想,她再次深深地看了眼還在心虛的小菩,身形一閃便出了血穹。
小寶看見她紅光滿面的模樣便知道沒事了,開心地搖着尾巴,它就知道小菩很厲害的,沒有小菩解決不了的事啦!
“主人,領頭的那人兇巴巴的,而且修爲也好高。”
林清泉唔了聲,現在她的內傷完全痊癒了,底氣十足,就算對方是出竊上人也不怕。
她不慌不忙地假意盤膝在牀上打坐修煉,小寶和小方都趴在各自的窩裡睡覺,一切看起來十分和諧。
“砰砰砰!”
劇烈的敲門聲響起,攙雜着幾聲說話聲,林清泉嘴角微勾,慢吞吞地下牀去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