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白方權弩箭射出的同時,同組的其餘兩人弩箭也射了出去,“卟,卟”數聲,弩箭從馬的側面透頸而出,弩箭的巨力甚至將馬身都帶着向側面偏移數步,突厥人的坐騎來不及叫一聲就轟然倒地。
兩名突厥人毫無反應的被狠狠摔到地上,一人被甩開了數步,另一個卻被馬屍壓住了大腿,連動都不能動彈。
那名甩開的突厥人晃動了幾下腦袋,還沒有回過神來,側面的一塊青草從地上掀了起來,躍起一個人影在突厥人的後頸用手狠狠的一砍,倒黴的突厥斥候毫無疑問的昏迷了過去。
那名被馬壓住的突厥人雙眼睜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着這一幕,只是等他想要喊叫時,腦後也捱了重重一下,步了同伴的後塵。
附近三個陷井的親兵成員見到得手,也馬上跳出坑中,白方權指揮着手下的十人,快速的將馬屍掩埋,片刻之後,突厥兩騎象是從來沒有到過這裡一樣,憑空消失,白方權和他的手下也重新藏好,等待着下一批突厥斥候的到來。
兩名斥候的遲歸,沒有引起突厥人絲毫的懷疑,這些斥候只有在晚上時纔會集中回營,白天誰知道他們會溜到什麼地方去,後面突厥人的斥候依然和往常一樣巡視,一個時辰後,又有二撥總共五名倒黴的斥候落入了玄龍軍佈下的陷井,只是有兩人由於反抗激烈被殺,其餘三人同樣被打昏。
估計這個方向的突厥斥候已經全部落網了,帶隊的親兵隊長鄭雄學了數聲鳥叫,吹響了撤退的暗號,方圓數百米的草地上突然到處有青草被掀開,露出了數十名人影,若是有突厥人在遠處看到,必定會目瞪口呆。
看到各組人員都圍了上來,鄭雄命令道:“好了,現在各什檢查人數。”
“報告隊長,第一什全體人員集合完畢。”
“報告隊長,第二什全體人員集合完畢。”
……
“報告隊長,第六什全體人員集合完畢。”
不一會兒,六什人員都已通報完畢,全部到齊,鄭雄點了點頭:“好,白方權、齊謹、李大牛,你們三什先將俘虜先押回軍營,其餘人等馬上開始恢復現場。”
“是。”
六組人員潛伏,只等到三批突厥斥候,自然還有三什一無所獲,他們只得進行善後工作,雖然突厥人落入那個陷井點,全靠運氣,卻沒有人埋怨,運氣不好又怎能怪別人。
白方權、齊謹、李大牛三個什長先行帶着俘虜離開,而鄭雄指揮着剩下的人不但要將剛纔藏身的地方完全掩蓋,而且還要將他們回去的痕跡消除。
爲防止暴露,親兵都沒有騎馬,由人輪流揹着俘虜返回,好在三十人只帶五名俘虜,並沒有耽擱多少時間就到了涇河邊,只要游過去就回到自己的軍營。
今天是自己親手訓練的親兵第一次執行任務,楊天恨不得親自帶隊,只是他身爲統帥,就是想去,李綱等人肯定也會攔着,只能打消念頭。
所幸這隊親兵除了他收留的那些學員外,其餘人都不是第一次上戰場,早已經歷過多次殺戳,楊天可以不用太過擔擾,不過,在軍營中楊天還是呆不下去,他們出發後不久,楊天就帶着數人隱在河邊查看着對岸。
從早上辰時一直等到下午申時,經過漫長的數個時辰等待,河對岸終於又出現了親兵的身影,楊天身邊數名親兵忍不住歡喜道:“來了,來了。”
這條河有數百米寬,只能看到對岸模糊的身影,見到有人揹着人,楊天暗暗擔擾,也不知道是抓到的俘虜還是有人受傷,不由後悔自己怎麼沒有記住造玻璃,不能做幾個望遠鏡就不會如此麻煩。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親兵開始過河,雖然河對岸是自己的營地,親兵還是嚴格按照訓練時過河的紀律,先派了數人下水,游過去偵察。
這幾人一過來,楊天忍不住從後面跳出來,問道:“怎麼樣了?”
數名剛上岸的親兵嚇了一大跳,見到是楊天才放下心,連忙道:“大將軍,我們已抓到五名俘虜。”
“有沒有人員受傷?。”
“大將軍放心,我們的人皮都沒有擦破一點。”
“很好,發信號讓他們過來吧。”
“是。”數人向對岸打出手勢,對岸的親兵也很快帶着俘虜遊了過來,見過楊天,親兵都是興奮的很,突厥人雖然以前是大周的盟友,可是這個盟友根本不值得信任,以前雙方關係密切時,突厥人也沒有放棄對大周邊境的侵擾,武帝停止向突厥人朝貢後,這種侵擾更加厲害,突厥人經常深入大周的邊境城市殺人越貨。
只是突厥人都是騎兵,來去如風,大周往往要付出數倍的代價才能殺死一名突厥人,要想活捉更是難上加難,沒想到現在能如此輕鬆的抓到突厥人,親兵看着楊天的眼光不由充滿敬佩,以前訓練時的不理解頓時煙消雲散。
這五名突厥俘虜本來都已被親兵打暈,不過,過河時被冷水一浸,又經清醒過來,他們的記憶還留在巡視時自己的戰馬突然被飛來的長箭射殺,自己倒地之後被人狠狠打暈的時候,見到周圍都是周軍,頓時大驚,拼命的掙扎起來。
可惜他們的掙扎只能是徒勞,親兵早有準備,他們不但手腳被綁,就是嘴裡也被草塞滿,見到突厥人掙扎,幾名親兵忍不住用腳踢去,用突厥語喝道:“老實點。”
突厥語和鮮卑語有七八成相似,玄龍軍雖然大部分是漢人子弟,其中也不泛鮮卑人,玄龍軍中的老軍人還有一段日子和突厥人並肩作戰過,倒也不用找翻譯。
楊天揮了揮手:“把他們帶回營中再審。”這裡是河岸邊,也不知道等下突厥人會不會來河邊尋找他們失蹤的族人,還是回去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