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體內卻並不如表面顯得那麼光鮮,到處都是藥力留下的傷痕,更有甚者幾處經脈已經出現再次斷裂的跡象。
然而藥浴中的藥力顯然沒有想要放過他的打算,在經脈中破壞一番之後,再次打起了曾毅丹田的主意。
丹田作爲術士修行的基礎,若是一旦擊破將再也沒有繼續修煉的可能,而曾毅也肯定會因爲這些徹底的變成一個憤然,但是此刻的他已然陷入了昏迷,對這即將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果然在藥性發現曾毅的丹田之後,立刻化作一頭嵾嵳,帶着一股一往無前的兇力向着丹田的方向殺去。
若是當真如此,曾毅危矣!
曾毅的丹田,在他近段時間的努力之下,顯然已經初具規模,但是在那兇猛的藥性,如同排山倒海般的襲來,卻顯得有些單薄。
藥力如潮一波又一波的擊打着並非銅牆鐵壁般的堤壩,在經過幾番努力之後,堤壩已經開始有了一絲的晃動,但是即便如此,曾毅也沒有從昏睡中醒來。
“咦?”
站在鼎外一直悉心觀察鼎內情況的北昆母獸在此時也發現了曾毅的一樣,不由自主的擔心起來。
“哎呀!”
直到這時,北昆母獸纔想到體質不同的問題上面,立刻奮不顧身的向着石鼎衝去。
然而石鼎並非凡物,而是荒獸一族一萬年留一下來的至寶,就見一道形若真鳳的大鳥在北昆母獸衝來時,瞬間從鼎壁上騰起,然後雙翅一展,將母獸硬生生的擋在了外邊。
這正是石鼎不凡的地方,那就是其中有着四隻洪荒古獸的真靈守護,而同樣是爲洪荒古獸的北昆母獸在大鳥真靈的面前缺陷的那麼不堪一擊。
“不!”
本來爲保護獸族洗禮時不被迫害的陣法,在這時卻讓母獸感到了深深的絕望!水杏般的眼睛中流出了悔恨的淚珠。
然而石鼎之內和鼎外卻像是兩個世界一般,並沒有人聽到母獸的哀嚎。
曾毅的神色依舊帶着珠光寶象,不時還有神霞溢出,然而他身體上沒有停斷的抽搐,卻告訴着衆人他的現狀。
“轟隆!”
一陣巨響,曾毅丹田中的寶塔出現了一絲的顫動,但是經歷過天劫的寶塔又豈會是如此不堪,其周身依舊是金光燦燦,梵文閃耀,而藥浴中霸道的藥性到這裡,突然變得溫和了不少,明顯不像是在經脈中那樣驚濤駭浪。
突然還未成型的寶塔中出現一聲聲銅鈴的聲響,初時鈴聲雜亂,讓人聽起來心煩意亂,而後漸漸的鈴聲連成了一片,竟然有一種奇妙的意境蘊含其中,宛如大道之音一般。
鈴聲在曾毅的軀體中慢慢的向着體外激盪,聲音漸漸的傳到兩隻幼獸的耳中,兩隻幼獸漸漸的顯現一種泰然,如同再次回到了母體一般。
漸漸的聲音傳到了鼎外讓悲痛中的母獸突然爲之一愣,然後下意識的盤膝而坐,臉上露出了安詳的笑容,而本人也陷入了一種體悟當中。
神塔出手,自然非同凡響,狂暴的藥力化作一汪充滿活力的清泉,然後漸漸的融入到了塔基之中,隨着藥力的融入,神塔中的大道之音也變的更加清晰起來,原本浮現在塔身的梵文,也慢慢的如同實質般的刻畫在了塔身之上,在神塔自身的神光中劃出一道道神奧的軌跡。
石鼎內的藥浴原本爲墨綠色,在神塔被激發以後,立刻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着,若是化作常時,這藥浴至少可以夠一隻荒獸煉體三天,而這三天的劑量卻只是一頓飯的功夫就已經被消耗了大半。
“咕咕!”
隨着藥液的消失,兩隻幼崽漸漸的從大道之音中睜開了雙眼,雖然大道之音讓它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但是必經它們的年齡還小,還遠遠沒有達要理解天地規則的地步。
但北昆母獸卻大大不同了,在大道之音響起之後,北昆母獸立刻就感覺到天地規則的存在,雖然她曾經也能偶爾發現過天道規則的痕跡,但總是讓人感覺遙不可及,望而生畏。
不過今天她卻發現原來天道離她是這麼的近,在她的眼中天道第一次是這麼的清晰,並漸漸的感悟了屬於自己的“道!”
洪荒古獸,之所以被稱之爲洪荒古獸,就是因爲他們領悟了屬於自己的道,以前北昆母獸雖然度過了天劫,但是說白了是因爲作弊的緣故,所以並沒有從天劫裡領悟到什麼。
也許在以後的漫長歲月中她定然可以領悟,但卻不知需要多久,幾十年?幾百年?還是上千年,有了這次大道之音的機遇,無形中她有減少了不知多少年的苦修。
石鼎中的藥液乾涸以後,石壁上多出來厚厚的一層污垢,這種污垢在地火的灼燒下發出刺鼻的氣味。
在藥劑消耗一空之後,大道之音戛然而止,母獸也從中漸漸的醒來,在她睜開眼時,一道亮光從中閃過,那亮光清澈而富有神韻,再也沒有了以前的獸性。
這是母獸真正蛻變完善的表現,在這一刻她真正的人身徹底完善。
待母獸做起身來,石鼎已經恢復到最初的樣子,將一切的神華內斂,地下的靈火也不知何時消退。
母獸見石鼎的法陣已經停止,立刻迫不及待的衝向石鼎,卻發現曾毅盤坐正中一動不動,母獸這才鬆了口氣,但眼神中的擔心並沒有退去。
曾毅體內,神塔在將藥力中的元力一掃而盡之後,立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沒于丹田的塔基,在元力的刺激下從地底重出,又出現了九節臺階,臺階上還有這一些奇異的圖案,形似八卦,但又同八卦不同,而圖案並非靜止,正按照某種特定的規則各自運轉着。
塔身的一層也已經初見規模,在有那麼兩次應該就能將一層徹底顯現出來。
曾毅在藥力消失之時其實已經醒來,當時他立刻看了眼體內的狀況,全身的經脈已經在藥力的作用下徹底被攪了個粉碎,除了同丹田連接的那一部分外,再也沒有辦法找到一根完整的經脈。
身體顯然已經無法修煉,即便是有了絕世的靈藥,估計也無法將他的經脈整合,隨之他的心一下涼了半截。
接着曾毅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剛剛結出的神塔,希望它的神奇能讓自己恢復,然而他剛從神塔中將元力導出,一股鑽心的疼痛從他的腹部散開,這一切都是因爲沒有經脈的緣故。
想想自己所經歷的磨難,沒想到最中的結果還是基本沒變。
廢掉的身體讓曾毅在也沒有必要在堅毅下去,因爲他已經沒有在堅強下去的本錢,深深的絕望在他的體內蔓延,肉體的疼痛讓他徹底的再次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