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正道魔道

老者並沒有回答雲飛的話,而是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雲飛想都沒想,便回答道:“你不是魔道之人嗎?”

老者聽見以後,先是一愣,隨即苦笑道:“不錯,我是魔道之人,但是你知道我是哪個門派嗎?”他的聲音依舊有些滄桑,彷彿關於門派的往事不願提起。

雲飛原本想說暗月樓,但是想起孫劍波當時和老者的對話,覺得老者並非的暗月樓的弟子,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應該就是孫師兄說的那個門派的人吧!”

這一次,老者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道:“是的,我以前是幽魂門的弟子,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了,你知道我爲什麼放過他們嗎?”

雲飛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心裡同樣疑惑,爲何老者要放過雲起等人,而留下自己,難道對於他老說,自己有什麼利用價值不成。

很快,老者說出了雲飛心中的疑惑,只聽他緩緩說道:“你那些師兄在我眼裡什麼都不算,我想殺死他們就像掐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只要他們不逃回飄渺宗,我想要找到他們輕而易舉。”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而我留下你的原因很簡單,因爲你身上有讓我感興趣的東西,拿出來吧!”最後一句話中彷彿帶着無盡的魔力,讓雲飛的意識一陣眩暈。

眩暈僅僅維持一瞬間,當兩件法器同時釋放出強大的氣息把那股能量抵消以後,雲飛恢復了當初的神情。這一次,他清楚的感覺到那道法術的攻擊方式,在聲音之中夾雜着真元之力,影響自己的心志。只要被攻擊之人的道行沒有施法者深厚,便無法躲開這道攻擊,就算有用法術強行抵擋,也會重傷。

雲起便是用太極結界抵擋老者的攻擊,不但沒有抵消對方的法術,還因爲真元力消耗太多,處於昏迷之中。看着老者鎮定自若的表情,雲飛不禁問道:“我這裡沒有你需要的法器,很感謝你放了我的幾位師兄,但是我卻不會任你處置。”

老者笑了,他不但沒有因爲雲飛的話而生氣,反而欣賞的說道:“你是一個很有性格的小子,可惜了。”說到這裡,他停頓一下,緩慢的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身上一定有一件仙器級別的法器,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讓它認主,但我很想得到這件仙器。”在他心裡,雲起等人的性命遠遠沒有云飛身上的法器重要,留下雲飛也是因爲這件法器。

雲飛心裡有些驚訝,眼前的老者居然感覺到身上擁有仙器級別的法器,並沒有把兩件法器的氣息釋放到空氣中,老者是如何感覺到的呢?

剛纔,雲起等人離開的時候,老者之所以沒有攻擊,就是有些忌憚雲飛體內的法器,因爲一件仙器的攻擊力是多少恐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雲飛和衆人說話的時候,老者就感覺到雲飛和吳霜之間有着特殊的感情,雖然他的手下衆多,但是也無法肯定能在毫無傷亡的情況下抓住擁有仙器的雲飛。

不過,老者千算萬算還是算錯了一點,雲飛的兩件法器已經進入沉睡之中,如果他知道雲飛的法器無法進行攻擊,恐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雲起等人離開。

雲飛臉色沒有任何表情,反而不明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你想得到我身上的法器,你錯了,它們不屬於我,也不屬於你,除非你把我殺死,否則我不會給你的。”他說完以後,才意識到說錯了話,這不是告訴對方自己擁有仙器嗎?

老者也是一愣,沒有想到雲飛會說出自己擁有仙器,原本想再次攻擊的他變的猶豫起來。並不是他怕雲飛,而是他怕雲飛體內的仙器,究竟是什麼樣的仙器,能讓雲飛敢於把擁有仙器的身份說出來呢!此刻,他的心裡也變的好奇起來,看着雲飛的眼神除了興奮以外還有着炙熱。

片刻之後,老者彷彿想到了什麼,問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雲飛心裡鬱悶,爲何對方老是問這麼一句話,明知不清楚,還要問,難道他用着特殊的身份嗎?想到這裡,便說道:“前輩,我不知道。”雖然對方是魔道之人,但是他畢竟年長許多,這聲前輩他覺得還是應該叫的。

老者點點頭,道:“沒想到你們正道之人還有你這樣的弟子,好久沒聽人叫我前輩了。”說到這裡,他看向天際,凝聲道:“很多年前,我是一名幽魂門的弟子,我的名字叫天鬼,你應該聽說過天鬼的名號吧!”他認爲,雲飛竟然修煉到這等道行,必定修煉了上百年,修煉上百年的修真之人,沒有理由不知道他的存在。

可是,他想錯了,雲飛別說沒聽過天鬼的名號,甚至連幽魂門還是第一次聽見,看着對方的眼神衝充滿了等待自己回答的目光,如實說道:“前輩,我沒聽過你的名字。”

老者,也就是天鬼聽見以後,微微有些失望,苦笑道:“想不到僅僅過了百年,世間之人便把我忘記了,呵呵!”說完,不禁苦笑起來。

雲飛沒有說話,他也感覺到天鬼痛苦的情緒,在他的記憶裡魔道之人都是心狠手辣,兇殘無情,想不到也有至真至情的人。想起楚風,想起天龍,他突然間覺得魔道之人也有好壞之分,可是眼前的天鬼,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天鬼看向雲飛,雙眼中已經沒有當初的殺意,反而有些蒼涼,只聽他低聲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雲飛。”聽見天鬼的話後,雲飛幾乎下意識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天鬼點點頭,問道:“雲飛,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弟子。”

“啊!”雲飛難以置信的問道:“我正道之人怎麼能做你魔道之人的弟子。”說完,纔想起自己同樣修煉着魔道法術,便低下頭看着地面。

天鬼見雲飛低頭,因爲他在考慮要不要做自己的弟子,微微一笑道:“你想一下,我不希望讓你成爲我幽魂骷髏中的一員。”話落,突然釋放出一股強大的能量,骷髏的雙眼中再次散發出幽幽的綠光,彷彿在顯示它獨特的身份。

雲飛擡起頭,看向幽魂骷髏,感覺到這件法器同樣擁有自己的意識,心裡暗暗驚訝,難道這幽魂骷髏也是一件仙器級別的法器。

天鬼儼然看出了雲飛心中的想法,道:“幽魂骷髏並非是仙器,而是上等的靈器,它之所以擁有不亞於仙器的意識,是因爲它吸收了無數人類的魂魄,才能讓本身的攻擊力達到一個恐怖的境界,如果我用幽魂骷髏全力攻擊你,即使你體內擁有強大的仙器,也無法離開這裡。”

雲飛知道天鬼說的都是實話,當他聽見幽魂骷髏的修煉方式,猛然想起平原城內死去的那名女子,心裡一陣厭惡,憤然道:“昨天晚上在平原城內的那名女子,是你殺死的。”

天鬼沒有否認,而是點頭道:“不錯,如果不殺死她,怎麼能把你們引到這裡。”說完,微微一笑,好像今日發生的事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原本對天鬼的一絲好感,也在剛纔的話後完全消散,幾乎憤怒的喊了出來:“就算爲了引我們出來,她也無辜的,你怎麼能殺死無辜的生命呢?”

天鬼搖搖頭,回答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無辜可言,只要出現在世上,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我們魔道修真者追求的是強大力量,不想你們正道之人那麼虛僞,說什麼除魔,維護天下和平,其實還不是爲了正道的利益,讓天下之人都對你們頂禮膜拜。”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有些不屑,好像沒有把正道之人放在眼裡。

無論正道之人是好是壞,在雲飛的心裡,天鬼都沒有評判的權利,想起歐陽尋的關心,以及各位師兄的情誼,他都不能讓天鬼污衊心中的正道,冷聲道:“前輩,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們沒有必要說下去。”

天鬼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的問道:“難道你不怕死嗎?”

雲飛緊握着風雲神劍,凝聲道:“你不是說了,只要出現在世上,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我已經做好了。”

“好,很好。”天鬼有些敬佩的說道:“如果正道之人個個都能像你這樣,我們修煉魔道者根本沒有強大起來的可能。”說完,手腕一動,對小鎮內的衆人說道:“動手吧!殺了他以後,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冷笑傳來:“既然來了,又何必離開呢!”聲音雖然在遠處傳來,但是傳來每一個人的心中,彷彿在近在咫尺。

天鬼做了一下停止動手,準備迎接心的敵人的手勢,隨即說道:“既然有朋友來了,何不出來一見。”他的聲音中也蘊涵着真元力,蒼勁的聲音以他爲中心,向遠方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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