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對於鬼魂的傳說是這樣的:鬼魂都是蒼白色的,散亂的頭髮,恐怖的臉,更有着紅豔而又長長的舌頭,飄浮在空中如空氣的身子。(小說~網看小說)
很少有人去談論鬼魂的雙手和雙腳,他們最在意的永遠是鬼魂臉上的恐怖。
吸魂幡的器魂白色幽魂出現時,他的雙手和雙腳也被傅明航所忽視了,其實人的腦子是有慣性的,當一個傳統的東西和理念輸入你的腦海裡面時,你也會因此產生了慣性,這也是爲什麼朝庭會一直用死氣沉沉的文章來束縛天下人。
可是傅明航不同,傅明航是修行之人,他自然不會突漏白色幽魂的雙手和雙腳,但他還是突略了一點,那就是白色幽魂的頭髮,是的,一襲散亂的頭髮。
白色幽魂的頭髮在不知不覺中如植物般生長變長,在帶刀護衛出手的一瞬間,居然用頭髮捆住了帶刀護衛的雙手,而帶刀護衛根本來不及防衛,因爲他的刀剛起,正準備要劈下,白色幽魂的頭髮就纏了上來。
這不是帶刀護衛的錯,也不是傅明航的錯,而是白色幽魂的速度太意料不到了,那速度就在電光一閃之間,甚至可以說是幾乎不算時間的時間裡,白色幽魂的頭髮就纏上了帶刀護衛的雙手。
趙紫風此時緩緩舒了一口氣,他一直提心吊膽,他一直緊張,他一直全身慣注,在這一刻都值了。在白色幽魂和帶刀護衛交手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精心策略這一招,這一招果然奏效了,就如棋局裡面地奕道一樣,料敵先機。
趙紫風雖然人輕鬆了,可是手上的法訣沒有鬆,他緊密的變換着法訣。白色幽魂在他的操縱下,伸出了雙手。那一雙不帶一絲血色的雙手,似乎從無盡的黑暗中出來,泛過點點寒茫,似幽冥中的鬼爪一樣。
這一爪地名字叫做九陰噬爪。
傅明航的心不經意地跳了跳,因爲那雙白色不帶血色的雙爪所抓的是帶刀護衛的胸口處,爪入,他傅明航的胸口同樣會受到這一擊。傅明航那原本放在右手上的左手抽了出來,一道光茫從他左手發出,只聽一聲尖銳的叫聲從帶刀護衛地刀中發出,帶刀護衛那柄巨大的大刀發出一陣白熾的光茫,刀身化作光點而出,迎上了白色幽冥的雙爪。
趙紫風臉色變了一下,他處心積慮的一擊就這樣被化解,他絕對不願意。趙紫風嘴中一咬,一口鮮血在他嘴中蠕動,他猛得朝空中的吸魂幡一噴,血水灑在了浮在空中的吸魂幡上,立時吸魂幡血光一盛,緊接着白色幽魂也是一亮。白色幽魂的一爪仍然繼續,所不同地是,他的雙腳此時卻從下面如蔓騰般沿上。
傅明航冷哼一聲,並沒有理會那白色幽冥的變化,而是手一牽動,大刀所化的光茫飛向了白色幽魂纏住帶刀護衛的雙手的黑髮。
“爲什麼他這麼自信!”趙紫風腦海中想起了一個念頭,意識一驅使,白色幽魂地頭髮如流水般縮去,而白色幽魂整個人的身形也迅速飄了開去。
大刀所化的光茫飛到了帶刀護衛的雙手上,只見金光再現。帶刀護衛的身體起了一陣不可思議的變動。剎那間,帶刀護衛身上的盔甲在一瞬間從他身上飛了來來。浮在了空中,帶刀護衛上的金光開始消失,露出了一個柔弱的女子。
她,有着一襲蒼白的頭髮。雙手抱着雙腿倦成一團,那動人地臉上眼睛緊閉,就像沉睡萬年地冰心美女一樣。
她的出現,令得一旁地白色幽魂露出了一絲恐懼之色,操縱着白色幽魂的趙紫風亦隨着心中一顫,內心底起了一陣莫名的懼意。
她睜開了眼睛,一副懶洋洋的神態,像剛剛睡醒的樣子,她看了看面前的白色幽魂,在看了看傅明航一眼,傾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而在這個時刻,空中浮起的金光閃閃的盔甲金光倏得消失,帶之而上的是黑茫。
邊上浮着的弒神尺也在同一瞬間變成了通體全黑的一把普通尺子。
傅明航不解的看着那女子,居然開口道:“怎麼回事。”
傅明航話剛一出口,那空中的黑色盔甲分裂了開來,最後全部套在了女子身上,女子雙手手腕上頓時多了兩個有着青色獠牙的黑色護腕,那護腕上凸出了一個骷髏頭形,邊上更有兩個黑色而鋒利的雙刃,使得女子整個人都透着邪乎。
女子伸手一甩,兩道寒茫朝白色幽魂射去,趙紫風一急,連忙操縱白色幽魂躲閃,可是白色幽魂並沒有動。
趙紫風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他知道,他完了,因爲那兩道寒茫射向白色幽靈魂魄,如果躲不開,他趙紫風勢必會因而使得元神受重傷。
“紫風退下。”一個平淡而又有着無上威嚴的聲音從空中傳來,緊接着楓樹林一陣黃煙浮現,在白色幽魂面前出現在了一柄巴掌大的杏黃旗,女子所發出的寒茫沒入那杏黃旗所發出的黃煙中,便再沒有動靜。
“師傅!”趙紫風喜道,法訣一使,指使白色幽魂迴歸吸魂幡,然後收回吸魂幡,連忙飛到了剛從空中飛下的張重玄身邊。
張重玄點了點頭。當他在查閱傅守義的記憶時,他發現了一個秘密,纔會飛快趕回來,幸好他回來的還算及時,要不然趙紫風肯定一命吾乎了。
傅明航看着淡漠青衫的女子,訝道:“你不正是張家的張重玄嗎?難道你就是趙大老闆的幕後人兼他師傅。”
張重玄看了傅明航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向了那女子。道:“想不到今天有幸遇到傳說中地邪罌,倒真是難得啊。”
空中的女子聽到張重玄的話,咯咯笑了起來,居然開口道:“居然有人能看破我的來歷,到真是想不到啊。”這女子張口說話,那聲音清脆悅耳,竟似人間仙樂一般。令張重玄身邊的趙紫風感到大爲疑惑。
張重玄沒有回話,而是頭稍稍一偏。道:“紫風,爲師知道你想超越我,但是以你現在的能力和所知,你要超越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在佈局之前,爲什麼不考慮一下雪兒這個因素。要不是你二位師妹地法器情急之下產生了驚變,恐怕你們支持不到現在。”
趙紫風聽到張重玄的話,見他只不過纔到片刻,就似乎知道了一切狀況,心中一陣慚愧,道:“師傅,雪師妹那邊,紫風實在不知該怎麼處理。”
張重玄沉吟一聲。道:“也罷,到時我再跟她說吧。”張重玄說着指了指面前地女子,道:“紫風,今日之戰,你沒有敗,因爲從一開始。你就走入了別人的圈套裡面了。”
趙此風眼光閃動,看着面前的女子,似乎知道一點什麼,道:“紫風不是很明白。”
那女子卻笑口開道:“你到是挺有意思的,居然一來就知道這一局早早就被**縱了,看來也不是一般人啊。”
傅明航此時道:“他當然不是一般人,那柄杏黃旗仍是蜀山的鎮山之寶杏黃神旗,顯然是蜀山派的高人。”
張重玄伸手收回杏黃神旗,道:“我是什麼人又有什麼關係?你還是想想自己吧,要不了多久。恐怕你就會成爲別人的噬靈了。”
那女子此時落到了地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道:“想不到你居然連噬靈都知道。”
一旁地傅明航聽起非常玄乎,可是他也感到了這女子是從弒神尺的器魂裡面幻化而出。而張重玄說他會成爲別人的噬靈,這裡面是否透露着什麼。
張重玄目光放到了傅明航身上,道:“你的確是一個人才,可是你認爲你能達到今天這麼高的修爲,是因爲什麼?”
傅明航沒有答話,而是把目光放到了不遠處全身變黑而落在地上的弒神尺,他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在他沒有得到傅守義的弒神尺時,他地進界提升一直令傅守義不滿意,直到弒神尺的出現,傅守義纔開始對他充滿了信心。傅明航臉上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不由道:“難道是因爲噬神尺。”
張重玄沒有回答,反而仰首望天道:“其實傅老處心積慮幫你,無非是想你做崑崙繼承人,他的一翻苦心也算用得頗深,可惜他卻不知道,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把你推入了火坑,你的命已經不能再由自己主宰了。”
場上的人,除了張重玄和那女子外,傅明航和趙紫風都是一臉迷色。
張重玄見二人一臉疑色,點道:“弒神尺地確是不錯的法器,奈何弒神尺卻是一個吞噬了原物主的邪器,這個邪器進而產生了傳說中比邪靈還要邪上幾分的邪罌,邪罌會藉助弒神尺進而尋找器主,當弒神尺有了器主後,邪罌便會有意無意幫器主改造身體,並無形之間助其修煉,而這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爲等她到現世的一刻,當她現世,也就是她吞噬器主的時刻,藉此來提升自己的修爲。”
場上的女子一臉漠然的看着張重玄,道:“你說地沒錯。”
張重玄也不答話,又道:“弒神尺幾度週轉,最後轉到了一個在荒島中修行地散修人手上,那個修行者大概道行挺深的,似乎對邪罌也有所知,於是開始重新鍛鍊弒神尺,期希能把弒神尺裡面地邪罌重塑成神靈,這修行者也算能力不錯,可是當他幫弒神尺度上一層無比正義的外表時,他卻發現,其實從一開始,邪罌就知道他的目的,而是一直在蜇伏,等待着當他幫弒神尺煉化的那一瞬間,再借機吞噬他,所以他選擇了焚亡,而他的焚亡,同樣的。會在弒神尺身上渡上一層界印,因爲他在重新鍛造弒神尺時,他已然掌握到弒神尺地度。可惜的是,傅老卻無意到了那個荒島,並在洞內發現了弒神尺,如果他不出現,弒神尺恐怕會在長年累月的界印中開始焚化心靈。可惜的是,他把弒神尺拿了出來。並送給了他最寶貴的兒子。”
傅明航聽到張重玄的話,已然明白到了,他看着女子,在看了看地面上的弒神尺,右手一拈法訣,準備操縱弒神尺,可是弒神尺卻沒有一絲反應。相反,他地身體裡面開始出現了絲絲縷縷的黑氣。
“師傅!”一旁地趙紫風道。
張重玄搖了搖頭,道:“邪罌蜇伏了十幾年,爲的就是今朝,救不了他了,也不能救他。”
這個時候,女子身形一起,來到了傅明航身邊。她整個人都化作一團黑氣,然後把傅明航吞進了裡面。天邊,殘陽不知何時落了下去,夜幕布上了天空,把藍天給掩蓋了起來,天上沒有星星。只有一輪被烏去所遮蔽的月亮。
紀雪這個時候正坐在興城城外的興河上,河面倒映着她那張雨帶梨花的臉。
此時的她,擡頭看了看天,她的心跳了跳,感到了遠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召喚她一樣。她站起了身,又猶豫了,因爲那個召喚她去地地方是楓樹林,一個她不想面對的地方。
只是,此時卻有一縷黑氣出現在了紀雪的面前,紀雪並沒有查覺。她仍然坐在河邊。看着那永不停息流着的興河,心神處於恍惚之中。
出現在紀雪身邊的一縷黑氣盤旋上了紀雪的脖子。猛得,黑氣如軟軟的皮繩一樣被拉直,箍住了紀雪,紀雪眼睛一凸,聲音發不出來,整個人就昏了過去,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一股寒風吹過,那縷黑氣居然從紀雪地鼻子和耳朵裡涌進了紀雪的腦袋裡……
當黑氣漸漸散去,出現在張重玄和趙紫風身邊的是一個全身黑色勁衣的女子,衣服緊緊貼着她那苗條的身體,凸現出了她那凸凹有致的惹火身材。
她地雙手把弄着披在左肩前的烏黑亮澤的秀髮,看着一旁凝視她的張重玄,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底子,爲什麼不趁機離開?亦或是趁機偷襲?”
張重玄冷眼看了邪罌一眼,道:“你認爲有這種可能性嗎?”
邪罌很肯定道:“有,就算你不偷襲,你也應該選擇離開。”
張重玄看了看邪罌邊上散成一堆的白色,正言道:“興城是我的地盤。”
邪罌笑逐顏開道:“你知道你這話像一個山匪,而不是一個修真人。”
張重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換做我是你,我想我會選擇逃走,吸收會反抗的噬靈滋味不好受吧。”
邪罌的笑容收了起來,道:“你是我出世以來第一次遇到摸不透地人。”
張重玄伸手一吸,把地上已然變黑地弒神尺收了過來,看了一眼,漫不經心道:“那人下的界印並未完全破除啊。”
一旁地趙紫風看着拿着弒神尺看的張重玄,露出了一次思考之色,張重玄的到來,原本來說,他是後來,卻什麼都掌握在手中,不管是他、傅明航,還有面前的邪罌,這種把握局勢的能力讓趙紫風第一次正視了起來。
趙紫風看了看邪罌,道:“你的護腕不會吞進肚子裡面去了吧?”
邪罌臉色一變,看着張重玄和趙紫風二人,臉上的神色變得沉重了起來。
張重玄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道:“紫風,觀察的不錯,噬靈的反抗令得她不得不把護身的邪罌吞併在肚子裡面去殘解傅明航這個已亡噬靈的抵抗。”
邪罌咯咯笑了起來,道:“好厲害的兩張嘴啊,難怪是師徒倆。”
張重玄神色正然,居然一字一字唸誦了起來,他所念的仍是清音鎮梵曲,這一刻張重玄所念的清音鎮梵曲並不是娓娓道來,而是抑揚頓挫念道,一會高一會低,一會似從高山中流小的潺潺小溪,一會似大海中咆嘯的怒浪。
邪嬰臉色一變,整個身體無意識的顫抖了起來,原來她現在正在吸收被她吞噬的傅明航那微弱卻仍帶有一絲反抗的意識,她想不到張重玄居然看得這麼準,能把握住這個時機對她展開攻勢,一時之間,邪罌氣血上涌,臉上青筋凸現。
趙紫風身體一側,就準備出手,張重玄卻倏得伸出了左手,阻止了他。
趙紫風不解的看着張重玄,再看看邪罌,卻見邪罌不知何時又變成了一團黑氣,在那之中,隱然可見一個全身赤luo、身體白嫩的女子,那惹火的曼妙身體一入趙紫風的眼裡,趙紫風只覺自己身體氣血上涌,居然感到一絲狂熱的燥意。
張重玄左手伸手在趙紫風身上一拍,趙紫風頓時輕呼了一聲,身形掉落在地上,趙紫風正想問張重玄爲什麼要如此時,卻倏得看見地上有着八個龍飛鳳舞字:“靜心提氣,守心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