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開始慢慢向地平線傾斜而去,天空中,似乎被它灼燒了一般,通紅通紅的。(小說~網看小說)
張重玄一個人坐在亭院中的清新小亭裡,自酌自飲,好不暢快,這些天,所有事情都進展順利,醫館的生意漸漸步入了正軌,忠伯也通過銀子從一些各地奔波的商人中知道了遼郡一帶各名醫的信息,早備好了邀請帖子。
“師傅。”趙紫風和風化雲一關上濟世同仁堂的店門就來到了張府的花園內,見張重玄正一個人在那喝着酒,齊聲叫道。
張重玄喝了一杯酒後,瞧了一眼趙紫風和風化雲,道:“醫館生意現在步入正軌了,你倆也可以鬆口氣了,明天,你們就幫我把帖子分發出去吧。”
“是。”趙紫風恭敬回道,一旁的風化雲則又埋怨了起來,道:“師傅啊,我們是你弟子,你拿我們去當一個坐堂醫生,本來就勉強了,現在又讓我和師弟當打雜的去送信,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你老直接吩咐下人去送就是了。”
“大師哥,話也不能這麼說,如果叫下人去送,遼郡這麼多名醫,光人手都不夠,更何況,他們去還要趕路程,你和我去,直接飛過去就是了,所以啊,師傅派我倆去是明智之舉啊。”趙紫風見風化雲不樂意,當下按他心中理解把原因說了出來。
張重玄也不表示趙紫風說的對與否,道:“化雲啊,那個我新近悟出來的修行法訣還想不想學啊?”張重玄放下筷子,站了起來,負手走到了亭邊,看着不遠處的小湖。小湖湖面上,倒映着整個傍晚的天空,再加上風一吹使得湖水產生波紋,出奇的美輪美奐。張重玄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欣賞過風景了,此時看到如此美麗的風景,一時之間,也沉迷於其中。
“想,想。”風化雲叫了起來,道:“師傅,徒兒這就去送邀請帖子。”說着拉起趙紫風的手就要走,趙紫風卻放下了風化雲的手,道:“大師哥啊,師傅都還沒開口呢。”趙紫風也知道風化雲在張重玄面前一些細節上都是隨性而爲,不注意影響,那是張重玄故意如此,讓他保持自我的格調,不過看張重玄負手而立,趙紫風心想張重玄應該還有下文,當下做手勢叫風化雲不要吵了。
風化雲雖然是大師哥,可是許多事情都是聽趙紫風的,看到趙紫風的手勢,自然安靜了下來。
張重玄徐徐起身,身體如輕鴻般落在了湖面上,原本在風吹拂下有水紋的湖面立時變得平靜了起來,就連天空中的風也停了下來。一旁的風化雲和趙紫風看着湖面上的張重玄,在那一瞬間,就仿若覺得張重玄主宰了整個湖面,包括湖面四周,內心裡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需知修行最後的飛昇一般就是指天人之境,也就是天地人合一,而此時修習修神訣的張重玄卻不然,他站在湖面上,不是天地人合一,而是一個站在局外的人一樣,給風化雲和趙紫風的感覺自然是怪怪的。
張重玄對着趙紫風二人道:“今晚,你們二人就不用回房間去了,我等下會在這湖面上演示修行法訣,你二人自行體會,此法訣明天清晨就會去掉,你們要抓緊時間,這個法訣重在一個悟字,能悟得了多少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份了。”張重玄說完,也不管風化雲和趙紫風二人的反映,就兀自在湖面上行走了起來,只見他行走之間如行雲流水般灑脫,偏又讓人摸不着邊跡,一旁的風化雲和趙紫風看在眼裡,更似是看到了數萬個張重玄的身影,一時眼花繚亂,整個人沉迷於其中。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張重玄緩緩道來,身形在湖面上起起落落數回,原來是把修神訣第一層的奧義通過此法用意留在了湖面上,而風化雲和趙紫風二人則早在剛前,就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仿若天地間,只有他們自己和湖面上的身影,張重玄唸的話,更是不停的在他們腦海中迴盪,始終不散去,如警示鐘一樣敲打着他們的心靈。
在把奧義演示完後,張重玄身形一飛,落到了走廊上,看着已經入定的趙紫風和風化雲,心中嘆息了聲:“能悟到多少算多少吧。”這個傳授之法是張重玄剛纔在看湖面倒映晚空時起的主意,當他看到那倒映着整個天空的湖面,心裡面明白到自己應當置身事外,趙紫風和風化雲是自己的徒弟,自己一昧用那些高深的法訣或許能讓他們修爲提高,可是終究只是自己給予的,而不是他們自己所悟的,難成大器啊。
張重玄並不知道,就是因爲他這靈光一閃,使得日後他有了兩個無比強悍的助手。
太陽從升起到降落,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當第二天清晨,張重玄來到亭子裡時,趙紫風和風化雲已然離去,想來是去忠伯那拿帖子分送去了。張重玄細看二人所站的地方一眼,已然知道二人都各有所獲,更從那殘留的氣息中辨出,風化雲的真力屬火,旨在暴,趙紫風的真力屬冰,旨在靜,想到風化雲性格易暴躁好動、趙紫風冷靜沉穩,張重玄心中不禁寬慰,知道他們二人各自悟得了適合自己修行的法訣。
張重玄在用過早膳後,便坐在了濟世同仁堂裡當他的‘黑簾神醫’了。
來看病的人數仍然不少,不過倒沒什麼大病,張重玄也懶得使用真元和藥丹,利用線測病,然後就開藥方,他雖對醫術不是很精,可所看過的都是仙界醫籍,在人間拿出手來,自是不同凡響,那些在拿到張重玄所開的藥單,紛紛隨着張懷買藥去了。
太陽越升越高,客人也越來越多,看病看起無聊的張重玄此時卻來神了,因爲他的神識聽到正有一夥人朝這邊趕過來,而且他們在談論的是內容是如何霸佔濟世同仁堂,其中一個更大言不慚道要用一兩銀子買下濟世同仁堂。
張重玄雖對這羣人來搗亂來了神,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是在做生意,如果天天有人來搗亂,那醫館的生意是做不下去的,更何況,平白無顧就有人來砸場,那是不是有些奇怪了點呢?正思索間,濟世同仁堂外面就響起了嚷嚷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