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靈羽忙完,沈父問道:“不知道犬子這是得了什麼病啊?全府的人都要跟着吃藥。”沈父倒疑惑不解,沈自強一個人生病,整個沈府的人都跟着吃藥。他倒不是嫌麻煩,也不是怕花錢,求醫問藥,總要問個明白不是?
“沈家主有沒有聽過時疫?”蘇靈羽蹙着眉頭,看着沈自山問道。
沈自山一聽,身子一震,他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什麼樣的事沒見過,自然是見識過時疫。因此他也知道了情況的嚴重性,這時疫可是會傳染的,一死就是一城人。
不過按道理說,這天下太平的,強兒又沒過京城,怎麼會得這種病?這話當然不方便當着蘇靈羽的面說,恐怕強兒這病,不是那麼簡單,還得好好查一查。
“有勞蘇姑娘了,大恩不言謝!”
“大恩談不上,我不過是個行醫的大夫,只要沈家主付我診金就行了。”蘇靈羽早就想好了,這沈家那麼有錢,沈盈盈隨隨便便一甩手就是十萬,她肯定要趁機撈上一筆。
“診金自然是少不了蘇姑娘的,蘇姑娘請多步到客廳說話。”
來到沈家的會客大廳,蘇靈羽看的直咂舌,這沈家不愧是經商世家,錢財無數。客廳的用具擺設無一不是精品,處處透着奢華,連太子府都比了下去。這更讓蘇羽下定了決心要敲他一筆。
進廳落座,下人捧上了茶,沈家喝茶的杯子,竟然是碧玉杯。其實平時沈百萬會客,也不捨得用這麼好的杯子,畢竟好東西可遇而不可求,今天讓下人用了這套碧玉杯,也是表示對蘇靈羽的尊重。可看到蘇靈羽眼裡就不一樣了,這不是顯擺麼?不多跟他要些錢,都覺得不好意思。
沈百萬第一回見蘇靈羽,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性子,覺得給多了也不好,給少了更不好,只得開口問道:“不知道蘇姑娘出診一次,要收多少診金啊?”
蘇靈羽也沒直接回答,只道:“沈家主覺得令郎的命值多少銀子?”
“這……”沈百萬一聽,變了臉色,兒子的命怎麼能用錢來衡量,難不成這位蘇姑娘是想獅子大開口?
蘇靈羽笑道:“你們沈家雖然有錢,我也不坐地起價,給別人看病收多少,給你家看病就收多少,上次給寧王妃看病,單單診金就是十萬兩白銀,再上次給明月公主看病,皇上賞下來的東西可不止十萬兩,沈家現在雖然不是皇族,沈小姐將來可是要嫁到皇族去的,沈家主就按照寧王的標準給吧!”
蘇靈羽說完,端起桌上的玉杯,喝了口茶,這玉杯裝的,也沒喝出什麼特別的味道來。
十萬兩,尚在沈家主的心理承受範圍之內,況且蘇靈羽說的那些話,有意無意的擡舉了沈家,沈自山爽快的叫管家拿來一沓銀票,又派人把蘇靈羽送了回去。
過了幾日,沈日強的病果然慢慢轉好,可不幸的是,沈盈盈又病了,症狀和沈自強一樣,可比發病時還嚴重,一來是因爲沈盈盈的病潛伏的時間較長,沈自強生病時,病菌就傳染給她了,一旦發作起來,就如同洪水決堤。
二來因爲沈盈盈是個女子,身體較畢弱,抵抗力也不如沈自強。好在發現在的早,身體虧損的不是太厲害。
沈夫人只得再次到了太子府,把蘇靈羽請過來。
蘇靈羽剛得了大筆的銀子,心情不錯,這回又一聽是沈盈盈被傳染了,這可真是天意報應了,誰讓她專門跟蘇靈羽做對來的?
蘇靈羽來到沈盈盈的閨房,沈盈盈除了有些面色發黑,嘴脣泛白,清減了一些,說話倒還利索。沈盈盈心裡雖然不樂意,但也沒敢造次。畢竟小命在人家手裡呢,蘇靈羽要是不給她治,整個東瀾國裡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可以救她的人來。
蘇靈羽查看了一下沈盈盈的情況,皺起了眉頭,沈盈盈這狀況確實比沈自強糟糕。
沈夫人一見蘇靈羽皺眉,心立馬就提了起來,緊張的問道:“蘇姑娘,小女的情況怎麼樣?”
“你放心,可以治,只是情況比令郎的嚴重,診金要加倍。”
經過上次給沈自強看病的事,沈百萬已經知道蘇靈羽醫術高明,也明白蘇靈羽是愛財的人,當下表態道:“蘇姑娘放心,錢不是問題。”
沈百萬是個明白人,診金加倍,不也就是二十萬兩麼?蘇靈羽住在太子府裡,若不是衝着沈盈盈同君無心這關係,花錢也不一定能請的蘇靈羽來。
沈盈盈冷哼了一聲,也沒說話,這個女人是趁機敲詐,那有要價那麼高的大夫?出一次診要十萬兩,給她看病還要加倍!她現在是沒什麼力氣爭論,等她好了,絕饒不了這女人。
蘇靈羽拿着大針,虎着臉對沈盈盈道:“自己把衣服脫了,別讓我動手了。”
沈盈盈咬了咬脣,依言脫下了上衣,只留一個紅色的肚兜,上面繡了一朵金色的牡丹花。
蘇靈羽看着沈盈盈的紅肚兜,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褲子也脫了。”
沈盈盈這下惱了,給弟弟看病時,不是隻脫上衣嗎?怎麼到她這兒,連褲子也要脫了?沈盈盈看看蘇靈羽手裡的大針,又看了看蘇靈羽臉上猙獰的笑,害怕起來,抱着背子,縮在牆角里,死活不讓蘇靈羽下針,她覺得蘇靈羽一定會趁機害她的。
蘇靈羽一抹鼻子,威脅道:“你最好自己出來,要不然我可不客氣。”
沈盈盈躲在角落又哭又喊,可惜身上沒什麼力氣,連哭喊聲也都是嚶嚶嗡嗡的,她的房間又大,關了門,外面的人根本就聽不到。
蘇靈羽看的頗爲解氣,心道你也有今天?
“既然你不配合,我要自己動手了。”
蘇靈羽先放下手中的針,獰笑着握了握了拳頭,彎腰爬到沈盈盈的牀邊,拽着她的腳丫把她拉了出來。沈盈盈病着本就沒什麼力氣,又一哭喊,把僅剩的力氣也給耗沒了,只能由着蘇靈羽扒了她的褲子,把她晾在空氣裡。沈盈盈羞、怒、怕交加,登時暈了過去,
蘇靈羽看着閉了眼的沈盈盈,微笑着搖了搖腦袋,自言自語的道:“這樣也好,省的麻煩。早這樣說不定針都扎完了。”
蘇靈羽這一次施針的手法上繁雜了不少。上一回給沈自強扎針只紮了上身,而沈盈盈這回除了紮了上身,連腿腳、胳膊、腦袋上也紮了好多針,混身跟個刺蝟似的。
反覆下了三次針,銀針上的灰色才淡了些,折騰了約有一個時辰,蘇靈羽累的滿頭大汗。收了針,隨手扯過被子給沈盈盈蓋上,叫下人進來給沈盈盈更衣。
下人們一折騰沈盈盈就醒了,蘇靈羽給她扎過針這後,她感覺身體輕鬆了不少,只是臉上掛着淚痕,一副委屈的模樣,要是蘇靈羽是個男的,說不定會有人認爲沈盈盈是被人欺侮了。
沈夫人親自端了一碗蔘湯來,喂沈盈盈喝。蘇靈羽咂了咂嘴,有點羨慕。前世今生,還沒有人這樣照顧過她,可惜她所有的記憶都在孤兒院裡,從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
蘇靈羽忽然惆悵起來,她甩了甩腦袋,喝了口茶略微休息了一下,開始給沈盈盈開藥方子。她轉了轉大眼睛,正好看到沈盈盈正恨恨的盯着她。
想着沈盈盈以往對她的種種,蘇靈羽心道她不計前嫌,出手給沈盈盈治病,實在是太大度了,這回也要叫沈盈盈吃點苦頭,什麼藥苦,她就給她用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