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府上,守在門口的侍衛們相繼醒來,只當是因爲自己太累了,居然睡着了,怕被大人責罰,也沒敢聲張,直到各房各院的下人也都起來幹活時,才發現自家大人被剝光了綁了門廊的柱子上。
貼身侍候劉大人的大丫鬟一聲疾呼,劃破了劉府的寧靜,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劉大人從柱子上解下來時,劉大人氣若游絲,劉夫人趕緊上天醫閣請了舒燁來,給劉大人診治。
舒燁給劉大人診了脈,告訴劉夫人,劉大人只是急火攻心,好好調養一下就沒事了。
劉大人躺了一陣,緩過氣來第一件事,就是派人下去查被搶劫的事。此時天剛大亮,下面的人沿着路上印跡查了一圈,只在太子府和楚王府的附近各查到了五輛板車,劉大人一聽,昏了過。那些人一定是故意的,太子府和楚王府哪個他也惹不起啊。
劉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府上下人又多,自然就傳到了外面。身在太子府的如風也聽說了這事,又聽太子府周圍暗衛說,早上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太子府的旁邊扔了幾輛板車,就跑了,暗衛們也沒當回事。這兩下里聯想起來,如風有一種預感,這事保不齊又跟蘇靈羽有關。
如風如去調查了一番,回來跟君無心報告。
“爺,她又幹了好樁好事!”如風的臉上有些難看,進了人家的屋子,搶了人家的東西,還把人家扒光了綁在外面,她也真乾的出來,關鍵最後還把板車扔到太子府這邊來,她這是想幹嘛?
“哦?說來聽聽。”君無心倒是頗有興致,挑起了嘴角。
“昨天晚上把劉承業家裡給搶了。”
“搶得好,爺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如風無語了,這事估計也就自家爺能欣賞,爺對她還真不一般。爺要是知道她把人扒光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說幹得好,如風忽然有點惡趣味起來。
“爺,她還把那劉承業給扒光了,綁在院子裡了。”
“什麼?”君無心果然黑了臉,心道她到底是不是女人,扒人衣服的事都能做的出來,簡直太需要調教了。
其實如風沒說,上次曾思休也是被她扒了衣服。
如風又道:“還把搶東西的板車,扔到太子府旁邊來了。”
這回君無心倒沒發火,反而笑了,這種事,也只有她能幹的出來。
“去查東西去了哪兒,既然板車到了這兒,沒理由東西不來。”
君無心知道蘇靈羽現在肯定是把東西藏起來,要是他不動手,也會有別人動手,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便宜了他,不過這回他失算了,蘇靈羽派人打聽了劉府的情況,知道劉大人一起半會沒精力來查這件事,便悄悄的把東西轉移到了天醫閣,讓舒燁幫她保管。
舒燁自然不知道蘇靈羽能幹出這樣的事,蘇靈羽也沒告訴她裡面裝的什麼,在箱子上加了鎖。其實她也考慮了舒燁這人可不可信的問題,舒燁倒不像是那樣的人,司徒空可就不一定了。她想了一陣子,反正這錢也不是自己賺的,就算沒了,大不了再搶,司徒空要是敢佔她的東西,她就毒死那糟老頭子。
司徒空是沒膽佔她的東西,便並完全是因爲她,而是因爲她背後的靠山,司徒空可沒膽子得罪皇長孫和端王。而舒燁一心撲在行醫上,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
臨走蘇靈羽又告訴舒燁,她現在在烏龍山上當老大,叫舒燁有事來烏龍山來找她。但是不說她原來的名字,她在烏龍的名字叫賈名。
賈名?舒燁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她還真會想,竟然叫個賈名。
蘇靈羽處理好了錢財的事,就帶着蘇子墨回了烏龍山。爲了防止下面的兄弟說她任人唯親,她把蘇子墨安排在了羅三斤手下,先跟着歷練歷練。羅三斤那孩子死心眼,是不會因爲蘇子墨同她的關係不一般而特別對待蘇子墨的,蘇靈羽對他很放心。
儘管如此,當天跟着蘇靈羽出去搶劫的那二十幾個人,還是不斷的圍着蘇子墨問:“唉,老大是你姐夫,那你姐呢?怎麼不見老大把你姐接過來?”
蘇子墨沉默了半天,實在想不出該怎麼回答,悶悶的說了一句:“我姐沒了。”
其中一個兄弟道:“嘖嘖,怪不得沒見過老大近女色,原來老大還是長情的人,這老婆都沒了,還能對小舅子這麼好,果然是有情有義。”
其他的人也跟着附合。“是啊,我們這回算是跟對人了。”
蘇子墨臉色變了又變,衆人只當他想起了故去的親人,心裡難過,一個沒有了姐姐的小舅子,已經成了不氣候了,也不值得去巴結奉承,衆人又安慰了他一回,便散開了。
蘇靈羽有了錢財,心裡又有了底氣,這一日春光明媚,她正趴在別墅的迴廊上吃葡萄,放眼四望,視野開闊,整個烏龍山都在她的腳下,頓時心情舒暢,這樣的日子,還算不錯。
這時候,下面的兄弟來報:“老大,有人找。”
自打舒燁知道她住在這烏龍山上,已經打發了好幾拔人來找她看病,真不知道舒燁是怎麼想的,天天找她給人看病,難不成要累死她啊?
“就說我病了,不見。”
話剛落音,一個黑影閃進了她的院子,黑影的身後,還跟了一個小弟,那小弟滿臉歉意的對蘇靈羽道:“他們說這是大老大,小的不敢攔。”
蘇靈羽手裡正好捏着個葡萄,伸手丟了出去,砸在那小弟的頭上。
“叫你看個門都看不住,要你有何用?”
小弟一看老大發火了,敢緊溜了出去。
蘇靈羽又對君無心道:“趕緊走啊,我想見你,這可是我的地盤,小心我叫人把你綁了,扒光你的衣服,丟到山下去。”
君無心冷笑,又是扒光,敢過來扒一個試試?
“纔多久沒見,脾氣見長啊!”
“關你屁事啊?不滿意滾蛋,又沒人請你。”蘇靈羽睨了君無心一眼,又往嘴裡丟了一顆葡萄。
“你搶了太子府的貨物,還敢去京城搶了劉承業,把板車扔到太子府門前,還敢說不關我的事?”君無心皺着眉頭,把蘇靈羽乾的好事,都扯了出來。
“喂,你別胡說八道,官府辦案還要看證據呢,別以爲你是皇長孫,就可以隨便冤枉好人。”蘇靈羽這話說的,很沒底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心虛。
君無心邪肆一笑。“要證據麼?過來!”
蘇靈羽爬起來,來到君無心跟前。伸出了小手道:“證據拿出來看看!”她不信他真能拿出證據來。
君無心拿出一個紅布條扔到蘇靈羽的臉上,冷笑道:“山神大人。”
蘇靈羽一看,正是她當日綁在曾思休脖子上的那個,不知道君無心怎麼知道是她乾的,哼,是她乾的又怎麼樣?蘇靈羽脖子一梗,怒道:“是我乾的又怎麼樣?有本事你咬我啊?”
君無心伸手扳住了蘇靈羽的肩膀,對着她的紅脣咬了一口。
我靠,平時也不見他這麼聽話,讓他咬他還真咬,門口的兄弟都看着呢,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在這裡混?
此時門口幾個密切注視裡面動向的小弟,都看呆了,那個人竟然親了老大一口。
其中一人道:“乖乖,我看到了什麼?怪不得老大長得白白淨淨的,還不找女人,原來是喜歡男人啊!”
下一刻這個說話的人又爲自己擔憂起來,老大不會看上他吧?要是看上他,他該怎麼辦?是同意還是拒絕?他一時糾結的咬了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