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尚且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細問道：“出什麼事了？快很孃親細細說道，是不是太子殿下那兒出了什麼事？”
自然是這樣，不是這樣也不會是別的事了。
人太子殿下剛走，沈盈盈這邊就破功了，沈夫人不用腦子想都該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她這個女兒還是自己最瞭解，永遠有操不完的心。
沈盈盈執着帕子拭淚，哽咽道：“方纔與太子殿下談到了蘇靈羽的事情，太子殿下便問我如何看，我當時一想，沒忍住說了幾句蘇靈羽的壞話，這不……這不現在纔想起來我肯定是失儀了，太子殿下對我的印象會不會不好？孃親，你說我該怎麼辦？”
失儀是肯定的，只是沈夫人現在更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
“太子殿下爲何會提及這件事？”沈夫人問道。
沈盈盈頓了下，道：“是我想多打聽打聽太子的事情，主動問起太子，他說是在調查這件事……”
沈夫人鬆了口氣，她真怕是太子發現了什麼想要試探沈盈盈。不是這樣一切都好說。
也不是沈夫人敏感，主要這件事主策劃人還是她，未免事情敗露，她定然要緊張一點，不能直接做甩手掌櫃，畢竟可能最後死的人是自己。
沈夫人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自信，確信這件事不會被人知道，暫且放下心來，便開始安慰起沈盈盈來了。
“盈盈啊，興許沒你說得那麼嚴重，殿下當時有沒有表現出什麼？”
沈盈盈搖搖頭，道：“未曾，我當時察覺失儀，已然觀察太子的神情，但看他不曾在意，我便沒有多想，但是現在想來，到底有些不放心。”
沈夫人寬慰道：“既然太子也沒表現出什麼來，你便莫要這般杞人憂天了，沒什麼大事。”
這話說着自然有其道理，但沈盈盈總覺得心慌，她一直想着要在君無心面前好好表現自己，縱是不能讓他將自己記在心裡，也不能給他留下一個壞印象。
但是原本端莊舒雅的沈盈盈在看清君無心對蘇靈羽這般不求回報的照顧之時，完全被妒火給燒迷了眼，很多時候都忘記自己在做什麼了。
雖然這件事表面上看並沒有什麼，但是沈盈盈的直覺卻讓她仍然覺得惴惴不安。
“孃親，都怪那個蘇靈羽，都怪她，要不是她我也不會這樣啊！孃親，你那件事到底做的怎麼樣了？蘇靈羽爲什麼還在這裡？爲什麼不讓她走的遠遠的？”
沈盈盈一耍性子，沈夫人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沈盈盈是她的心頭肉，她怎麼着也得先把人哄好了。
一想想沈盈盈說的話，沈夫人也覺得這個蘇靈羽實在太招人眼了，便道：“你放心，盈盈，放眼京中，還找不到比你更漂亮的小姐了，你是我親自教出來的，別人不熟悉你，難道孃親還不熟悉你嗎？我想只要也太子殿下多接觸接觸，他便一定能喜歡上你的！”
沈盈盈被這一席話給哄住了，她轉了轉眉目，問道：“真的嗎孃親？那……那蘇靈羽該怎麼辦？我看太子殿下似乎對她……”
“不可能！”沈夫人立馬打斷道：“蘇靈羽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身份你難道不清楚嗎？她心裡也沒有數嗎？不知道哪裡來的鄉野女子，還想高攀太子殿下？真是笑話！”
沈夫人冷笑道：“她若是真的覬覦着太子殿下，我就讓她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讓她明白明白什麼叫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該想！”
沈盈盈被沈夫人陰狠的表情嚇了一跳，下一刻卻覺得分外心安。
是啊，沈夫人說的對，蘇靈羽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開美容院的無名小卒，又如何能跟她沈家抗衡？
沈盈盈想通之後，這下才寬慰地笑了，她頷首道：“我明白了，多謝孃親。”
“謝什麼？”沈夫人笑道。
君無心回去之後，就將自己試探的結果告訴了蘇靈羽。他道：“這件事有了眉目。”
蘇靈羽忙問道：“怎麼樣？是沈盈盈做的嗎？”
君無心搖頭道：“我想該不是她下的手，而是沈夫人。”
“沈夫人？”蘇蘇靈羽心裡一驚，下意識瞪大眼睛。
她沒怎麼見過這個深閨之中的沈夫人，但是想來能將沈盈盈寵的這麼無法無天還不加管教的，也該不是個好相與的。
蘇靈羽點點頭，表示自己能夠想通。
君無心接着道：“這個我倒是沒想到，但是如果是沈夫人的話，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確實如此。”
“只是我們現在還少了一樣東西。”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道：“證據。”
是，縱然君無心暗中的人查到了沈盈盈，君無心又一番試探得知此事的幕後黑手是沈夫人，但是他們沒有掌握真正的證據能夠將沈夫人板上釘釘，徹底指證這件事是她做的。
從頭至尾，他們其實都很被動。
看着一點，不得不說，沈夫人是個很聰明的人。
蘇靈羽嘆一口氣，道：“沒辦法，就算京中的女子的毒都給解了，也沒法證明我的清白。”
君無心反倒搖頭否定道：“並非如此，想要證明你的清白倒也簡單，我說的是我們缺少指證沈夫人的證據。”
蘇靈羽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當時看到有陌生人進了美容院後院的人不少，我們能夠找幾個背景清白的給你做人證，到時候到父皇面前對質一番，你就能脫罪了。”
蘇靈羽眨眨眼，“這麼容易？”
君無心笑道：“是啊，你忘了父皇偏向誰了？”
是她自己，蘇靈羽這個倒沒忘記。
不過這個結果她倒也算是滿意了，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是最初的目的，至於沈夫人……不得不承認，就算知道現在拿她沒辦法，蘇靈羽仍舊心有不甘。
君無心好笑地輕輕捏她的臉，道：“彆氣了，知道你心裡你願意，難道我現在就甘願了嗎？只是這件事我們尚且做不了主，要動沈夫人，對沈府也是一個打擊，還是要看父皇的意思。”
沈大人身爲朝中重臣，君無心雖然是太子，也不可能不經過皇上直接對沈大人動手，就算他現在有這個傾覆沈大人的能力也不行。
況且，君無心可以看的出來，皇上目前還並沒有動沈大人的想法。
沈大人在朝爲官多年，勢力盤根錯節，不是說動就能動的。
但是君無心可以保證，“只要由我在一天，就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這一遭，我早晚要讓他還回來。”
蘇靈羽覺得安心，似乎也並不是那麼在意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蘇靈羽寬慰地笑笑，道：“你這樣想就好，就怕你先過不去了。”
君無心只是笑，沒有說話。
隔天君無心便帶着蘇靈羽去皇上那兒回話了，調查中毒一事費時不少，直到現在纔有了結果，蘇靈羽不得不說還有些惴惴的，但好在皇上也沒多說什麼，在蘇靈羽解釋清楚是什麼毒藥之後，道：“朕也有所耳聞，說毒已經解了，京中女子的容貌也都復原了。”
蘇靈羽垂眸道：“是如此。”
“蘇大夫果真醫術高超，朕聽聞，這毒縱是京中多數大夫都說無解，沒成想就被你給解了去了。”
蘇靈羽含蓄笑笑，這下明白皇上這是爲給自己減輕罪行打好基礎。
果真，當君無心說找到人證時，皇上立馬道：“傳。”
君無心將幾個人帶上來，幾人替蘇靈羽指證當日有人偷偷溜進美容院後門，在堆放藥材的地方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