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紅芍望着不遠處那被一襲月牙白長裙的水青竹,二十來年的時間,時光便未在她的身上留下什麼痕跡,除了婦人的髮髻,容顏亦如二十年前,她記憶中的樣子,美得讓人目不轉睛,心生悸動。
“回去吧!”
水青竹彷徨的神情一滯,婉轉的目光往水紅芍看來,只聽水紅芍再度說道:“回去吧!他不會見你的!”若是要見,也不必等她來找。
水青竹輕拂了下散落頰邊的青絲,視線不捨的望向空間院的上空:“是啊,他恨我!”說着眼角滑下兩道淚痕,晶瑩的尤如夜幕中閃爍的星辰。
水紅芍聞言,無聲應和,頓了半晌道:“走吧!等他大婚那日就可以見到!”話落,身影便往回走,水青竹迷離的目光從空間院收回,拭乾臉上的淚痕隨在水紅芍身後離開。
直到二人離開後良久,方從一樹後走出二人,正是水牡丹水諾兒母女,前者往水青竹方向冷哼了聲:“咎由自取!”拋夫棄子回頭竟然還有臉來參加兒子的婚禮,這樣的事估計也就水青竹這樣的女人做的出來,正如當初明知蘇成然已然成爲她水牡丹的夫君,硬是不管不顧搶了過去一樣。
可恨的是她永遠都是那副無辜的態度,她要是無辜那麼全都是她水牡丹的錯不成?
將近二十間的時間,水牡丹原以爲水青竹既然已經死了,那段往事在十幾年前便隨之結束,卻從沒想過,蘇成然偷偷將人藏了起來,暗度陳倉了那麼長的時間。
是啊,他們到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卻也讓她水牡丹徹底淪爲一個笑話,或許她更希望是被別人搶走自己夫君,而不是自己的姐姐。
從遠處恨恨的收回視線,水牡丹朝水諾兒說問道:“諾兒,你確定要嫁慕容執?”十年之前在不清楚水青竹活着的情況下,或許她會認爲這是一段珠聯璧合的好姻緣,但現在她已放棄這個想法。
慕容執的傲與恨,不會允許去喜歡諾兒這樣背景下的人,從他對水青竹的態度上便可見一斑,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女人的一生幸不幸福,不是地位不是物質,而是這個男的對自己有幾分真心,很明顯,這段親事裡,她看不出慕容執往其中投入的真心,跟將來有可能會存在的幸福。
更何況還是如今一娶便是兩美,這樣的一種行爲在旁人看來或許是一段佳話,在她這隻覺得這是不幸的開始。
水諾兒視線望着夜空,一身飄逸的長裙白衣如雪,臉上卻是義無返顧的決心:“娘,我說服不了自己不嫁,這是我唯一可以靠近他的機會,哪怕,他的心裡沒我!”
沉默充斥與水牡丹兩母女之間,過了半晌,水牡丹方悠悠的嘆了口氣:“罷了,你呀,也是個不撞南山不回頭的拗脾氣!”
水諾兒聽了,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娘,女兒明白您都是爲女兒着想,對不起,讓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