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只要什麼時候你想去甄家,就算你想做一輩子的米蟲都行!”廖葉藉着喝茶,擡起袖子擦去眼角不自覺落下的淚,笑得由衷高興。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會話,陽光明媚微風徐徐,一派風和日麗。
直到甄望龍將廖葉帶回去休息,不渝嘴角的笑意方慢慢抿成直線,手指輕敲着案几,陷入思緒!
“娘若是知道你爲她身上的毒傷神,估計又得落一缸的淚不可!”甄非煙朝着靜坐的不渝勾脣一笑,見不渝看過去不由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
不渝停下敲打案几的動作看了甄非煙,沉默了半晌方道:“世上沒有百分百無解的毒,只看有沒有足夠充裕的時間去研究!”
毒既然經人手而成,自然可以由人去解。
甄非煙一怔,有些驚訝及驚喜:“你是說,那個百日蝕可以解?”
收回視線,不渝語氣平淡:“別開心的太早,世上同樣沒有百分之百的事,只能說勉力一試,還有,我會想辦法阻止她體內毒素的擴散多爭取一點時間!”
但不渝的話仍舊讓甄非煙喜出望外,即使聽不渝的口氣便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她的話卻跟一支強心針更像黑暗中的一縷曙光,讓他從知道廖葉中毒到現在所產生的陰霾,散開一條縫隙。
希望的盡頭有時雖很可能難逃殘忍的結果,至少等待期間,即使等待難熬,只要有一絲哪怕虛無縹緲的期望,卻足以安慰他人同時。。安慰自己!如今的甄非煙就是抱着這種心態。
“有什麼需要你儘管說,甄家的人脈廣,無論什麼奇花異草都可以弄到手,即使弄不到,消息這些卻還是可以探到一二!”甄非菸嘴角掛着一絲清潤的笑意,目光溫和的看着不渝。
不渝笑了笑沒接口,覺着李金那邊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往甬道走去。
路過甄非煙身旁,神色微動最後只得在心底落下一聲嘆息,而後快速離開。
慕容執瞥了眼甄非煙,心裡冷哼一聲,追着不渝離開。
直到二人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嵐月居前,他嘴角的弧度方緩緩消失,湮滅成了一縷及淡及苦澀的笑意。
這次一見,她與他的距離似乎又變得遙遠,遙不可及到即使近在眼前,仍舊觸摸不到任何一絲熟稔。
眼前的鳶尾花海,再次如波浪般盪開花浪,香味若有似無,午後的陽光仍舊閒適溫暖,甄非煙冰冷的抱緊自己雙臂,就這樣靜靜站了半個小時,最後化作一道落寞到極致的自嘲,啓腳,離開,漸下的斜陽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不渝剛走至半路,就被尾隨而來的慕容執拉住手腕。
“我們談談!”
嘴角勾起笑意,不渝擡頭眉色清淡的看向慕容執,這一刻的慕容執一臉正色,就連那雙從迷幽境地歸來後時刻邪氣魅惑的鳳眸都透着一股子認真:“談什麼?難道你想說你的腦子裡沒有夭顏的記憶?還是說你的腦子裡沒有屬於東方琳琅的記憶?”
明明該死橫醋亂飛的問題,在不渝此刻不急不緩的語氣說出來,硬是感覺不到任何說話人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