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德聽得一怒,伸手就拍了下韋小二:“你知道個屁,那霜下曇的價值豈是我們這幾條命就可以相比的?你以爲血養術堅持到現在真的只是因爲想讓姑奶奶復活?老子今兒還真就告訴你,更大的原因是因爲,只有姑奶奶才知道霜下曇的下落,跟霜下曇比起來,我們韋家做出再大的犧牲那也是值得的,噢。。敢情我們韋家死了那麼人竟然還是給那個姓離的丫頭作嫁衣裳?”
“爹,您難道要眼看着韋家滅族,也要牢牢抱着霜下曇不成?”
“混賬小子,怎麼跟你老子說話的?”
“難道不是,眼見着您跟伯伯叔叔,兩位哥哥每況日下的身子,您以爲能撐多久?是,你們已經抱着死的決定,但你就沒想過血養術發展至今的反噬力?別說我,就連大妹妹都會死,屆時,韋家還有什麼將來可言?”
“你們不會受到牽連!”
“會,這是兒子親兒聽到,從姑奶奶那裡也被證實了。”
韋德語噎,憋了半天才說了句:“你這是中了那個小丫頭的奸計了!”
|“哎呀,這都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好爭論的?只要姑奶奶一醒,再一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若是真的不捨得霜下曇,到時從姓離的那丫頭手裡重新要回來就是!”
“無知,吃進去的頭誰會吐出來?”
被韋德的話一刺,錢氏所幸不再開口。
其他人同樣不作爭執,靜等着冰室裡的消息。
不渝將手中的卷軸一攤開,單手結印往空白的紙張一送,一道輕煙從內緩緩的飄了出來,漸漸凝實之後化作了白芷的模樣。
“五百年來,我的肉身竟是待在這裡!”白芷目光一陣錯綜複雜,沒想到這輩子還有見到自己肉身的那一刻,指尖一點一點滑過自己的臉,曾經多少次就着菱鏡梳妝,五官是何等的熟悉,卻是第一次看的這麼認真。
不渝袖子一拂,一個蒲團便出現在了地面,落座後涼涼的說了句:“緬懷夠了嗎?若是夠了我們就開始!”
白芷回頭望去,正好望見不渝低垂的眼瞼,經過莫少黎與方纔一役,她的眼下已有些難隱的疲態。
卻聽白芷眸色悠悠的望着不渝,下一刻已開口:“你.記憶裡那個奇奇怪怪的地方是哪裡?”
不渝一怔,擡頭看向白芷,隨即又低下頭:“來時的地方!”
她可以看見白芷的記憶,那麼白芷可以透過她看到自己深藏在腦中的記憶,自然不足爲奇。
“你就不怕我回到肉身後,將看到的一切公諸於世?那段記憶應該根本不屬於你現在的這副肉身!”白芷挑眉,有心要讓不渝臉上淡然的表情破功。
笑了笑,不渝臉上仍舊平靜無波:“無所謂,對我而言,那些前程往事一點都不重要,你說與不說對我都沒什麼影響,敵人仍舊是敵人!”看來白芷看到應該也只是那一刻出現在她腦子裡的記憶,在她被星宿帶到啓蘭大陸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