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白露一如既往熱情地招呼墨堇年吃飯,“多吃點兒!”
墨堇年直到吃了大半碗菜的時候才得以擡起頭來,很奇怪竟然在晚飯的時候沒有看到墨燕回和墨清絕。墨家以前沒有這個規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會有大家晚飯一起吃的規矩了。
她甚至嚴重懷疑是因爲想要籠絡與她的感情,這才貿然加了這麼一個規矩的。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想,在古代的大家族當中好像一起吃晚飯也算是一個很重要很普遍的儀式吧。
想不通也就不用再想,反正她和這個墨家也沒有什麼關係,只要待在這裡解決掉風疏狂的問題之後,自己就可以離開這裡,從此自由自在地任由來去。
想到這裡,她也是在墨燕回和墨清絕的位置上面來來回回掃了一遍,一邊推辭白露的佈菜。
白露見她拒絕自己,反而是在墨燕回和墨清絕的位置上來回大量,也是知道她在懷疑,於是大度地笑着回答了她的疑惑,“沒事兒,他們不過是因爲最近軍中事務多了些,忙過這一陣就好了。”
墨堇年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也就繼續吃飯而沒有繼續搭理她的意思。
但是,坐在她對面的那個墨凌萱可不就是那麼回事兒了,看見墨堇年竟然這般不知什麼好歹,也是當即狠狠地摔下飯碗,狠狠地瞪着她道:“餵你到底怎麼回事兒,沒看到母親在關心你嗎?”
對此,墨堇年可沒有什麼心思來應付她,碗筷推開站起來,冷淡道:“我吃完了,先回房了。”
白露一見,一邊按住想要發作的墨凌萱,一邊笑着對她囑咐道:“好好,先回房休息吧!不過,回去後可不能立即就躺牀上睡覺啊,小心積食。”
墨堇年點點頭,不顧墨凌萱的氣憤之情,含笑飄然離去。
她的身後,白露早已按住了墨凌萱,道:“萱兒,不得無禮。她是你姐姐,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墨凌萱還是很氣憤道:“她纔不是我姐姐。萱兒不是看不得母親被她這麼對待嘛!”
白露見她這麼乖巧,也是淡淡一笑道:“難爲你還這麼爲母親着想,母親很欣慰。好孩子!”
緩和了一下語氣又是吩咐道:“可是,她也是你姐姐啊,你也要站在她的立場上想一想。很小的時候,她就沒有了孃親,一個人住在小院子裡,身邊伺候的僕人又是那樣,難免會讓她感覺受傷啊。這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不是,當時沒有立即趕過去照顧她,才讓了受了這麼多的苦楚。是我的過錯。”
墨凌萱一看白露竟然暗暗地哭了起來,也是慌忙坐過去勸慰說:“母親不要難過,那是她和她孃親自找的,不是你的過錯,也怨不得你了。”
白露卻還是搖頭道:“是我的過錯,是怨我。”末了,也是一把握住了墨凌萱的手,道:“答應我,以後在這位姐姐面前不要再這麼說話了啊,就當是給母親一個將功
折罪的機會吧!”
墨凌萱萬般不情願地抽回自己的小手,最後也點頭道:“好吧!”
但是,這之後白露看不見的地方又會怎麼樣呢?
墨堇年聽了這一出雙簧,只覺得很是可笑。她就不相信,大家都是生活在一個院子裡面的,並且這個恃寵而驕的墨凌萱小丫頭隔三差五地就要來她的小院子裡面打鬧一場,許多次都鬧得好多人來看。她就不相信,這樣的事情會傳不到這位掌管整座將軍府邸的大夫人沒有聽說過!
這般虛僞與假仁假義,也不過是看眼下她不再是那個廢柴了,她發達了,並且還將要成爲戰王妃的面子上罷了。最終的目的,還不就是爲了修煉她和她的關係,將來好謀取什麼好處嗎?
她未免也太過小看了她墨堇年了,她可不是什麼無腦子的墨凌萱!
墨堇年甩袖離去,轉過彎,卻是突然回頭冷漠哼一聲:“誰?”
她盯着柱子後面的那處黑暗之處,等了許久也不見什麼,忍不住道:“出來,不要在那畏首畏尾的!”
木一這才抱着劍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冷哼一聲道:“沒有想到你們一家子都是奇葩。”
墨堇年冷心冷面,揚起下巴高傲道:“這個不關你的事情。”
木一張張嘴巴,根本不知道這個小丫頭竟然會這麼討厭自己,也是道:“主子找你!”
“找我?什麼事兒?”墨堇年眯起眼睛也是不怎麼肯相信。
木一相當的鬱悶,沒有什麼好氣道:“還能是什麼事情,還不是你說要一起去走一趟嗎?”
“事情已經調查好了?”“差不多吧,你到底去不去啊?”木一不耐煩道。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現在這樣的一步,已經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更多的地方就是在於儘可能地多多的跟蹤墨燕回、墨清絕以及其他墨家人的行蹤,以便查找出各種有用的破綻,這是常識。
不論是在任何時代,追蹤與調查就是最爲基本的調查一個人的手段。
不過,從風疏狂反饋過來的消息來說,墨燕回完全是一個相當謹慎的男人。京都當中並不是他的主戰場,換句話來說他身爲將軍,並不經常有機會在京都當中長期的停留,所以,想要在京都當中調查他的活動簡單卻也容易,容易調查他的取出,也容易調查出他經常活動的地方。
可是,這種近乎地毯似的調查方式,也是相當的困難。不消說,他經常活動的地方都是在一些十分封閉的地方,十分不容易追蹤位置的地方,這樣的地方想要進行一個不間斷的跟蹤很是困難。
而且,這個人及其謹慎,並不曾公然在京都當中樹立什麼敵人,而且對於身邊跟隨的人也都是相當的小心,外面對他有什麼想法的人想要混入他的貼身衛隊也幾乎沒有什麼可能。
所以,乍一看來,這個墨燕回似乎是一個相當容易的調查對象,等調查的步驟
進行下去的時候,人們才能從其中發現當中的困難之處,並且爲之皺起眉頭。
墨堇年想要處理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對於她來說,解決了這件事情,意味着她可以迅速地獲得自由,從此就可以擺脫自己對風疏狂的承諾的束縛。同樣的,她可以擺脫風疏狂的,但是卻是在這種可能性到來的那一刻,卻又感覺到心中的異樣,似乎很不喜歡這樣一般。
她不覺嘆了口氣,默默地在馬背上面垂下了眼睛。正是初秋的夜晚,郊外的空氣很是有些涼薄的,她不覺感覺到寒冷,在想起自己完成任務即將離開風疏狂的時候腦海裡還混亂一片。
時間久了,她不覺得有些心煩意亂了一些,忍不住開口詢問道:“你不覺得應該先給我交代一下情況!”
但是,不怎麼待見她的木一大哥的回答也是那麼的讓人搓火,“到時候自然會有人跟你說。”
聽了這樣不配合的話,墨堇年不覺得就想要撒嬌一下,叫道:“不行,我這個時候就向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你和風疏狂最近到底都在忙些什麼,究竟是怎麼得到這個情況的?”
她不是沒有嘗試過親自跟蹤墨燕回,但是幾乎每一次她穿上黑色的衣服悄悄地潛伏在周圍的時候,總是有一股強烈的被發現的危機感。作爲一名長期的僱傭兵首領,她很是清楚這種危機感從何而來!
墨燕回的身邊很嚴密,嚴密到沒有可以令她插足的地步;很謹慎,謹慎到如果她跟隨的距離超過一定的限制之後,最先被發現的一定會是她,而不是那些看起來就異常沉默寡言的黑衣人侍衛們。
有好幾次,她在拐彎的時候來不及隱藏自己的蹤跡,差一點兒就被撞了個正着!
而且,幾次三番以後,她不得不發現在光禿禿的大道上面,她完全沒有追蹤下去的條件。
她也不得不在一次黑夜裡面的反思時候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僱傭兵的手段並不是萬用萬能的,最少在這個陌生的異世界,以她所掌握的手段,在這個地方並不怎麼適用。她清楚地認識到在這個地方,在很多的地方,想要獲取關於墨燕回的資料,還必須仰仗風疏狂。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在紫薇學院回來之後,風疏狂對於這件事情的興趣就下降了很多。
當然,也絲毫不能排除,他是不願意她知道過多的消息,而將一切的調查都轉入了暗地裡面進行,並且不讓更多的人有機會透露給她。上午的李信就是一個很讓人不舒服的例子。
思前想後,墨堇年心中很是有些不快,覺得很有必要在風疏狂的面前證明一下自己。
墨堇年冷漠地看了一眼這個在自己的身邊沉默策馬前行的黑衣男人,不覺暗自惱怒:“說呀,到底什麼情況。”
木一在黑夜當中冷冷地轉過來瞥了她一眼,開口道:“你很快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