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堇年坐在牀邊脫下衣服露出肩膀,風疏狂正將重華特製的藥膏抹在她的肩膀上面,然後催動自己的元素之力,便是平淡地皺起眉頭,淡淡道:“他起疑心了?”
墨堇年還沒有來得及回味他剛纔對話,又聽見他這樣詢問了一聲,也是很是有些驚訝道:“這個,應該是吧。你剛纔說我們要成婚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風疏狂暗紅色的眼眸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良久纔是重新落下了眼眸,淡淡道:“禮部已經選出了良辰吉日,就是在兩日後。”
兩日之後,她就會成爲他的妃子,堂堂的戰王妃?
墨堇年從來沒有想到這個來臨的竟然會是那麼的款,也是不由得很是驚訝,“怎麼會這麼快?”
風疏狂收回了幫她按摩藥的手掌,讓她把衣服穿起來,纔是放了藥瓶,自顧自地去旁邊淨手,道:“父皇對我的婚事比較上心,司禮監說兩日之後是這一年來最好的日子,最適合皇家取妃。”
墨堇年聽了也只覺得有些好笑,搖頭道:“還是太快了!”
風疏狂擡起眼睛看了她一眼道:“放心,我會好好待你,待事情完成後你想去想留都隨便你!”
墨堇年不知道爲什麼聽了他這樣說話心裡面有些擁堵,但是隨即就鬆了一口氣道:“這樣就好!”
風疏狂聽了她的這句話,卻是忍不住別開了眼睛去,不知道爲什麼心中也是擁堵起來了。他的耳邊很長的時間內就是迴響着她的那句話:這樣就好。好什麼,難道她就這樣不將他放在心上嗎?
“你好好休息吧,本王改日再來看你!”風疏狂有些心煩意亂,丟下這一句話甩袖離去。
墨堇年看着他賭氣離去的背影,卻是不明白爲什麼會弄成這樣,“怎麼回事兒,說走就走了。”
只有在他走後才跳出來蹲在旁邊的圓點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嘲笑道:“哼,還說呢,人家巴巴地跑過來將成親的消息告訴你,你卻是這樣的反應,是個人都會生氣的吧?”
墨堇年聞言面色僵硬了,過了好長的時間,纔是呼出一口熱氣,道:“這個婚事本來就是被人逼迫的,說是以後會分開也是很正常的,他從來不近女色這樣做也不是很正常的嗎。不要多說了。”
圓點卻只是笑着,末了胡亂地點頭笑道:“好吧好吧,都隨便你吧!”
墨堇年這時候纔是很是有些奇怪地看了圓點一眼,奇怪道:“你怎麼看起來很贊同我們成親?”
以前的圓點不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對風疏狂產生了很大的牴觸嗎?而且,在隨後的相處當中,也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它對於風疏狂有任何的刮目相看。這時候竟然會這麼說?
圓點聞言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道:“以前是以前,這個小子是個王爺,實力在這個原始大陸上面也算是頂尖,你留下跟着他生活也是會過得很幸福很快樂,我沒有理由反對。”
這樣的話說的
,不像是一個魔獸對人類說的話,更像是一個家人所說的。
面對墨堇年皺起的眉頭,圓點終於也是有些受不了了,閉上小眼睛哇哇大叫道:“好了好了,我說實話就是了。你也看見了還神石爲你招惹來的麻煩事情了,你去了其他的大陸恐怕立即就會被撕成碎片,還是留在他的身邊,讓他照顧你,一輩子平平安安的不好啊?”
最後,又是頗爲有些羞赧地嘟囔了一句:“我就是不想你去其他大陸上冒險嘛,有錯?”
墨堇年對此無可奈何,正要再說話,外面卻是傳來了白露的聲音:“二小姐在屋子裡嗎?”
“在。”墨堇年應了一聲,吩咐圓點躲開,才上前打開了房門。
外面,白露疑惑地看着墨堇年打開房門,一雙美眸也是不動聲色地在她背後瞧了一圈兒,纔是滿面地堆起笑容來,給她介紹身邊的這幾位衣着富貴的嬤嬤,“宮裡來人,說是要給你裁製嫁衣,教授利益。”
墨堇年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麼節奏,但是也算是明白皇家的婚禮不會有這麼的簡單,也是點頭答應了。
她點點頭,然後就拉開了房門讓那些嬤嬤走進屋子裡來,淡淡道:“進來吧!”
衆位嬤嬤也是一直以來都對這位能夠拿住戰王殿下的心房的戰王妃好奇,今天終於見了面,纔剛剛一個照面就是難免有些畏懼起來這位有些不苟言笑的冷麪王妃,有些忐忑了。
衆位嬤嬤齊刷刷地低頭下跪請安道:“奴婢謝過王妃。”
現在還沒有成婚,她可是不認爲自己就是風疏狂的王妃了,隨便點點頭道:“嗯,進來吧。”
這個量衣服的過程當中,白露的眼神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墨堇年,昨天夜晚的事情她也是被墨燕回告知到了,她雖然不認爲這個丫頭可以和墨燕回打成一個平手,但是也是不由得對她產生了一些戒備。畢竟這是一個跟這個家庭不怎麼親厚的丫頭,誰知道會不會胳膊肘外拐呢?
但是,同時,她又聯想到上一次墨堇年險些吞噬盡她身體裡的元素之力的事情,也算是很是驚訝的了。
不論如何,現在的墨堇年都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廢柴女孩兒了,即便是知道她跟這個家不親厚,他們對於她也只有討好的份兒。總是,外人也是看得上皇親國戚這個高大上的頭銜的。
所以,他們討好歸討好,但是不需要過分,只需要維持表面上的和平就好。
想到這裡,白露也是讓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和善可親起來了,笑道:“呦,瞧瞧這塊衣服料子可真是不錯呢!母親終於可以看見你這個姑娘出嫁了。”
說完,竟然還似乎有些感傷地按按眼角,隨即又笑着:“哎呦,看看我,太高興了,竟然還這樣!”
“堇年不要在意,母親簡直太爲你高興了。戰王殿下定然會是個好夫婿的!”
墨堇年對此沒有什麼感觸,只是撇開眼角去,淡聲道:“是嗎?”
白露立即是笑着符合道:“當然啊,當然啊。”
墨堇年不知道風疏狂究竟是不是一個好的夫婿,對於這個婚事說實話從來也都沒有怎麼當真的心思。這個婚事對於她,不過是和風疏狂的一個交易而已,事情過後就會取消了。
對於一個在事情過後可以被取消的婚禮,有什麼必要去過多地關注嗎?
所以,在隨後的兩天時間內,她該是怎樣被這些禮儀嬤嬤們給擺弄也就隨便她們擺弄,還好她們不單單是畏懼於風疏狂的威信,也是有些畏懼她的氣質。
她們都沒有敢絲毫流露出來爲難她的心思,一切事情也都是有驚無險地走過去了。
直到她披上了鮮紅的嫁衣,長長地頭髮被挽起來插上沉甸甸的金翅金鳳凰,纔是感覺到一絲的不真實。
她看着精美的銅鏡裡面妝容精緻的自己,神情也是不由得有些恍惚起來,這是她?
柳葉眉彎彎,杏仁眼漆黑有神,嘴脣柔軟殷紅,更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下凡仙子一般。衆人看呆!
跟隨着白露一起過來的墨凌萱很是妒忌地看着她一點一點被裝扮成一位美麗的富貴逼人的仙子貴婦,而她自己本來也可以做到這樣的,都是怪她纔會弄到季非墨眼睛瞎掉,纔會令九公主有了插足的機會。說起來,這一切還都要被怪罪道她的頭上纔對。都是因爲她!
在嬤嬤們都站在外面的房間裡面的時候,墨凌萱也是陰險地瞪着鏡子裡面的墨堇年冷笑道:“你就得意吧!天下誰人不知道他是一個冷冰冰不近女色的人,你嫁過去一定有你哭的時候。”
墨堇年沒有想到這個墨凌萱也還是真的大膽,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要詛咒她,不過她沒有生氣,只是覺得這個被這個時代的命運給打擊得趴下的女孩很是有些可憐。
她搖搖頭,語氣調侃且無奈道:“唉,沒有想到你會是這樣!好可憐。”
墨凌萱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反擊的話,一邊小心觀察周圍人的注意力,一邊憤怒道:“你說什麼!”
墨堇年轉過身來從銅鏡面前站了起來,看着她嘲諷道:“怎麼,你沒有聽見嗎?我的意思是說,人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想要什麼就去爭取什麼,前往不要這樣亂說話,不然只能讓自己很可憐。”
“記住,只一句話,人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說完,她轉身就走開了。
原地,剩下墨凌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震驚地咀嚼着這麼一句話,眼睛慢慢地瞪得很大。
墨堇年!
墨凌萱慢慢地回過頭來,看着墨堇年遠去的鮮紅的背影,看着她彎腰坐進了華麗的馬車裡面。
馬車當中,墨堇年頗爲有些無奈地看着窩在自己腿上的圓點道:“你說我這究竟爲什麼成親啊?”
對此,圓點頗爲無語地翻了翻白眼道:“你去問風疏狂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