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打鬥的聲音越來越近,很快風疏狂提着長劍來到了墨堇年的身邊。
墨堇年正在等待白芷解釋這一切意外,此時感覺風疏狂靠近,也是轉過頭來看他。風疏狂暗紅色的眼睛裡面呈現出被欺騙的憤怒火焰,大步一邁擋在了她的身前,瞪白芷道:“哼,她是不會答應的,你死心吧!”
墨堇年很是不喜歡這種什麼事情都被人家矇在鼓裡的感覺,這時候看見自己的老公和自己的孃親對峙,也是不由得頗爲的頭疼,爲什麼這兩個人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呢?
她嘆息一聲,搖頭將風疏狂從自己的身前拉開,同時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的打量,疑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爲什麼拿劍?你爲什麼不讓他進來找我?說清楚!”
白芷張張口,目光楚楚的似乎飽含着諸多的委屈與氣憤,還未出聲就被風疏狂給搶先了。他的眼睛裡面很是不相信地危險地看着她道:“告訴我,你還沒有答應她吧?”
墨堇年一時只感覺很糊塗,脫口而出道:“答應什麼?”隨即明白,也是搖頭,“還沒有,怎麼了?”
“不能答應!”風疏狂一聲暴喝,只覺得此時自己的呼吸都給氣得不順暢了。
他都已經焦急到這個地步了,這個傻女人竟然還敢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對着他微笑!
他狠狠地抓住了墨堇年的肩膀,搖晃着她,逼迫着她,隨即又變得很害怕,“你不會答應她的對吧?”
墨堇年一直都沒有搞清楚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一個人要求她做聖女,另一個人卻堅決阻止她成爲聖女?這個聖女的位置,到底意味着什麼呢?
她變得更加的疑惑了,鬆口氣道:“有什麼話你到底說清楚啊,不要動不動就吼來吼去!”
風疏狂此時憤怒地只想要將她給搖醒,憤怒道:“聖女啊,你不能留在這裡做聖女,你是我的王妃。”
墨堇年聽說是這個,只覺得應該好好地鬆一口氣了,拍了拍他焦急的臉色安慰道:“這個沒事。”
只這樣一聽,風疏狂就知道她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當下忍不住閉了閉眼睛,多說無益,只能捧住她的臉頰就是一個綿長的令人臉紅心跳的親吻,他呢喃道:“你忘記,你是本王的了嗎?”
白芷看着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親吻,頓時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清了清嗓子道:“年兒,你成爲宗族的聖女之後,同樣可以返回傲元國探望戰王殿下!”
風疏狂冷哼一聲,憤怒地回頭吼道:“你說謊,聖女不能嫁人,不能失身,你是在拆散我們。”
墨堇年直到這個時候才總算是聽明白了,怪不得這倆人要起爭執了。
她看向自己的霸道孃親,詢問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聖女不能嫁人?”
白芷張了張嘴巴,自知理虧,但是她卻是不會放棄的,張口道:“這個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成爲宗族
的聖女之後,幾年之後你就可以做孃親的位置,成爲這麼大宗族的宗主。到時候,你想要什麼都會有。”
這樣的說話,明顯就是風疏狂說的對了,墨堇年搖搖頭冷麪道:“算了,如果成爲聖女之後,代價就是一輩子不嫁人,那還是算了吧!我不會做聖女,也永遠不可能成爲聖女,你死心吧。”
白芷如遭雷擊,眼睛裡面已經含着淚水了,她不明白爲什麼一個大好的機會就擺在面前,墨堇年卻不要。
“年兒,你可想清楚了,只要你成爲聖女,總有一天整個宗族都會是你的;只要你願意,整個幽州大陸也都會成爲你的。爲什麼你要爲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王爺,放棄這樣的權勢呢?”
墨堇年背在身後的手臂安慰了風疏狂,仰起自己的下巴傲然道:“或許我目光短淺吧,我寧願一輩子都悄無聲息地生活在荒郊野外當中,也不願意整日在這裡勾心鬥角。”
隨即,轉過身來,握住風疏狂的手一起向外面走去,說:“我們走!”
白芷看着他們的背影,不由得驚訝之極,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人不要權勢,“年兒!”
墨堇年牽着風疏狂的手腕,卻是背對着搖搖手道:“多謝孃親、美意,聖女我不要做。”
白芷恨恨地放下手中美麗的衣服,怒道:“我要你做你就要做,抓住他們!”
風疏狂再一次擋在自己女人面前,與那個突然閃現在前面擋住了他們去路的白芷對峙。話說,他堂堂戰王殿下想來也都不是一個很好脾氣的人,現在竟然被這麼一個女人三番兩次地挑戰權威早已經憤怒不已。此時,他面對這麼一個女人,也終於是爆發開來:“讓開!”
白芷聽而不聞,還是鐵青着臉去看向墨堇年,厲聲道:“你這個丫頭真的想爲了這麼一個男人違背孃親的命令嗎?”
墨堇年見這個所謂的孃親竟然用母親的威嚴來壓制自己,不由得好氣又好笑了,“是嗎?你是我的孃親,就更應該尊重我自己的意願,我不願意做聖女,你爲什麼要強迫我!”
白芷氣得手指尖都在顫抖,指着他們兩人,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道:“好,好,我現在就讓你們好看。”
她冷冷地盯着兩人,更多的是墨堇年,叫道:“來人,給我拿下大小姐,這個男人殺無赦!”
衆位白衣的侍女、侍衛們聽到命令絲毫不覺得這樣的命令有什麼違背常理的地方,紛紛拿着雪白的長劍小心翼翼地圍攏了上來,劍尖的方向正是指向風疏狂。
風疏狂與墨堇年背靠背站在衆位圍攏的圓圈當中,白衣侍女遞過來一劍,風疏狂手中的長劍就砍開去一劍。一來二去,戰鬥全面爆發開來,墨堇年也不再旁觀而是拔出了風疏狂送給他的黑色的匕首,大吼一聲加入了戰鬥的圈子當中去了。
墨堇年最近修爲精進,加上一直以來都有風疏狂這麼一個大高手喂招鍛鍊,所以在戰鬥的能力上面提升很
高。在面對這一羣精英的宗族弟子們也是相當的遊刃有餘。
她很想對那個原身墨堇年的孃親說一句話:“不要這樣,放我們走。”
但是,當她擡起眼睛看向那個一臉憤怒的女人的時候,只覺得層層疊疊的陌生一瞬間襲來,根本無法開口。
既然無法開口,那就只有戰鬥,她背靠背與風疏狂站在圈子當中,心中沒有任何一絲的害怕。
背後暖烘烘的溫度,更是讓她清冷的心房一點一點變得熾熱。
這是風疏狂,這就是傲元國堂堂的戰王殿下,一個爲了她可以出生入死的男人!
經歷過這麼長時間的漂泊,經歷過上輩子的被背叛,經歷過這一世的被衆人指責,唯有他從萬人當中一眼就看見了她,將她帶在身邊,一直都爲了她着想。
有時候,她甚至會覺得,風疏狂早在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就愛上了她,所以纔會一直都對她這麼照顧。
而她捫心自問,從來都對他沒有什麼感覺,直到那一次紫薇學院被綁架之後,執意返回告訴他消息。
原來,愛情早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在心靈深處生根發芽了啊。
她想到這裡不禁有些笑了,回過身來看了看這個男人高大、安全的背影,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當然,在他戰鬥過程當中回過身來的時候,她又連忙收斂了笑容,自顧自戰鬥去了。
無論如何,她幾十年清冷慣了的,對於愛情雖然模模糊糊地認識到,但是想要她能接受還需要時。
白芷眼看着場地之中這兩個人越戰越勇,自己的人越倒下越多,深知不能再任其發展下去,也是召集了周圍最後的幾個侍衛投入戰鬥,“你,你,都別站着了,快上去抓住他們!”
最後的幾名站崗的侍衛也加入了戰鬥當中,墨堇年頓時感覺壓力變大了許多,這樣纏鬥下去只能將兩個人都陷入到危險的境地,也是拉一拉風疏狂的胳膊急道:“這樣不是辦法,我們走!”
風疏狂又是何嘗不知道應該早些撤離,但是他看看那個人圈之外一定要棒打鴛鴦的白芷氣憤不過,此時也是隻得含恨握住了墨堇年的手,冷哼道:“我們走!”
與此同時,說時遲那時快,一道暗影從大廳外面飄過來纏繞住了他們兩人的腰,帶着他們一下子飛出。
兩人就着這道陰影的束縛一路高高地飛躍這片建築,飛躍山谷,最終落在了一個後山半山腰上的平臺。
墨堇年看着這個漆黑的不知道綿延到山體當中什麼位置的洞穴,也是不由得有些擔心,“這裡不知道是很麼地方,也不知道會延伸到哪裡去了?”
風疏狂收了那團陰影,笑着走上前來輕輕地握住了她的小手,笑道:“你管它到什麼地方,總之我們是兩個人!”
兩個人,是兩個人嗎?墨堇年有些模模糊糊地想着,也是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跟他走進了黑暗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