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府神殿,昔日在地皇嶺已經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神殿,在最近一年的時間裡已經徹底淪爲了其他神殿的笑柄,雖然在乾安府境內爆發的匪患並沒有真正威脅到古月明的主教位置,這些盜匪說到底只是一些烏合之衆而已,但也正是因此,古月明纔會如此的臉上無光。一羣烏合之衆竟然讓乾安府陷入到這樣的被動局面當中,自然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取笑一番的。
只是現在人們更關注的終究不是古月明到底要如何應對這些盜匪,而是他們剛關心在乾安府神殿悄然出發的兩支修士隊伍。這兩支修士隊伍到底各自有多少修士,許多人都是不清楚的,甚至這件事就連乾安府神殿裡的一些紅衣神使都是不清楚的,這件事情的真正內幕還是掌握在紫衣神使以上的那些大人物手中。
這次的出行確實是悄然的,畢竟在此之前確實沒有任何的消息提前釋放出來,但這一次出動的兩支修士隊伍確實聲勢太驚人了一些。之所以人們並不清楚這兩支修士隊伍裡的人數各自是多少,就是因爲兩支隊伍裡的飛獸很特殊。一支隊伍的飛獸就是一棵龐大的參天大樹,許多消息靈通的人也都知道這課參天大樹就是不久前出盡風頭的樹人飛獸。
而另外的一個修士隊伍的飛獸雖然不像樹人飛獸這樣的讓人震驚,但它們的聲勢也還是十分驚人,這支隊伍的飛獸數量足足有三千之衆,更重要的是這三千飛獸幾乎就是飛作一團,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團烏雲在虛空中游蕩一樣。這樣的情況自然吸引到了很多人的注意力,甚至其實這支修士隊伍所引起的關注是要比那個樹人飛獸的關注要多很多的。
就是這樣的兩支修士隊伍一起出發,雖然他們做的很隱秘,但因爲兩支隊裡的飛獸都太過與衆不同,纔會引來更多人的關注。沒有跟着飛獸隊伍離開的神殿修士裡,以往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教古月明,這一次竟然也出現在了隊伍裡,古月明臉色陰沉的看着聚集在這裡看熱鬧的乾安府大陸上的修士,在兩支神殿的修士隊伍離開之後,古月明忽然開口說道:“派人跟上去,不管是誰,只要敢跟蹤神殿修士的,殺無赦。”
“是。”神殿修士領命離去,這一次帶隊的是神殿裡僅有的幾個紫衣神使,這些人已經是乾安府神殿最後的頂尖力量,但爲了以防萬一,他們只能這樣做。
“但願瘋子能少點吧。”看着神殿裡的修士一個個破空而去,古月明忽然感慨萬分的說道。這個在乾安府境內跺跺腳都會讓人顫三顫的強橫人物,這一年來真的是已經徹底成了驚弓之鳥了。他不畏懼強敵,卻是真的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去處理那些好像狗皮膏藥一樣的盜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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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李名揚一起出動的一共有三個紫衣神使和一百神殿精銳,所謂神殿精銳,都是指實力在實靈境以上的修士,一百實靈境修士,這樣的戰力其實已經相當不俗,要知道當年在軒轅界的時候,李名揚也不曾掌握這麼多的實靈境實力的手下,不得不承認,在修士的實力方面,天府修士確實比軒轅界修士要強的太多太多。
當然,如果從嚴格意義上來講,說是三個紫衣神使陪着李名揚是不夠準確的,在這個修士隊伍裡,李名揚雖然身份也不低,但跟其他三個紫衣神使卻是根本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的。三個紫衣神使當中,除了張鬆之外,另外的兩人一個叫徐恆一個叫黃飛橋。徐恆和黃飛橋全部都是聖靈境三重實力的強者,在乾安府神殿當中也都是那種隱世不出許久的老牌強者。不過這支隊伍裡真正的長官卻是張鬆,畢竟張鬆的聖靈境四重修爲還是讓他有着足夠多的話語權。
只是雖然身爲這樣一支修士隊伍的真正統帥,張鬆現在的心情卻是極差的。首先一點就是他對自己只能做誘餌的這個結果十分不滿意,本來這種事情就不該他張鬆去做,現在不但來了,還要做誘餌,這樣的情況自然讓張鬆怎麼都開心不起來,跟他一樣,徐恆和黃飛橋現在的心情也都差不多,畢竟強者都是有強者的尊嚴,身爲強者卻在做誘餌,這自然是讓他們怎麼都開心不起來的事情。
甚至其實徐恆和黃飛橋的心情比張鬆都要糟糕許多,哪怕是做誘餌,他們都不能做誘餌裡的統帥……
不過相比徐恆和黃飛橋,張鬆現在除了心情極度糟糕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總會感覺十分心慌,這個情緒的變化纔是他現在最介意的。看着隊伍中顯得異常安靜的李名揚,張鬆的臉色已經複雜到了極點。
張鬆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個恐怖的陰影竟然真的籠罩到了他的頭上,並且延續到了現在。當這個年輕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並且要求自己全力配合他的時候,張鬆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小子已經狂妄到沒有理智的程度了。只是在對方忽然拿出了一條好像小蛇一樣的蟲子,然後自己的身體也隨之出現了十分劇烈的反應之後,張鬆知道,這個人就是那個恐怖的真鬼所說的,會過來找自己的人了。
“李神使,在想什麼?”猶豫良久,張鬆終於還是走向了李名揚。
李名揚睜開眼,看着眼神複雜的張鬆,笑着說道:“是張神使,不知神使大人有什麼吩咐?”
“不敢不敢……”張鬆剛想擺手,意識到徐恆和黃飛橋異樣的眼神後頓時心裡一驚,馬上正色道:“沒什麼要吩咐的,就是想找李神使聊聊天而已。”
“哦,既然神使大人有吩咐,名揚聽命便是。”李名揚點點頭,很自然的跟張鬆交談起來,關於乾安府神殿裡的許多秘辛,順便也都從張鬆嘴裡扣了出來。
徐恆和黃飛橋雖然沒有表現的太明顯,但看得出來這兩人現在都對張鬆跟李名揚相處的態度十分好奇,張鬆不管是實力還是資歷,都不知道比李名揚這個小傢伙強多少,更何況在徐恆和黃飛橋眼裡看來,李名揚完全就是靠溜鬚拍馬才走到了現在這個高度,這樣的貨色在他們眼裡根本屁都不是,所謂的巡戰使也不過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可是張鬆卻用這樣的態度對他,這纔是徐恆和黃飛橋最好奇的地方。
“張神使,這次去總殿,有沒有什麼新的打算?”聽了好一會,徐恆忽然起身對張鬆說道。
張鬆扭頭看向對方,說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問問張鬆神使是不是有更高的想法,想要在總殿裡謀一份差事。”
“到底什麼意思?”張鬆的態度越來越冷,看着徐恆的時候他的眼神裡已經蹦出怒意。
“呵,還能是什麼意思啊,張鬆神使您好歹也是紫衣神使,袁哲袁大人雖然是大神官,但相比張鬆神使也沒有高太多吧,依我看,張鬆神使完全沒有必要去巴結奉承袁哲大神官啊。”徐恆很認真的看着張鬆說道,言語間竟然還帶着幾分惋惜的意味。
張鬆這才明白徐恆在說什麼,下意識的瞄了李名揚一樣,張鬆冷笑着說道:“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少說點廢話,有這功夫多修煉修煉多好。弱成這樣了,還好意思嘲諷?”
“你!”徐恆沒想到張鬆會忽然這樣應對,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不遠處觀望的黃飛橋同樣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張鬆的時候甚至就好像不認識他一樣。儘管徐恆剛纔那番挑釁確實失禮,但張鬆這樣直白的反擊也實在是讓人太費解了些。
“怎麼,是修煉的時候哪裡不明白了,想讓我指點指點你?”看到徐恆還在自己面前發呆,張鬆臉色更加陰沉的問道。
“你!”徐恆還想發作,但又不知說點什麼好,最後只能恨恨的離開。
李名揚看着張鬆這樣一幅不管不顧就是要反擊的樣子,臉上不禁露出幾分玩味的笑意,終於開始傳音對張鬆說道:“張神使是想做什麼?”
“想做點你想做的事情而已。”張鬆同樣傳音回道,他臉上的表情現在反而顯得十分平靜。
“哦?張神使知道我想做什麼?”李名揚好奇的挑了挑眉毛。
張鬆嘴角也上揚起來,回道:“你自然是想殺掉這兩個傢伙嘛。”
“何以見得?”李名揚更加好奇的看向張鬆。
“又不是多難的事情。”張鬆略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好之後他才繼續說道:“你是那位大人派來的人,那位大人是幫天人族的,那麼你肯定也是同樣要幫助那個天人族的。而那個天人族想要援助被神殿抓住的那個天人族的,正是因此,就可以想到你肯定也是想要救那個已經被押送走的天人族戰士的。你想救人,就得先殺人,首先要殺的,自然就是眼前這兩個了。”
說到這,張鬆頓了頓,竟是忽然開口說道:“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