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法陣並沒有佈置的多精妙,反而十分自然,在這個時候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因爲做的太明顯,反而弄巧成拙被別人盯上。
可是忽然間出現的劇變,還是讓他倆好一陣驚慌。雖然轉輪在煉化了輪迴石後,實力已經恢復了許多,但想對付虛靈境甚至是實靈境修爲的修士,還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緊張的等待了許久,感覺並不是他們的行蹤被發現後,李名揚和轉輪才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什麼情況,誰家倒黴孩子在外面胡鬧。”看到沒事了,李名揚面不改色的拍着胸脯說道。
轉輪撇了李名揚一眼:“看不出你還有點無恥的天賦。”
“這東西需要天賦麼?”李名揚嘀咕了一句,跟着轉輪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山洞。
“他們開打了。”剛走出來,就聽到轉輪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什麼開打……”李名揚話沒說完就已經反應過來,當即興奮的說道:“那還等什麼,趁亂快走啊。”
一人一鬼再不耽擱,轉輪再一次施展了鬼遁術,迅速朝着幽蘭鎮的出口處趕去。
不過很快他們又失望了,雖然那邊打的熱火朝天,但出口處還是有不少修士駐守,甚至其中還有虛靈境修士。看到這樣的陣勢,他們是絕對不可能衝得過去了。
“媽-的,鬧着玩真下死手啊,沒事守着個破出口幹什麼。”李名揚躲在暗處惡狠狠的罵道。
轉輪好奇的看着李名揚,開口道:“我發現你幾天格外活潑啊,有些調皮了。”
李名揚:“……”
“現在怎麼辦。”李名揚無奈的問道,他現在真是恨透了“怎麼辦”這三個字,他最痛恨事情無法掌控的感覺,可是這一次幽蘭鎮裡的修士都比他強,並且是強太多太多,他再痛恨也是無計可施。
“走吧,去他們的戰場那邊看看。”
“太危險了點吧。”李名揚遲疑道。
“去看看吧,至少得看看他們那邊戰場的具體情況,我們也好最後做出應對。”
感覺轉輪言之有理,李名揚他們又開始小心翼翼的在幽蘭鎮裡移動,不斷的靠近那個寶藏。
轉輪剛進入幽蘭鎮的時候就說起了這個寶藏,終於看到這裡後,李名揚卻不禁有些失望。當初一聽到絕珍寶藏那四個字的時候,李名揚怎麼聽都覺得霸氣,結果卻發現這個所謂的絕珍寶藏就是一個只有十幾丈高的小山。要說唯一出奇的地方也就是山體的顏色,通體血紅之色的小山矗立在那裡,確實處處透露着詭異。
不過在這個時候,至少有近百修士在小山的上空戰鬥。兩夥勢力十分好分別,一邊是淺色道袍的修士,一個個道骨仙風,出手氣勢不凡。
另外一邊是一羣黑衣刀客,這些刀客的戰鬥方式卻是跟那些道袍修士截然不同。刀客們的並非像修士那樣御劍對敵,而是全部都無比彪悍的直撲那些修士而去。他們手裡的長刀雖然都很大,但他們的出手卻是相當的詭異和低調,他們的每一刀在起手的時候看起來都好像重於泰山,但一旦出手後卻都輕描淡寫,好似很隨意的一擊。
但從那些修士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些看似輕鬆戰鬥的刀客們的攻勢明顯更強勢一些。
雖然道袍修士們的數量明顯佔優勢,甚至他們幾乎是刀客們數量的三倍,但是在大戰當中修士隊伍卻是處於絕對的劣勢,這樣的情況顯得十分的反常。
雖然不知道這些修士來自哪裡,但從他們的實力上來看,也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修士的實力都很不俗,雖然隊伍之中也有清靈境修士,但就算是清靈境修士也都是清靈境四重、五重的修爲,這已經是相當不俗的實力了。再者說,在刀客的隊伍當中也是一樣有清靈境修爲的刀客的。
不管是從數量上來看,還是從高手的實力上來看,修士們的實力都是要強過這些刀客們一籌,甚至強出一籌都不止的。尤其是在修士隊伍當中的兩個中年男人,若不是因爲他們也穿着淺色的道袍,李名揚甚至會認爲他們也是漠北刀客那一夥的。
那兩個中年修士並非是用劍對敵,他們竟然也是刀修!這兩人面相十分相似,應該是一對兄弟。在修士的隊伍當中,這一對兄弟是最爲耀眼的,兩人雖然都只是虛靈境五重修爲,但他們兩人合力竟然是穩穩的壓制住了刀客首領。要知道,刀客首領可是實靈境強者。
不過除了這一對刀修兄弟修士的戰鬥稍稍佔據上風,或者說勉強能夠保持均勢之外,其他的修士卻是全面的處於劣勢。五六十個修士各自不斷的出手,各種或華麗或聲勢驚人的法術和飛劍不斷的飛撲向刀客們,可是面對只有二十幾人的刀客隊伍,這些修士的攻擊最後落在上面之後,卻總是好像石沉大海一般。不能說一點效果都沒有,但絕對是沒有發揮出來應有的威力。
正是因爲如此,修士們的進攻漸漸的開始顯得乏力,可是二十幾個刀客們的攻擊卻是愈發的猛烈,再加上他們那種悍不畏死的戰鬥方式,更是加速了戰鬥的走向,按照這樣的形勢發展,似乎這些修士們整體潰敗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怎麼會差距這麼大,這些修士的攻擊都很猛啊,怎麼最後都顯得那麼弱?”遠遠的偷窺整場戰鬥,李名揚不解的問道:“難道那些漠北刀客們都會妖術?”
“不懂就多問,不要凡事都往妖術上猜,說出去都不夠丟人的。”轉輪冷冷說道:“之所以會差這麼多,不是妖術,而是因爲戰陣。”
“戰陣?”
“是的,跟法陣的原理差不多,就是當修士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之後,用人也可以佈陣。只不過因爲人是活的,不可能像令旗或者是陣盤一樣保持一個恆定不變的情況發揮作用,所以用修士佈置出來的法陣,就叫戰陣。當然,因爲佈置的手法和設計的路線不同,戰陣也是分攻陣、守陣的,只不過都是統稱戰陣而已。”
“這麼說,那些刀客們是會用戰陣了?”李名揚問道。
“是的,雖然暫時還看不透他們的戰陣具體是哪個陣,但他們絕對是佈陣了,並且很明顯這些人之間的配合十分默契,應該已經完全發揮出來了戰陣的威力,所以才能夠做到跟數倍於自己的敵人戰鬥,不但不落下風,反而可以取勝的程度。”轉輪說出了很中肯的評價,隨後又看了看那些修士,忍不住搖了搖頭:“再看那些修士,雖然個人實力都很不錯,看得出來戰鬥經驗應該也都有一些,可是他們在戰鬥當中所想的只是把自己的能力最大化的發揮出來,卻沒有想過相互之間的配合,這樣一來,他們的攻勢無法真正擊中到一起,人數的優勢自然也就蕩然無存了。”
“刀客們是一個整體,而那些修士們卻是幾十個個體,不團結在一起,力量太過分散,無法給對手造成威脅,反而被對手一點點蠶食,這樣的戰鬥打的確實夠失敗的。”順着轉輪的思路,李名揚也漸漸看明白了雙方真正的差距。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其實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修士有可能只是忽然集中在一起的,在此之前別說是在一起並肩作戰,估計他們之間大部分人都還互相不認識。而那些刀客明顯是常年在一起並肩作戰,本身也確實是掌握着一個可以整體施展的戰陣,常年的戰鬥配合,讓他們把戰陣磨練的更加精妙,兩下對比之下,修士們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他們個人的實力不俗的結果了。”轉輪作爲一個局外人,倒是沒心沒肺的在點評着:“不過那一對刀修兄弟,確實很強勢,很厲害。”
“他們兩個也用了戰陣吧。”李名揚猜測道。
“對,並且他們兄弟二人必然掌握着不止一種的戰陣組合。他們在戰鬥當中不斷的變換陣型,你看他們的出手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往往並非是兩個人一起進攻,而是始終一前一後保持一個十分有韻律的進攻方式。他們知道,就算是他們兩個一起爆發也很難幹掉那個實靈境刀客,所以他們選擇了這種連綿不斷的進攻方式,至少可以在消耗中找尋對手的破綻。”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麼兇,你會佈置戰陣嗎,你設計一個,咱倆也練練吧。”李名揚忽然說道。
“戰陣脫胎於法陣,但卻並非完全是法陣,想要設計戰陣,首先需要是陣法師,其次還需要對所有修士的實力和習慣有所掌握,這樣才能設計出來最好的戰陣。通用型的戰陣也不是沒有,只是用來對付散兵遊勇能夠有點作用,但一旦對方也是會用戰陣的隊伍的話,用通用戰陣的隊伍只會死的更快。因爲通用戰陣誰都會用,所有的缺點也就誰都知道。”
“哦,原來如此。”李名揚好學的牢記着轉輪說的每一句話,記住之後仍舊說道:“可是你還沒說設計咱倆用的戰陣的事呢,你設計一個吧。”
看到李名揚不依不饒,轉輪橫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你的實力還太弱,咱倆配合不到一塊去。”
“……”李名揚一陣無語,之後惡狠狠的說道:“你大爺的。”
“我大爺在地府,等你把我送回去,我不介意介紹你們兩個認識。”轉輪平靜的說道。
“哥,你贏了。”李名揚豎起拇指,表示甘拜下風。
李名揚和轉輪好整以暇的在一旁指點江山的時候,戰場上的衆人可都是心情極差的。嚴闊和嚴廣兄弟兩個現在完全是硬着頭皮在戰鬥,眼前這個實靈境修爲的漠北刀客首領的戰力比他們預想中的要強悍的太多,兩人憑藉多年的配合經驗,才堪堪能夠纏住對方,但到底能夠堅持多久,他們兩個心裡也沒底。這樣的苦戰,兄弟兩個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了。
而當他們偶爾看到其他修士的戰鬥情況後,更是叫苦不迭,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些看似粗獷的刀客們,竟然也是精通戰陣之人,如此看來,魏然估計真的已經死在他們手上了。
漠北刀客們雖然現在佔據上風,但胡連生現在卻也是頭疼不已。寶藏入口的法陣到最後都沒有破解,結果還等來了這麼一大批敵人。憑藉戰陣的犀利,他們是可以佔據戰場優勢。可是不得不承認,這些修士的數量真的是多出他們太多,哪怕他們各自爲戰處於劣勢,但想要徹底收拾了這批修士,漠北刀客們也需要消耗的十分嚴重纔可以。
可是如果現在他們還有援軍趕來的話,這些漠北刀客可就很難再支撐下去了。
胡連生現在更是對嚴家兄弟恨之入骨,這一對明明只有虛靈境五重修爲的修士,竟然能夠把自己拖的死死的,從開戰到現在,胡連生都無暇分身去幫助自己的手下對敵,若是他能加入戰陣,這些修士的落敗速度肯定會更快。只可惜胡連生根本抽不出身,只能咬牙切齒的繼續跟嚴家兄弟對砍。
眼見戰鬥已經難以抑制的要走向失敗,嚴家兄弟終於忍不住,趁着胡連生刀勢暫緩之際,嚴闊連忙拿出一個竹筒,瞬間從竹筒裡釋放出一個光球,不過光球不是飛向胡連生,而是緩緩的飄向空中。
上升數十丈後,光球在空中轟然炸開,發出刺眼光芒的同時也爆發出震天的響聲。太和門專用法寶驚天竹,驚天竹一響,太和門修士看到後都會馬上趕來支援。
已經能確認漠北刀客肯定只有這些,所以封鎖出口的那些修士也不用再沒意義的守在那裡,趕過來絞殺這些漠北刀客纔是正事。
一看到驚天竹的時候胡連生就暗叫一聲糟糕,對太和門瞭解很深,他自然清楚驚天竹的用處,沒想到自己最不願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現在看似他們佔據優勢,但一旦太和門有援軍趕來,哪怕人數不多,只要不是太孱弱,那就是壓死他們這些人最後的一根稻草。
想到這裡,胡連生索性不再進攻,而是忽然一發狠,咬着牙說道:“奶奶的,想讓老子死,你們別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