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元禮的男子立即不吭聲了,端着手中的酒杯咕嘟喝了一口,
抿着嘴巴,眼神有些陰沉。
“元禮兄喝多了……”那女子乾笑了一聲,“李兄,你就不要再問了。”
雲鳶微微擡頭,認真的看了一眼那個叫元禮的男子,心裡琢磨着,這京城的豪門貴族中,可有姓元的?
或者,“元禮”只是那男子的名字,而並非姓名?
他這句話絕對不是什麼空穴來風,他應該知道一些吧?
“誒!元禮兄,你莫非知道些什麼?”那姓李的男子不依不饒的說道,“你跟那尚書府小公子,當年可是至交,莫非那日,你也是在這摘星樓上?來,來,說說嘛……這裡又沒有外人!”
那女子狠狠的瞪了姓李的那男子一眼,“李兄,你也喝醉了嗎?蒼雲郡主可是咱們當今陛下親封的封號郡主,位同皇族,豈是我等能非議的?”說着,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旁邊一直沉默坐着的雲鳶,這明擺着兩個外人,還說沒有外人,那姓李的年輕人這般不知道輕重,也是讓那女子有些惱怒,“李兄若是喝多了,不如先回府休息如何?”
那姓李的年輕人知道這女子是真的生氣了,便不敢再胡攪蠻纏,只能打着哈哈說道,“秦姑娘莫怪,莫怪,是在下喝多了,冒犯了元禮兄,來來,我自罰三杯!”
說着,他拿起溫在一旁的酒壺,就往自己的酒杯中斟了一杯,一仰頭,便吞下了肚子,接着又連着喝了兩杯。
而元禮也一直沒吭聲,卻不知道神思去了哪兒,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悶酒,場面也冷了下來。
“都怪我不好,不該提起陳年往事。”那女子也十分懊惱,想要勸一勸元禮,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雲鳶緩緩起身告辭,帶着小天離開了摘星樓。
等到雲鳶母子離開之後,那女子才用嗔怪的語氣對姓李的男子道,“李兄,你以後還是謹慎一些的好!就像今日,這女子身份不明,又帶着一個小孩,一看便是富貴人家出來的,你當着她的面胡言亂語,小心遭來禍端。”
“秦姑娘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小心起來了?”姓李的男子不以爲然的說道,“這離京城中,又有幾個人,是咱們得罪不起的?呵呵……若真是什麼豪門世家出來的,怎麼會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我看啊,不知道是哪家破落戶走出來的小媳婦呢!”
“你……”那姓秦的女子無奈的看了那姓李的年輕人一眼,“李兄,以後啊,我是斷斷不敢再跟你出來賞雪了,你們李府門第太高,我們這樣的破落戶,是不配得跟您李大公子一起賞雪的。”
“別啊!我錯了還不行嗎?哎呀!我這張嘴啊!”那姓李的年輕人懊惱不已,輕輕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秦姑娘,您要是再這樣說,可折煞我了啊!”
……
元禮緩緩的站了起來,他連着喝了許多杯酒,雖然都是些梅子酒,但仍舊是有些薄醉了,當他搖搖晃晃的走到摘星樓的雕欄邊,正好看到雲鳶牽着小天在風雪中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