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葉芷凝等人來到那些屍體被焚燒的地方時,此處的濃煙中,帶着刺鼻的臭味,讓人聞着很不舒服。葉芷凝讓幾人都站到一邊,自己靠近那些被焚燒的屍體,那些屍體此時都被放在一個巨大的鐵架上焚燒,鐵架中有些許的凹槽,讓人摸不清頭腦。
若只是簡單地燒燬屍體,似乎沒必要用到這個奇怪的大傢伙吧……看着那些屍體,在火焰中燃燒,葉芷凝盯着最下面的大鐵架,一排排的凹槽中,似乎有什麼在流動着……
鼻間,除了那焚燒屍體發出的臭味外,還有一種淡淡的清香……仔細一聞,卻是在那鐵架上發出的,只是剛纔明明沒有。鼻間輕嗅,卻轉瞬即逝,看着那凹槽中的液體,葉芷凝似乎明白了什麼……
退後離開,沒有一絲遲疑,葉芷凝來到五人身前,“走吧,那些人都死了,也沒什麼好看的。”
“夜叔叔,那些人都死了嗎?”東方冉雪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置信,明明前幾天他們還一路的,但是下一秒,卻變成了那樣。
葉芷凝帶頭在前,五人緊隨其後離開,而葉芷凝,也沒有忽略東方冉雪的問題,“沒有都死,但是那些老人和幾個青年是死了,至於那些孩子,應該都被人帶走。”
僅僅只是孩子被帶走的話,可能性有很多,但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遇上了像之前那樣的山匪。葉芷凝沒有將自己剛纔探查的結果告訴他們,其實葉芷凝已經猜到,那些人是要做什麼了。
在那些人靠近之前離開,是對他們自己最好的保護了……其實如果不是察覺到那些人的靠近,葉芷凝也不會那麼快就帶着幾人離開。畢竟那裡,有太多的可疑,但是現在的她,卻沒辦法不顧所有,去解決心中的疑團。
在幾人離開後沒多久,葉芷凝察覺到那幾人來到了正在不斷焚燒的屍體旁,看着上面的屍體,不由幾分嫌棄,“這要燒到什麼時候啊,我說,怎麼每次我們分到的差事總是煉屍油,什麼時候纔給我們好點的差事啊。”
“有事做就不錯了,等哪天用不上你了,恐怕你就成了這些屍體。”另一人冷冷看了抱怨的男人一樣,毫不客氣地說着。
似乎想到什麼,原本抱怨的男人,頓時有些害怕地抖了抖,什麼都不說,趕緊將準備好的東西,倒在那些屍體上……看着眼前再度燃起的火焰,臭味着實燻人,兩人也就躲到了一旁的樹下。
“咦?這裡剛纔有人來過。”看到路上的腳印,男人警惕說着。
無所謂地看了一眼,抱怨的男人再度抱怨道:“有人就有人,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管那麼多幹嘛!”
“……”那人雖然想說什麼,但是也知道不管說什麼,都是白說。當即,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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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樣的地方,看到那樣的大鐵架,鐵架下還有那些凹槽,再加上鐵架上正在焚燒的屍體,這一切不可能
是巧合的話,她只想到一種可能……煉屍油!
但是這種事情,她也只是很久前聽過,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做什麼。如果不是看到那些屍油的話,她根本就想不起來。只是屍油這種東西,能做什麼?
“夜叔叔,你怎麼了?”東方冉雪看着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葉芷凝,有些疑惑地問着。
微微搖頭,葉芷凝什麼也沒說,不想嚇到孩子,也不想讓傅纖柔知道更多的事情。但是想到剛纔那一幕,還是有些介意,只希望跟自己無關……
接下來的幾天中,葉芷凝一直讓自己忘了那件事,但是卻一直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斷浮現。還有一天就能到忻州了,而幾人也難得遇到了可以落腳的客棧。
六個人要了三間房,原本傅纖柔還有點擔心,葉芷凝會不會讓她伺候他,但是見最後葉芷凝直接帶着東方子彥進了房間,不由地也鬆了口氣。
東方冉雪人小鬼大地看着傅纖柔的樣子,撇嘴道:“纖柔姐姐,你不會以爲,夜叔叔要跟你睡吧?要睡,夜叔叔也會找小雪的!”她可是很想跟孃親睡呢,但是孃親說,不能讓纖柔姐姐發現什麼。
一夜無話,當第二天一早,葉芷凝幾人下樓吃早點時,恰好遇上了匆忙趕入客棧的一夥人。在他們經過身旁時,葉芷凝手中動作微頓,鼻間聞到了那熟悉又刺鼻的味道……
擡頭看了眼那幾人,爲首的兩人均是一身黑衣,眼底帶着些許的疲憊,而他們的身上,則帶着當日葉芷凝曾聞到過的,刺鼻的臭味……而且他們身上味道濃烈,恐怕不是他們那樣路過。
“咦?好特別的一把琴……”突然,其中一個黑衣男人有些好奇地看了眼葉芷凝的冰琴,隨後不顧身旁微冷男子的阻攔,走到了葉芷凝的身旁,“兄臺,你這把琴好特別啊……”
冰琴本就被葉芷凝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聽到黑衣男人的話,葉芷凝將冰琴放到了手中,“此琴乃是家師相贈,除了材質有幾分特殊,倒也沒什麼特別的。”
葉芷凝聲色微冷,卻不會讓人覺得不悅,黑衣男人看了幾眼那把冰琴,好奇道:“這把琴是什麼材質的?尋常不多見啊。”
“寒玉琴!”葉芷凝淡淡說着,將編造的名字淡然說出。
細細琢磨着這三個字,男人沒有注意到,身後同伴的到來,“千年寒玉怎可爲琴?是你師父危言聳聽了吧?”
葉芷凝沒有回答,徑直吃着自己的,而那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身後微冷男人看着葉芷凝手中的冰琴許久,“確實爲千年寒玉,只是如何成琴,倒是讓人有幾分好奇。”
“我也不知,此爲家師所贈,出師之禮。”放下手中的筷子,因爲他們的靠近,葉芷凝感覺很不舒服。許是如今她的五感太過敏銳,也許其他人只是覺得有些味道,但是她卻覺得,味道重得嗆人。
以琴爲出師之禮,葉芷凝的身份也讓人無需多加猜疑,
“我先上去休息一會兒,你們吃完後上來找我,稍後出發。”
看着葉芷凝就那麼離開,那個微冷的黑衣男人視線落在一旁的傅纖柔身上,“那位公子是琴師?”
“是的,我們公子是琴師。”傅纖柔微微點頭,說道。
“師承何派?”武林中,琴師並不多見,而且他似乎也並不是簡單的琴師而已。
被問到的傅纖柔微微搖頭,更爲葉芷凝帶上了幾分的神秘……
等到幾人出發,葉芷凝也沒有再看那兩人一眼,但是葉芷凝知道,他們之間的交集,恐怕是不會斷了,她有預感……將從那些人屋中找到的那瓶東西放在袖袋中,葉芷凝想想還會有些毛骨悚然。
屍油……他們身上所帶的瓶子有十幾個,恐怕是不少人身上的屍油了……
當趕到忻州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傅纖柔因爲回到了熟悉的忻州,整個人的身上,都帶着幾分的喜悅。從踏入忻州城開始,便腳步輕靈許多,“公子,不如先到我家中休息幾日,客棧人多也雜,小雪他們也不適合待在那樣的地方。”
他們中,孩子居多,確實客棧那樣的地方比較危險。而且,葉芷凝本身就打算將小雪他們寄放在傅纖柔那裡,畢竟她還有一件事情……
“那就麻煩了!”葉芷凝微微點頭,淡淡道。
“不麻煩,公子請隨我來……”傅纖柔因爲葉芷凝的答應,顯得越發地開心,一邊在前帶路,一邊跟葉芷凝說着這忻州的事情。其實,葉芷凝倒也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只是跟如今,卻是大有不同。
傅纖柔的父親,是忻州有名的布商,家中店鋪便有數十間,其中織布坊染布坊布店成衣店也都遍佈忻州。作爲他唯一的女兒,傅纖柔本不該遭遇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當傅纖柔遠遠看到傅父時,便忍不住激動,“爹!”
因爲自己出現了幻覺,但還是忍不住轉過了頭,當看到眼前傅纖柔真的站在自己眼前時,一時間,傅父老淚縱橫,“柔兒,爹的柔兒啊……”
“爹~女兒不孝,讓爹爹擔心了……”傅纖柔撲到了傅父的懷裡,忍不住哭出聲來。
傅纖柔失蹤的事情,在忻州城中,已經不是秘密。當看到傅纖柔再度歸來,認識傅父的人,也都表示了恭喜,而此時的傅父更是開懷,有什麼比他失而復得的女兒歸來更高興的?
看到傅父要拉自己進店,傅纖柔急忙爲傅父引薦道:“爹,女兒還未跟您說呢,這一次,多虧了公子相救,否則女兒當真就見不到爹爹您了。”
看向傅纖柔所說公子的方向,看到了臉帶半月面具的葉芷凝,當即,來到葉芷凝面前,深鞠一躬,“多謝公子相救,小女不懂事,肯定給公子添了不少麻煩。公子請先入屋,坐下我們好好相談,我也要告訴柔兒她娘,這段時間,可沒把她給急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