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來得那麼突兀,當葉芷凝手中的冰鞭纏上冷翼手中的軟劍時,葉芷凝並沒有發現周遭的變化。嘴角微揚,只見原本的冰鞭上迅速衍生鋒利的倒刺,手中冰鞭如長蛇般舞動,隨着它的舞動,冰刃般的倒刺迅速向着投射開來。
當真理解了什麼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原本在一旁看戲的劉廣和甄妖兒迅速抽出各自的武器,將向着自己飛射而來的倒刺擋開。
這是葉芷凝剛想出來的,出其不意的做法,可以讓她省不少的麻煩。反正她玩的最多的,就是暗器,光明磊落什麼的,不關她的事。
而就在這時,左手腕上突然被套上了一條繩索,緊隨着她的微愣,雙手雙腿腰腹以及脖子上,都迅速套上了繩索,四面八方的人羣中,全是手持繩索的人……
冰鞭在手中散去,葉芷凝的雙手反抓住套住自己手腕的那兩條繩索,危險的目光掃過那些試圖將自己制服的人……
“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可惜,你們要失望了!”
雙手還未用力,只見原本用繩索套住葉芷凝的十人,卻是向着順時針的方向旋轉,讓葉芷凝不得不跟着轉圈,而不能靜下來將束縛的繩索除掉。
懊惱地看着眼前明顯的陷阱,葉芷凝已經轉了不下數十圈,頭也隱隱有些暈眩……還真是卑鄙!
途中,葉芷凝感覺到雙腿一疼,雙腿不由自主地向着兩條繩索拉扯的方向分開,一個劈叉姿勢坐在地上,葉芷凝憤怒不已!
“你們惹到我了!”葉芷凝調動精神力,強自發動漫天的冰刃由她爲中心,向着四面八方飛射而去,沒有固定的目標,完全的無差別攻擊。
冰刃劃破了那些牽制葉芷凝的繩索,也劃破了那些來不及跑走的人的皮膚,驚愕聲恐懼聲不斷響起。冰刃彷彿箭雨般射向那些來不及逃走的人,聲勢之大,讓一旁的冷翼三人也忍不住心中恐懼。
當最後一枚冰刃沒入牆壁中,此時還站着的,也只有他們四人。其中,冷翼的情況最好,只是左臂已經染滿了鮮血,甄妖兒的情況比起冷翼糟了點,但是比起劉廣這個此時還要攙扶的人,卻是好了不少,只是左腳似乎也受傷了……
滿地的屍體,十五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葉芷凝這本身就不是什麼大院子,十五人一趟,也佔了很大的一個位置……
雖然剛纔那一招很厲害,但是葉芷凝也感覺到自己精神力的消耗,這是她第一次用這種大範圍的無差別攻擊,索性效果還不錯。而此時她的精神力,估計還剩下五分之一左右,對於眼前的三人,葉芷凝倒是不擔心了……
“還要再來嗎?”淡淡地說着,彷彿那十五人的死,完全不算什麼般,葉芷凝的視線都沒有掃過那十五具屍體,徑直看着眼前的三人。
劉廣原本傷就沒好,被葉芷凝這麼一折騰,整個人就跟散了架似的,估計也散了架。但是他
卻也發現了一點,今天的葉芷凝跟那天的葉芷凝,怎麼攻擊的方式完全不同?“葉芷凝,那一天你爲什麼不用這招,用了這招,我和少主我們都活不了,不是嗎?”
剛纔自己有心問,劉廣也不肯說,現在葉芷凝卻是懷疑,他們之間似乎真的有什麼誤會。此時的葉芷凝,也不急着來個你死我活,凡是問清楚了比較好,“你說的那一天是哪一天?我什麼時候對你和範錳出過手了?”
“你還狡辯,你敢說你那天……”劉廣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甄妖兒一拳打在了腦袋上,“好好說話,我總覺得這件事有點玄乎。”
不止是甄妖兒,連冷翼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爲他記得之前劉廣說,葉芷凝背上受了重傷,但是怎麼看,眼下的葉芷凝都非常地正常,“我也覺得不對勁。”
兩人都覺得不對勁,劉廣靜下心來一想,他居然也覺得不對勁了,“等等等等,葉芷凝,你出嫁那天晚上,你在哪裡?”
那天?葉芷凝纔想起,範錳就是在那天不見的,“我在街上游蕩,後來回了清風苑。”
“遊蕩?有人證嗎?”劉廣厲聲問着,讓葉芷凝感到很不滿,因爲她之前的職業,也讓她時常這樣質問那些嫌疑犯。
但是她也知道,此時此刻,搞清楚事情比較重要,“要人證做什麼,你直接告訴我那天晚上發生什麼事情不就行了?”
“好,既然你問了,那我也不怕告訴你。那天晚上,我們在天邕城東遭遇人的截殺,死了十幾個兄弟,少主被你重傷並下毒差點致死,你敢說那個人不是你?”說到那晚的事情,劉廣便憤怒不已,只要他晚一步,他一向敬重的少主,就這麼死在她手中了。
“那個人確實不是她……”清冷的話語聲自漆黑的夜空中傳遞開來,白衣在黑夜中顯得那般突兀,丞景然飛身至葉芷凝的身前,迎上對面三人的視線,“你們是旭日教的人……”
對於突然出現的丞景然,三人是警惕的,畢竟眼前這個男人看着並不簡單。劉廣卻想到他剛纔的話,“你說那個人不是她,莫非那晚你和她在一起?”
“我遇上過她,也看着她回葉府,但是她身上確實沒有你們說的傷。”丞景然實事求是的說法,明顯讓劉廣比較滿意,如果他說兩人在一起,他反倒要懷疑了。
冷翼的視線懷疑地在丞景然的身上打轉,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有些眼熟。暗中示意劉廣暫且別說話,冷翼對上丞景然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冷翼不認識丞景然,但是丞景然卻認識冷翼,相比起劉廣,他也更欣賞冷翼,“在下神醫門人丞景然,這位應該是旭日教的冷護法吧?”
“原來是丞公子,師弟多有得罪,還請丞公子見諒!”冷翼誠摯有禮,丞景然也接受了他的道歉,這一舉,無疑冷翼是明智的。
人稱鬼見愁的神醫門,其下門人不多,唯有二人,便是丞景然和
其師弟。神醫門,顧名思義醫術堪稱武林之最,但是這代的兩個門人,卻是截然相反的情況。
丞景然與其師弟楊毓飛,一人習醫一人習毒,一個醫術堪稱武林之最,凌駕神醫門主之上。一個毒術出神入化,比那鬼宗之人也毫不遜色。
但是兩人的關係卻極好,據聞,楊毓飛很粘師兄丞景然,只是空穴來分,也不知道真不真。但是兩人做事隨心,想出手便出手這點,倒是經由證實,完全一樣。
任誰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不會需要人救自己,所以武林中人,都不會輕易得罪丞景然。而這個對於葉芷凝這個涉世未深,在江湖上可以說是絕對菜鳥的人,是絕對不知道的。
所以,在看到丞景然到來時,第一個反應是皺眉,第二個反應是趕人,“你來做什麼,還嫌我這裡不夠亂嗎?”沒辦法,葉芷凝看到丞景然,就懶得給他好臉色。
“我只是恰巧路過,聽到你們的談話。”雖然臉上沒有表現,但是丞景然的話,怎麼都給人一種他很無辜,只是路過的感覺……
暗暗將自己腦中那詭異的想法給摒棄,這個人怎麼會有無辜的感覺呢,“我還真不知道,你有路過別人家裡的習慣。”
心中訕然,丞景然將話題轉到劉廣他們身上,“剛纔你說那晚有人截殺你們,還差點殺了你和範錳,最後你還傷了那人是吧。那麼,你怎麼知道那人是她呢?”
“她就頂着那張臉,我能不知道嗎?”說着,劉廣狠狠地看了葉芷凝的臉一樣,就是這張臉!
甄妖兒正打算一巴掌蓋在劉廣腦袋上,卻被冷翼擋住了,他微微搖頭示意甄妖兒不要阻止劉廣說話。
“江湖上會易容的人不是沒有,跟你們有仇的,也不是沒有。”旭日教在江湖上,雖然不算是人人得而誅之,但是仇家絕對不會少,最有名的不就是凌月教。說到凌月教,他倒是想起一個人……
但是不管說什麼,現在都是各執一詞,誰也不信誰的樣子。而不知想到了什麼,丞景然的眼眸中卻是閃過一抹笑意,“我倒是有個主意,就能知道她是不是那日截殺你們的人。”
“什麼主意,說來聽聽?”甄妖兒一臉興趣地看着丞景然,卻被身邊的冷翼往後一拉,眼底明顯帶着不滿的情緒。
丞景然雖然看到了兩人間的舉動,但是也沒多在意,徑直說道:“既然你們說她的背上受傷,那麼把衣服脫了,不就能看到她的背上,是否有傷口?”
此話一出,葉芷凝當即臉黑,脫衣服……虧他說得出來。而那邊的三人,在聽到丞景然的話後,神情各異。
見狀,丞景然有些無語地看着眼前的幾人,特別是接收到葉芷凝那含羞帶怒?的一眼後,“我是說可以到房間裡,由甄護法進去替她檢查是否有受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