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淡然一哂道:“求之不得。”
獨孤博氣得伸手一指小九:“你……”
“老爺,吉時到了。”獨孤博還想再多說幾句,管家輕聲提醒了一句,他只好將欲出口的話咽回了肚裡。
獨孤府門外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小九頭上戴了鳳冠,額前垂着繁複濃密的紅珊瑚珠珠,將人們熱切的視線擋在外面。
她由喜娘和笙兒攙着,一步步走到大門口,卻在這個時候,發現了有些地方不對勁。
人羣中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人們的臉上帶着或驚奇,或嘲諷,或同情,或鄙夷的各樣打鼓表情,就連那些敲鑼的,也漸漸停下了的動作,衆人的視線皆望向那由遠及近的迎親隊伍……
喜娘忽然將自己胳膊放下,走到獨孤博面前低聲說着什麼,獨孤博面色陰鬱,看着前來接新娘子的迎親隊,表情冷厲。
“笙兒,怎麼回事?”
小九低聲向笙兒問了,只聽笙兒着急卻吞吞吐吐地道:“小姐,王府的迎親隊來了,可是……王爺卻沒出現……”
鳳冷夜沒出現?身爲新郎官的他若是不出現,那這婚禮還怎麼進行?
可是不進行也得進行。這婚禮可是皇上定下的,即便是鳳冷夜再怎麼不願意,再怎麼搗亂,婚禮依然進行無誤。
只聽獨孤博朗聲道:“吉時已到,燕王既然有要事在身無法前來,那也只好一切從權了。”
喜娘畢竟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見獨孤博都這麼說了,於是也將笑容堆在臉上,吩咐樂隊重新奏樂,鞭炮齊鳴,揚聲道:“吉時已到,新娘子上轎了。”
於是,小九就在這種尷尬地禮樂聲中,在衆人小聲的議論中,上了燕王府的花轎。
一路鑼鼓喧天,金陵城的百姓都在看着熱鬧,這燕王娶妃自然是大事,可是更讓人們感興趣的卻是,這場盛大婚禮,獨獨少了男主角。
小九不用去看路人臉上的神情,就知道此時的自己肯定是衆人口中議論的焦點,心中憐憫的對象。
好一個鳳冷夜,竟然在全城人的面前讓她難堪。果真不愧是鳳小賤。小九眼前忽然涌現起那一襲白衣的男子,看起來溫良無害,實則是終極暗黑。
花轎到了燕王府,天已經慢慢黑下來了。燕王府大堂燈火通明,大紅燈籠高掛,喜燭瑩瑩閃爍,將大堂衆人的表情照的昏昧不明。
等到小九被喜娘摻進大堂即將拜堂之時,卻被告知了那鳳冷夜竟不在府中。
聽說,此刻的燕王,正在金陵城最大的舞樓——秦樓中左擁右抱親親我我。而名堂之上,已經坐了此次婚禮的重要嘉賓,太子鳳花弄和太子妃孤獨依人。
濟濟一堂的賓客,本來是等着喝喜酒的,可是直到了這個時候新郎官都還沒現身,直將衆人弄得莫名其妙,礙於太子在上,只能小聲議論着。
小九一身嫁衣鮮紅,站在名堂中央,喜娘在一旁也束手無策。
鳳冷夜不在府中,只有燕王府的管家劉福在招呼着來賓,可是這位管家倒是鎮定,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仍然面色不動的招呼着下人添酒上茶,似是心中有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