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這纔想起來自己身後還有個笙兒，趕忙回頭，見笙兒身上也被噴了好多血，此時正兩眼呆滯地盯着滿地的屍體，神情恍惚。
“笙兒？”
小九拉了拉她，那丫頭“啊！”地一聲輕叫，看清是小九之後，才愣愣道：“小姐，你叫我？”
“你別害怕啊笙兒”，小九替笙兒擔憂起來，“這些人都是壞人，死了就死了。他們活着時候只知道殺人，所以死了反而輕鬆了呢，你要替他們感到慶幸，知道嗎？”
笙兒還未回話，鳳春水就先不客氣地笑了起來，“什麼狗屁邏輯？你跟她講這個她聽得進去纔怪。不就是看了場屠殺嗎這有什麼好安慰的？以後多帶她看兩場自然就不怕了。”
小九雖然極爲不認同鳳春水的話，但是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若這笙兒不是自己的丫頭，不是自己穿到這個世界來第一個如此親近的人，小九絕對不會爲了一個上不得檯面下不得殺場的毛丫頭這麼上心的。
以她殺手的心來判斷這個事情，她也認爲鳳春水的話是對的。
只是笙兒畢竟是笙兒，是跟着自己經歷了那麼多的貼身婢女，所以小九對笙兒的感情自然是不一般。
一個殺手怎麼能容許自己有這麼柔軟的感情呢？
有時候小九也會這麼問自己，好在她上輩子是殺手，這輩子只是一個普通人，那麼她現在擁有這些普通人的感情，大概也沒什麼不對。
自己說服了自己，她便越發護着自己的人來。
夜風嗚咽而過，滿地的屍體看起來甚爲詭異。小九踩着屍體離開，將頭扭向鳳春水的方向，“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鳳春水輕哼了一聲，道：“你以爲我想回來？若不是想着你一向受殺手的喜愛，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弄死了，弄死了我倒是不關心，不過今晚是我和你一起出來的，你若是有什麼閃失我四哥肯定不饒我，我便回來看看。誰知剛好趕上砍人。”
小九聽着他的話，回頭望了眼笙兒，這時候笙兒已經回過神來了，一張小臉上也沒有剛纔的那種驚懼之色。不過臉還是白的，讓人有些擔憂。
小九伸手拍了拍笙兒的肩膀，語氣溫柔道：“是不是真應該多讓你見見殺人場面，你纔會習慣？”
笙兒聞言擡頭，目光中仍然像小鹿一樣害怕。
小九嘆了口氣，這種事情好像除了適應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如今自己隨時都可能有危險，那些殺手隨時可以捲土重來，所以只要這丫頭在自己身邊一天，就要擔驚受怕一天。
鳳春水在旁，看到小九對笙兒如此這般關心，早就將嘴巴撅起來，“你怎麼對一個丫頭這麼上心？有這功夫還不如多關心關心你男人呢？”
小九無語，這鳳小弟真是時刻不忘拉上他四哥啊！
“丫頭是我的丫頭，男人不是我的男人，你說我應該關心誰？”
小九瞥了鳳春水一眼，率先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