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好笑。”胭脂紅說着倒真是笑了起來，“當年我一個大活人他不好好珍惜，倒去珍惜一張畫像，真是蠢笨得可以。”
小九笑着笑着便不笑了，她與鳳輕裘不熟，也只才見過一面而已，但是那個男人當時提起胭脂紅的神情話語，她仍可清晰的記得。那是一種……深沉的哀慟吧。
小九擡眼瞧見胭脂紅面上仍有諷刺笑意，心中一時頗有些不好受，“當年你一個大活人在他手裡，他也沒想到你會一氣之下跑了三十年。可這三十年間，他唯有一張畫像可以惦懷，所以便珍而重之了。紅姨，你有沒有後悔過？”
“悔？”胭脂紅將臉上諷刺之意收了收，頗帶了些倦怠道：“如你所說，當年我一氣之下跑了三十年，三十年都過去了，悔或不悔，都已經不重要了。”
“那你……”小九剛想要再問什麼，忽地聽到門外有叩門聲。
她眉頭皺了皺，都這麼晚了，誰還有閒心思來串門？
打開門一看，竟是她家賤師站在門外，雙頰微微泛紅，神情略顯不自然。
小九愣了愣，“有事？”
江天曉衝她笑了笑，隨即招手讓她出門來到廊下，又囑咐她關上房門後，這才拉着她到一處僻靜地，衝她異常詭異地笑。
小九被江天曉詭異的笑容弄得全身發毛，不禁將身子抖了一抖，伸手拍了拍他泛紅的臉頰，“師父，你喝酒了？一身的酒味。”
江天曉仍是詭異地笑着，衝她重重點頭。
“究竟是什麼事情這麼神秘？”小九眉頭皺了皺，這個賤師一向心眼頗多，她可一定要小心點。
江天曉轉眸四處望了望，見整個清風小築都隱在沉靜的夜色之中，只偶爾有兩個小丫頭提着夜燈匆匆走過街角。他確認了四下無人偷聽，這才拉了拉小九，將她拉近自己，然後小聲地道：“乖徒兒，你今晚一定要幫爲師一把。”
小九心中越發詫異，不禁問道：“師父，你是要殺人還是要越貨，且說來聽聽。”
江天曉神秘兮兮道：“不是殺人也不是越貨，而是要……告白……”
小九驚得原地蹦了蹦，指着江天曉半天說不出話來。江天曉只衝她紅着臉笑，一副頗害羞的模樣。
小九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異常興奮地道：“師父，你終於決定要勾搭我紅姨了？”
“是的。”江天曉迎風打了個酒嗝，擡頭望天，“想我找她找了三十年，如今好不容易再次相遇，自然不能讓她再從我手中溜走。”
小九衝他壞壞笑着，“喲！師父，您不是三十年來有清風明月相伴嗎？您不是勝利者嗎？怎麼這會倒不讓人家溜走了？”
江天曉被小九戲弄了，不禁將臉色冷了冷，衝她道：“你到底幫不幫？”
“幫幫！”小九興奮的一跺腳，這種好事，爲什麼不幫？
不過……“你告白我怎麼幫？”小九略略有些傻眼，話說這種事情，有第三人在場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