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盛氣凌人的女人，又心狠手辣，該有的女兒家的柔情她一點也沒有，不用說程洛音也能想到，估計就算是平日裡見惠帝的時候，賈后也一定是以這種高高在上的面孔。
而作爲男人，有哪一個不喜歡小鳥依人的女子？
這也不是說她就認爲那些女強人不好，而是在夫妻生活中，總有一方要服軟，惠帝身爲一國皇帝，本身就是個狠角色，他的未來一半即便是對外人狠厲，對他也該溫柔纔是。
而賈后……
飛快地擡眼斜睨霸氣側漏的賈后一眼，程洛音不住在心中嘆氣，這個女人，估計根本不知道服軟兩個字怎麼寫！
不過，這跟她沒什麼關係。
身爲沈相的外孫女，她也沒有必要去提醒賈家的人如何去擄獲聖心，那簡直就是給她自己找不自在！
賈后換好鳳袍，坐到梳妝檯前以後，程洛音看着梳妝檯上一應俱全的上好胭脂水粉，抿脣想了想，開始拿起畫筆爲賈后打扮了起來。
宮宴開始前半個時辰，程洛音終於被心滿意足的賈后放出了宮。
“小姐，宮裡的人沒有爲難你吧？”
她一回到飛霜閣，如月等人就迎了上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遍，確定她沒有受傷，臉色也還算正常後，如月鬆了口氣，然而纔想起來問道：“皇后娘娘傳召小姐進宮是爲了什麼事？”
程洛音一面朝着屋子裡走去，一面道：“沒事，就是畫了一副畫像而已！”
她說的雲淡風輕，如月卻在聽了她的話後露了驚恐的神色：“畫像？”
剛剛進府的那些人都是從外地來的，對皇宮裡的事情不太關注，而她從小在越王府長大，就算是不刻意去關注宮裡的事情，卻也總能聽說一些。
所以，如月非常清楚給賈后畫畫像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
過去的十幾年裡，每一年都有畫師因爲給賈后畫畫像而送了命，運氣好的能勉強保住小命，也是因爲在給賈后畫像時有旁人在場，而那些單獨給賈后畫畫像的畫師們，無不悲劇地下了黃泉。
“小姐，你還活着對吧？這不是你的魂魄吧？”
如花心直口快，當然，她表達關心的方式就有點另類了。
程洛音只覺得腦仁突突直跳，剛剛從宮裡出來，她似乎也染上了賈后的暴虐脾性，一個沒忍住給瞭如花一個暴慄：“魂魄你的頭啊！太陽還沒落山呢，我要是死了，能這麼光天化日地出現在這裡？”
如花委屈地摸了摸被打疼的腦袋，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這纔想起來，似乎她問的問題是太蠢了些。
“可是小姐，奴婢聽聞皇后娘娘對她的畫像素來很在意，但凡是給她畫過畫像的畫師都被……”
如月說的小心翼翼，雖然沒有把話說完，程洛音卻明白她的意思，揚揚眉梢，她得意道：“也不看你家小姐我是誰？有什麼事能難倒我的？”
好吧，她承認在宮裡的時候她真有一種如履薄冰的危險感覺，也很明白，即便是這一次平安脫險了，賈后對她的威脅也沒有完全消失。
不過，她並不想把這種窒息感傳染給幾個丫頭，危險什麼的，讓她來扛就好，這些爲了她無怨無悔的忙碌的可愛丫頭們，安心地做沒心沒肺的開心人兒多好。
如月知道自家小姐向來都有主意，沒再繼續糾纏那個話題，看了一眼不早的天色，她蹙眉道：“時間不早了，小姐，現在換衣服麼？”
程洛音也扭頭看向快要下山的太陽，點頭：“嗯，今日是太后的壽辰，衣服不能太素淨，不過也不要太鮮豔，就用前幾日我們從成衣店裡買來的那一身淺紫色的吧。”
如月點頭，從衣櫃裡將程洛音說的衣服拿了出來，梳頭的時候，程洛音也沒打算弄什麼太過繁冗的髮髻，像上次的宮宴那樣簡單地挽了個髮髻，又左右各斜插三支簪子。
反正，怎麼簡單怎麼來。
因爲簡單，所以她很快就裝扮好了，一襲淺紫色的長裙將她纖細的身條完全勾勒了出來，墨發飄飄，髮髻上兩根簡單的玉簪讓她看起來不那麼蒼白，卻又素淨而神秘。
換好了衣服，程洛音一低頭，正好瞄到了胸前那兩個不顯眼的小籠包，她又瞥了一眼屋內的幾個丫頭的胸前，發現除了如月和她一樣清瘦以外，其餘幾人，就連如花的規模都很可觀。
嘴角抽了抽，她在心中下定了決心，等到宮宴結束，她一定要好好補一補身體！哼！
“好了，出發！”
換好衣服，她一隻腳踏出了房門，卻忽然想起一事，回過頭來對如月問道：“我讓你送的東西，你都送出去了嗎？”
如月點頭：“都送了！”
程洛音放下了心，算了一下時間，她笑道：“大表姐應該還在相府等我，我先去和大表姐匯合，然後跟着相府的馬車一起去宮裡。”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響起了於媽聲音：“三小姐，太好了！可讓奴婢給趕上了！”
程洛音一愣，只見於媽氣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那張不算年輕的臉上掛着幾顆汗珠和大片的汗漬：“三小姐，王妃知道您從宮裡回來了，特意讓奴婢來請您！”
“請我？”
程洛音脣角勾了勾，眸中劃過詭異的亮光：“嫡母她們還沒出發麼？”
哼，柳氏和程洛沁自以爲偷走了她的設計圖，估計是想要讓她親眼看到程洛沁身上的衣服，讓自己氣出內傷來，這樣她們纔開心！
“三小姐這話說的，王妃說了，大家都是越王府的人，若是三小姐次次都不與王妃她們同行，傳出去會讓別人說我們王府的人不團結！”
說着，於媽上下打量了程洛音身上的衣服一眼，眸中劃過一抹驚豔的神色，回過神後卻又是一惱，這個傻小姐，平日裡也沒見她打扮過，今日一打扮起來，居然會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隨即，於媽便在心裡不屑地輕哼了一聲，就算是這個傻子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那又怎麼樣？她長得不如大小姐，在服裝和裝飾品上又輸了一大截，怎麼看也是大小姐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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