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的楠哥哥,對你一往情深啊!”
慵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程洛音一愣,扭頭看去:“你不是該在郡王府的麼,怎麼跑這裡來了?”
楚漢軒依舊是那身標誌性的淡紫色長衫,神秘而優雅,俯身到她耳邊,他笑容曖昧而慵懶:“本王若不來,怎麼看得到三小姐和龔郡王含情脈脈的畫面呢?”
見龔子楠朝着這邊看來,楚漢軒伸手爲程洛音別好了耳邊的一抹碎髮,動作溫柔無比:“難怪你一直反對和本王成親,看來原因在這裡……”
“無聊!”
程洛音纔不相信這個男人真會在意這些,翻了個白眼,她撇嘴不屑道:“如此朝三暮四,私生活混亂的男人,本小姐才懶得看他一眼!本小姐的男人,就算不能做到三從四德,至少也得學會潔身自愛,像他這種見到漂亮女人就管不住褲襠的傢伙,我纔不屑!”
見到漂亮女人就管不住褲襠……
如此豪邁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楚漢軒嘴角狠狠一抽。
令他奇怪的是,他居然半點也沒有覺得她粗俗,反而摩挲着下巴深思了起來:“這麼說來,今後本王想要納妾恐怕是難了!”
“呵~呵~王爺您是什麼人啊,想納妾哪裡需要經過我的同意?”
一聽他居然還想納妾,程洛音心裡就躥起了一股無名火,隨即裝作不在意的輕笑。
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她用手肘戳了戳楚漢軒的胸膛,伸手掩住粉脣,她一臉神秘的模樣:“王爺知道嗎,廖員外最近得了一種男人都怕的病,就是因爲管不住褲襠裡的東西纔會落的如此下場,王爺若是不怕跟他一樣了,儘管納妾,我麼意見!”
楚漢軒:“……”
這個小女人,能不能矜持一下?
吉時已到,花轎即將出發,朝着郡王府走去。只要花轎離開越王府,進入郡王府,程洛沁就正是成爲郡王府人了。
“吉時已到!”
隨着喜娘一聲令人矚目的聲響,龔子楠端正了神色,抱拳對越王道:“岳父大人請放心,我會一輩子對沁兒好的!”
說完,他調轉馬頭,就要率領迎親隊伍趕回郡王府。
“冤枉啊!”
就在所有人等着迎親隊伍出發,準備跟上去湊熱鬧的時候,一聲與眼下的氛圍格格不入的悽婉聲音響起。
衆人循着聲音看去,卻見一個穿着滿是補丁的粗布麻衣的中年女子緩緩上前,看熱鬧的人羣不自覺地給她讓開了一條路。
女子走到越王府的大門前,到越王等人面前跪下,略顯粗糙的臉上滿是堅決:“越王爺,小婦人身懷天大的冤屈,還希望王爺能爲小婦人做主!”
見到這個婦人,程洛音眸子閃了閃,粉色脣瓣微勾,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看三小姐的表情,你一點都不意外啊!”
楚漢軒也是一臉看好戲的神色,只不過比現場的情況更吸引他的,是程洛音的表現。
知道這男人從來不喜歡多管閒事,程洛音白了他一眼,沉聲道:“王爺管那麼多幹什麼,專心看戲不就好?”
在兩人低聲交談的時候,周圍的人也竊竊私語了起來,紛紛猜測着這個窮苦的婦人此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
高頭大馬上的龔子楠一皺眉,不悅道:“哪裡來的婦人,有冤屈就去京兆府,跑來越王府幹什麼?來人,把她給我轟走!”
越王和程老夫人面面相覷着,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事關越王府的顏面,見龔子楠主動派人趕走這婦人,他們沒有反對,默許了龔子楠的行爲。
“越王爺,您是堂堂戰神,是我廣越國的光榮與希望!小婦人不敢破壞令千金的大喜之事!但是,王爺您只在乎您的大女兒幸福不幸福,就不在乎您的小兒子在地下過的幸福不幸福嗎?”
此言一出,衆人譁然,越王和程老夫人更是驚愕地瞪大了雙眸,不等越王開口,程老夫人便急急問道:“什麼小兒子,你說清楚!”
一旁的柳氏原本以爲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沒想到程洛沁的大婚之日會有人跑出來搗亂,她心裡一急,顧不得維持端莊的形象,厲聲道:“我們越王府只有四個小姐,哪裡來的小兒子!你這婦人不要胡說!”
呵斥了那婦人一聲,柳氏又看向程老夫人和越王,柔聲道:“娘,王爺,今日是沁兒的大喜之日,不要因爲這些莫名其妙的人而耽誤了吉時啊!”
同爲女人,程老夫人堅信女人錯過了良辰吉日後,等待她的必定是一輩子的苦難。
當下,她壓下了心中的疑問,決定等會兒送走了程洛沁再追究這件事。
她不想追究,越王卻不同意了。
他本就對趙姨娘的死心存疑慮,現在難得接近真相,他根本不想放棄這個機會,當下雙目一瞪,對着那幾個粗暴地將婦人推走的下人怒道:“都給本王住手!”
等到那婦人重新獲得自由後,他深吸了口氣,儘量柔和道:“你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婦人走到越王面前跪下,擡起淚眼朦朧的雙眼,哽咽道:“回王爺,小婦人名叫秦蓮香,原本是永寧村的農婦,小婦人的丈夫叫李阿四,本是靠短途運輸爲生的車伕。”
一聽這小婦人來自永寧村,他的丈夫又是車伕,柳氏忍不住身形一顫,驚恐地瞪大了眸子。
卻聽那婦人繼續道:“十三年前,小婦人的丈夫如同往常一樣去盛京拉客,早上離開後,到了晚上都沒有再回來。
小婦人心急之下去尋找,卻被人告知他被關進了牢房!”
“那是你丈夫幹了作奸犯科的事情,跟我們越王府有什麼關係?今日是越王府的大喜之日,你若再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
柳氏心神大亂,聽着秦蓮香的話,她越發肯定這個小婦人就是當年消失的那一家人,生怕秦蓮香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她冷冷制止道。
“這位夫人,您就是現在的越王妃吧!若不是做了心虛的事情,您爲何不敢聽我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