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
程洛音眉梢一挑,眸底也劃過怒氣。
這個傢伙,已經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動了兩次手,難道他以爲她還會縱容他動第三次嗎?
腳尖一點,她微微向後一滑,整個人就朝着後面劃開了一大段距離。
“睿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
耶律雄愣了一下,隨即怒氣衝衝地瞪着程洛音,對她的舉動非常不滿。
程洛音嘲諷地勾起脣角,涼涼看了地上的如雲一眼,毫不掩飾自己地譏諷:“對於一個寧願相信養不熟的狗,也不相信自己的親妹妹的人,本王妃不想跟他說一句廢話!”
“程洛音,你別太過分!”
耶律雄磨了磨牙,程洛音這一句話就把他和如雲一起罵了,他雖然脾氣好,但也不代表他軟弱可欺。
“呵?這就生氣了?”
程洛音看他的目光更涼了:“是非不分,忠奸不辨,連誰是真正對你好的人都看不出來,你這種人也配做一國太子?也配做哥哥?”
心裡惦記着如夢和耶律紗涵的傷,她不想再跟這個大塊頭繼續廢話下去,直接不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冷冷道:“今日之事的起因,全因如雲嫉妒耶律太子陪本王妃的丫鬟如夢一起買東西,私下對如夢動刑!
不僅如此,她還說耶律太子是她的人,在她成功進入睿王府,成爲睿王的女人之前,誰接近耶律太子都不行,都該死!”
程洛音沒說一句話,耶律雄的臉都會變的蒼白一分,程洛音卻不會管他的死活,繼續往他的心口上灑着鹽:“耶律公主氣不過如雲將自己的哥哥當成預備人員,纔會出手教訓!
可是耶律太子你呢?不問青紅皁白,兩次對耶律公主動手!
你真是她的哥哥嗎?依我看,你根本就是她的仇人吧!”
耶律雄的臉色已經變的慘白慘白了,臉上滿是後悔與不可置信之色,他看向如雲的目光也變的陰晴不定了起來。
程洛音纔不管他後不後悔,又會不會看清如雲的爲人,冷哼了一聲就想轉身離開。
走到一處,她忽然停了下來,看向地上那一灘猩紅的血跡:“瞧見沒有,這就是你心愛的如雲姑娘的傑作!”
耶律雄臉色又是一白。
一羣人匆匆趕了過來,程洛音一眼掃去,楚漢軒正陰沉着一張臉快步疾行着,在他身後,小綠和一列護衛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才堪堪保持不被他落下很遠。
程洛音冷冷看了楚漢軒一眼,又面無表情地看向他身後的小綠,心裡冷笑。
這個丫頭倒是夠機靈啊,知道拉來耶律雄看耶律紗涵虐待他心上人的畫面,也知道拉楚漢軒來看自己出洋相?
想起如夢出事的時候,這個丫頭就在一邊挑撥,程洛音心底的怒氣就抑制不住地往上涌。
冰冷的目光死死定格在小綠的身上,她一字一句地吐出一句話:“小綠聯合外人行兇,導致府中丫鬟重傷昏迷,罪該萬死!來人,給本王妃杖斃!”
當程洛音冰冷的目光定格在小綠身上的時候,小綠突然就有了被死神盯上的恐怖感受。
她還來不及細想這是怎麼回事,程洛音對她的死期的宣判就已經傳入了她的耳中,嚇得她兩腿一軟,“噗通”一聲就癱軟在了地上。
程洛音看也不看軟成一坨泥的小綠,也不看憂心忡忡的楚漢軒,直接抱着耶律紗涵離開了睿王府。
跟在楚漢軒身後的下人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執行這條命令。
雖說程洛音現在是睿王府的女主人,但睿王府從來都沒有對下人用刑的先例,楚漢軒對下人向來都是很仁慈的。
衆人猶豫了片刻,一個個徵詢般地看向楚漢軒。
楚漢軒深邃的冷眸掃了一眼地上的如雲,沒有表情地開口道:“按照王妃說的做!”
“不要啊!王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小綠原本還抱有一絲僥倖的心態,因爲她清楚地知道,睿王府內從來沒有處死過任何一個下人!她相信以楚漢軒的仁慈,一定不會對她動手的!
然而,這一次她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如果說程洛音的話只是給她提了個醒,提醒她可能會死,那麼楚漢軒的話就是奪命符,直接奪了她的命!
小綠不想死,所以她歇斯底里地喊道:“王爺!奴婢真的知錯了!奴婢沒有打如夢,都是永定郡主打的!如夢摔死的那一下也是永定郡主踹的!不僅如此,如夢摔死了以後,她還跑上去鞭屍!
奴婢真的沒有動手啊!真的一下都沒有!”
然而,不管她怎麼爲自己爭辯,楚漢軒都只是堅定地揮揮手。
片刻後,不遠處就響起了棍棒砸在人身上的聲音,以及女子淒厲地慘叫。
沒多久,女子的叫聲越來越小,最後,世界終於清靜了。
在小綠說出“都是永定郡主打的,如夢摔死的那一下也是永定郡主踹的,如夢死後,永定郡主還跑上去鞭屍”的時候,耶律雄身體踉蹌了一下,臉色驀然變的鐵青。
想起中午才見過的那個可愛的丫頭,又想起被他一掌打賞的耶律紗涵,他悔的腸子都快青了,腳下一動,他就想追上去。
然而,他一動,楚漢軒也動了。
攔在耶律雄的身前,楚漢軒臉上慵懶肆意的神情不再,只餘下無情與冰冷:“耶律太子,睿王府不歡迎你和地上的女人,快帶着她離開睿王府吧!”
毫不客氣的逐客令,耶律雄又是一怒,同樣聲音冰冷到:“楚漢軒,本太子住在睿王府是你們廣越皇帝下的令,你沒資格驅趕本王!”
楚漢軒勾脣一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本王覺得,耶律太子似乎弄錯了一件事。父皇只是下令讓耶律公主住在府中,這命令中並不包含耶律太子!所以……”
在耶律雄變的慌亂的目光中,楚漢軒冷冷道:“請耶律太子立刻馬上離開睿王府!否則,別快本王親自動手了!”
耶律雄不甘心地磨磨牙,又看向地上的如雲:“永定郡主可是廣越皇帝親自命令住在府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