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飛霜閣內,柳氏帶着幾個小廝正在爲難阿青,因爲阿青是剛剛進入越王府的,很多人不認識,柳氏便一口咬定了他是入府行竊的小偷,還誣陷他放火。
程老太太那裡,吳媽媽則是正在遊說如月,以飛霜閣着火爲藉口,讓如月回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不管是阿青還是如月,都沒有輕易地被柳氏的詭計蠱惑,雖然阿青被幾個小廝的糾纏下被打的鼻青臉腫,雖然如月一臉憂心忡忡,卻堅守着程洛音離開前的囑託,沒有離開富裕軒。
“小姐,好像是飛霜閣起火了!怎麼辦!”
雖然她有千里眼,能夠清楚地看到府中的一切動靜,如花卻沒有這個功能,眼見起火的方向與飛霜閣在同一個方向,頓時急了。
見如花一臉急色地朝着府中跑去,程洛音趕忙抓住了她的手:“別急,起火的不是飛霜閣!我們先去富裕軒看看,安了如月的心,再回飛霜閣!”
如花還想說什麼,程洛音已經不由分說地牽着她朝着富裕軒跑去了。
兩人到富裕軒的時候,如月正在吳媽媽的推搡下一臉爲難地出了富裕軒,正要朝着飛霜閣走去,見到兩人到來,如月面色一喜,而後指着飛霜閣:“不好了,飛霜閣起火了!”
見程洛音回來,吳媽媽面色一變,斜眼看向飛霜閣的方向,她忽然又有了底氣,指着飛霜閣的方向佯裝慌亂道:“三小姐,飛霜閣起火了,快去看啊!”
程洛音冷冷掃她一眼,勾脣冷笑:“本小姐看到了,當然也會回去看,不過麼,這富裕軒是不可能不留人的!”
被她冰冷的目光看的腦袋發麻,吳媽媽強忍着心虛,訕訕一笑:“三小姐放心,奴婢會一直在這裡守着老夫人的!”
是找機會害了老夫人吧!
程洛音心下冷笑,虧她還覺得柳氏足夠有耐心,覺得她們不會因爲一次的失敗就急功近利,更不會通過對程老太太下手而對付自己,現在看來,她真是太高看柳氏了!
不,應該說是,太低看柳氏了!
這個女人,真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啊!
“如花,你在這裡看着,老夫人的房間誰都不許進,違令者,都扔出去!”斜睨吳媽媽難看的臉色一眼,她淡淡道:“如月,我們去飛霜閣!”
吳媽媽還想說什麼,程洛音不耐煩地喚了一聲“如花”,如花會意,手起掌刀落,吳媽媽的身體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程洛音二人到達飛霜閣的時候,阿青已經被十多個小廝壓在了地上,十多個小廝正在對他拳腳相加,阿青鼻青臉腫的,卻沒有求饒。
柳氏和程洛沁脣角含笑地站在門口,笑的淡定而從容,只不過,那美麗的笑容在重天火光的映照下,卻如同被邪惡的毒蛇俯身的惡魔,尤其是她們眸中閃爍而出的殘忍的笑意,更是令人膽寒。
“給我打死這個縱火犯!居然敢冒充我越王府的人,縱火以後還跑來飛霜閣冒充三小姐的手下!一旦傳出去,音兒還怎麼做人?”
柳氏說的義正言辭,脣角卻掛着宛如魔鬼的冷酷笑意,程洛沁附和道:“沒錯,爲了三妹的聲譽,絕對不能讓這該死的縱火犯活着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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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母女二人相識一笑,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得意。
她們纔不會放任那個傻子在府中安插爪牙呢!等到處理了這個壞了她們好事的小廝,回過頭來她們再去富裕軒收拾瞭如月那個賤丫頭!
到了那時,那個傻子身邊就只剩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如花,根本就不足爲懼了!
正在這二人沉浸在即將勝利的喜悅裡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嫡母,大姐,你們好大的威風啊!跑到我的院子打我的人,可經過我的同意了?”
聽到這個聲音,柳氏和程洛沁同時面色微變,不過片刻後就恢復了正常。
轉過身看向不知何時走到了飛霜閣門口的程洛音,柳氏上前一步想要拉住程洛音的手,卻被程洛音一側身躲了開去。
柳氏面色一僵,隨即裝作不在意地笑笑:“音兒啊,你不知道,在你離府期間,府中來了個賊人,不但放火燒了那邊的飛羽閣,更是跑到你這裡來假扮你的僕從!這不是擺明了要陷害你麼?
身爲越王府的當家主母,我自然是不會相信這等拙劣的伎倆的!你看,我將他給你抓住了!”
程洛音不置可否地定定看了柳氏半晌,直看的柳氏心裡發虛,眼見柳氏脣角動了動,想要說話,程洛音卻是一聲輕笑:“的確是拙劣的伎倆!”
看了一眼院子裡的阿青,那十多個正在實施毆打的小廝都拿着火把,她輕易便可以看到阿青身上的傷和萎靡的神色,那奄奄一息的模樣看的人觸目驚心。
程洛音只覺得心中的某根弦驀地繃緊,緊到了一定的程度後突然斷裂了開來:“統統給我住手!”
阿青是她的人,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卻幫她做了很多事,這個人憨厚老實,忠心耿耿!她剛剛把他安排到身邊,他卻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她怎能不怒?
施暴十多個小廝一怔,齊齊看向柳氏,見柳氏沒有讓他們停止的意思,他們便又中氣十足地對着阿青落下了拳腳。
程洛音只覺得心間的怒火噌噌噌地往上冒,她沒有失去理智,卻也距離失去理智不遠了。
左右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見插大門用的棍狀門栓就散落在地上,她寒着臉撿起門栓,快步朝前走了兩步,猛地朝着一個小廝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她也打過人,不過那個時候都是小打小鬧,她的目的只是爲了讓那些意圖侵佔她財產們的傢伙手忙腳亂而已。
可是這一次她卻是動了真怒,這一棍子她用了十成的力氣,那個被打的的小廝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兩眼一番,昏死了過去。
“噗通!”
隨着這個倒黴小廝倒地,其餘正在施暴的人都驚愕地停下了動作,一張張因爲劇烈“運動”而通紅的臉此時卻變的煞白,一臉驚懼地看着手握長長木棍的程洛音,那棍子上的血跡是那麼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