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臉色真的是異常難看,而且又尷尬,因爲她居然不知道下面該怎麼去接了!
而夜傾城卻是已經重新轉身面對皇帝,誠懇的開口,“皇伯伯,這件事情傾城是沒有私心的,而且皇伯伯你看,我們這次出來無一人死亡,這氛圍是不是比起從前更加歡樂呢?”
皇上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沉沉的看着夜傾城。
君心難測,誰也不知道皇上下現在在想什麼。
夜傾城抿了抿嘴,臉上依然是不怎麼走心的比表情,“而且,這知道的是皇伯伯考驗我們嚴格了一點,不知道的只看到我們一次次圍獵一場下來就死那麼多人,還以爲皇伯伯你殘忍呢!”
“放肆!”長公主怒喝,“夜傾城你還不閉嘴!”
夜傾城撇過去一眼,“長公主你激動什麼?皇伯伯都沒阻止我,讓我說呢,你老打斷我幹什麼?忠言逆耳知道嗎?皇伯伯不能老是聽你們的奉承!這樣不好!”
安靜的周圍,突然傳來了一陣陣的抽氣聲。
夜傾城四周看看,然後看向軒轅景,“我說錯了嗎?”
“沒錯!”軒轅景說。
夜傾城頓時就笑了,“我也就是從前聽我祖父說過些什麼,今天有機會了借花獻佛的跟皇伯伯說說,我想皇伯伯肯定不會那麼沒度量的這點意見都接受不了的吧?”
嘴上說着這話,夜傾城的臉上卻做出一臉受驚嚇的樣子,真的是好賴話都讓她一個人說了,最後落下不是的,反而是別人。
長公主還想再呵斥什麼,但是皇上卻這個時候沉聲道,“傾城,你繼續說。”
夜傾城舔了舔嘴脣,有些小心的看了一眼皇上,“皇伯伯是不是生氣了,若是生氣了那傾城就不說了,傾城是好心替我那失蹤了的祖父提個意見,可不想把自己搭進去,傾城還沒玩夠呢。”
這話直接就把皇上給氣笑了,“就你滑頭,什麼都被你說盡了,現在讓你說又不說了,你其實就是想突出朕的殘忍是不是?”
“傾城冤枉,皇伯伯你怎麼能這麼說傾城呢!!”
“說吧,今日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不管你說什麼,朕都恕你無罪。”
夜傾城立刻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其實皇伯伯安排的狩獵很好,就那一個死活不論,有點給小人機會了,他們能在圍獵場上正大光明的排除異己,斬殺皇伯伯的人才!”
“這樣的話,皇伯伯就會在不知不覺裡的喪失掉很多原本可以爲你所用的人才在,直到最後成爲光桿皇帝。”
說到這裡,夜傾城就停了,皇帝問,“怎麼就成了光桿皇帝了呢?”
“因爲年輕的人才都在這圍獵場上被斬殺了啊,皇伯伯身邊就只剩下老臣了!”
剩下的話夜傾城沒有說,皇上應該也是明白了的。
“怎麼不說了?”皇上問。
“皇伯伯還想聽什麼?”
“這些都是夜老爺子教你的?”皇上問。
夜傾城撇嘴,“那怎麼可能?我家祖父一直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皇伯伯您看看我的樣子就知道了,”
“這些都是我偷聽了祖父自言自語才複述給皇伯伯的,不過下命令的是皇上,傾城不敢逾越。”
皇上聞言又是一笑,“原來還有傾城不敢做的事情,你這個京城裡的小魔王,還有怕的時候?”
“傾城自然是有的,第一就怕皇上以後不再寵愛傾城,傾城沒有了皇上的保護,想囂張都囂張不起來。”
一句話皇上已經是心花怒放,當下放言,“放心吧,你以前如何,日後就還如何,只要皇伯伯還在,只是你愈漸長大,是穩重了。”
夜傾城噘嘴,“傾城這不是爲了長大成熟,都去偷聽祖父說話了麼。”
話題又饒了回來,皇上哈哈大笑,“傾城第一次進言,朕總不能當做沒聽見,而且傾城言之有理,朕若是不改,這裡該有多少大臣在心裡罵朕?”
聞言,夜傾城又有點不太好意思的樣子,“皇伯伯,其實吧剛纔關於大臣們的那些話,都是我自己編的。”
“什麼?”
“那我還不是爲了能讓皇伯伯您能答應傾城的小要求嘛,那些個大臣對皇伯伯您可都是真心的很,你可千萬不要秋後算賬了啊。”
皇上,“......你這鬼丫頭!”
話都說到這裡裡,皇上怎麼還會去怪罪夜傾城?
不但不怪罪,皇上還要賞賜夜傾城,但是最後夜傾城卻是用自己的上次和長公主換了金蟬衣。
長公主原本不想換,可是皇上都親自開口了,她還能拒絕嗎?
只能壓着心裡的不滿,和夜傾城交換。
看臺一邊的夜嫣然和夜芊芊兩個人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憤怒。
她們努力了幾天都沒能在皇上面前露面,這一下子夜傾城就做到了,簡直可恨!
而古雪妍的目光卻是一直落在軒轅景的身上,清楚的看到軒轅景看向夜傾城時那眼底的溫柔。
不自覺的古雪妍的眉眼間間下沉。
這次圍獵的獲勝者是長公主,但是真正的受益人卻是軒轅景。
名聲,風頭都被他的得了,好東西給了夜傾城跟和給了軒轅景有什麼區別?
總之這一次,長公主有了種爲他人做嫁衣的感覺。
“該死的,這個夜傾城,怎麼處處壞我們的好事,簡直白白便宜了軒轅景,”
長公主氣的要吐血了,夜傾城的不學無術是出了名,但是這次卻提出廢除圍獵的事情,明顯在大臣中間博得了好感。
衆人甚至還會將這一切都歸在太子軒轅景的身上,畢竟在圍獵場上的時候,軒轅景也是狠狠收買了一波人心!
這些事情越是想,長公主就越是生氣。
而之前沒有參加圍獵,但是此刻坐在長公主身邊的駙馬古云天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你真的覺得,夜傾城說得那些話是偷聽來的?”
“不是偷聽的,就是軒轅景教給她,不然她那個廢物能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
“一個人在短時間內怎麼可能變得那麼多?想想她這些年在京城裡都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