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渾濁的血煞魔氣又重新出現在張凡身邊,在張凡紫府內醞養的血河從張凡皮膚表面慢慢滲出,此時的張凡看來似乎就像一個血人。血腥氣息傳遍了整個空間,讓正在祭煉鉢盂的和尚身體一陣,內心暗道:“這魔界妖人這麼重的血腥氣息,需要殺掉多少人啊!今日我就替天行道,絕不能讓他活着離開!”
但是張凡卻不知道和尚心裡怎麼想,但是他也決定不能讓和尚活着離開。因爲他知曉了自己身上的秘密,泄露出去恐怕是天大的麻煩,必會受到佛界高手全力追殺!無論如何,張凡要殺了他。
血河逐漸的環繞在身邊,一種狼哭鬼號的聲音佈滿了整個結界內。血河越來越大,最終佈滿了整個結界。隨着張凡一聲令下,血河帶着奔騰無畏的氣勢向和尚席捲而去。降魔禪杖此刻威能越來越小,沒有人控制它,未能大打折扣,現在又有鋪天蓋地的血煞魔氣,更將其狠狠壓制。
這降魔禪杖飛到了和尚的上空,禪杖環中央佛像漸漸閃耀起亮光,多多金蓮出現在和尚身邊,將和尚包裹住,一時間血河也無法衝破金蓮的防禦。而且每一次血河衝擊金蓮的時候,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加持在金蓮上,使其防禦更加堅固。
“血河屠神!”張凡怒吼一聲,一陣陣幽陰的聲音從血河中傳出,直擾人的心魄。祭煉中的和尚突然面色一變,喉嚨一甜,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慘敗無比。嘴中喃喃道:“不是我乾的,不是我乾的……”同時鉢盂從其手中掉落,金光慢慢褪去,成不起眼的東西。
和尚身邊的八部天龍也逐漸消失,不甘的咆哮一聲,化爲金光點點,直至虛無。這時的張凡鬆了口氣,憑藉着血河屠神的詭異效果,終於重創了對面的和尚。張凡有預感,若是能夠吞噬掉眼前和尚的精血和通界中期的元嬰精華,自己絕對會步入通界後期!
異變突然發生了。就在此時,一直圍繞在和尚身邊的降魔禪杖中,響徹了佛音。“嘛呢吽!”一陣佛音從禪杖中傳出,化爲道道真言,印在了和尚身上,使其靈臺保持清醒,從恐怖的夢魘中覺醒過來。
“呼!”和尚嚇了一身冷汗。他剛剛沉浸在忘事的追悔中,無法自拔,成了他的夢魘。若不是降魔禪杖,恐怕自己已經死了。和尚看着降魔禪杖的眼光中充滿了感激。但是看到近在咫尺的張凡,他臉色變了。鉢盂已經被張凡拾起,而且嚇了層層封印。
和尚心中“咯噔”一下,低聲宣了一聲佛號,喃喃道:“師尊,徒兒無法看到你成佛那一天了。徒兒今日要捨身滅魔!”說完,和尚眼中金光大放,僅有的幾根鬚發豎立起來,像金身羅漢轉世一般。不同的佛家真言在其周身流轉,陣陣禪唱聲也從遠處飄來。
張凡一看這陣勢,內心暗叫道:“不好!”隨後法訣一揚,血河浪聲滔天,向和尚席捲而去。“我願以身,普度衆生!”和尚猛的大喝一聲,隨即睜開雙眼,眼中爆射出駭人的精光,身後更是有大力金剛現形!
血浪席捲而去,但是和尚一點也不緊張,雙手結印,腦後佛輪浮起,然後舌綻春雷。“破!”一道彷彿天地初開的第一縷金光,瞬間向血浪射去,擊在了血浪的中央。血浪只是頓了一頓,並沒有絲毫反應。但是下一刻,從血浪中間突然破開一個大洞,裡面金光四射,而且還有着微微的聲音,像是沸水的聲音。
緊接着,血浪猛然崩塌,像是蓄力而起的洪水遇到了更高的大壩,無法穿越,不得不散去。與血河有緊密聯繫的張凡元嬰一震,一種莫名的痛楚在全身散發開來,絲絲血液從張凡嘴角中流出,但是張凡對這一切都絲毫沒有察覺,眼睛死死的盯住前方的金光,原來是和尚的舍利子!
舍利子閃着淡淡的金光,似乎在血浪中被污濁不少,和尚向舍利子招了招身,隨後身體漸漸崩潰,化爲虛無、但是舍利子好像是得到了什麼力量的加持,又重新煥發起光澤,向張凡處飛去。
張凡看着和尚的身體逐漸化爲虛無,不由得露出苦澀的笑容。自己拼死拼活這麼長時間,對面竟然將屍體都不留給自己。但是舍利子向張凡飛來之時,張凡感覺到陣陣心驚,生死危機充滿心頭。
張凡剛想用遊離空間對付眼前的舍利子,可是他無奈的發現這舍利子已經牢牢鎖定住他身上的氣息,即使到了天涯海角,這舍利子也會向他追去,除非這舍利子耗盡能量。
張凡深吸一口氣,將僅存的血煞魔氣全部放出,在手上凝結成一尊血色小印。不多時,血色小印出現,而在此時,舍利子像是離線的箭矢,託着長長的金光,飛向張凡。
“清爲地,濁爲天,血煞翻天印,一印翻天!”張凡將血色小印拋出,張凡面前頓時出現了一方倒轉的天地,一切天地規則在其中均倒轉過來。下一刻,這方天地就將飛來的舍利子吞噬了。眼見天地慢慢的閉合,張凡有些心安,正當想打坐休息時,突然面前的虛空一扭,一道微弱的金光出現,直射張凡的胸膛。
張凡來不及躲閃,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金光包夾着的舍利子衝破了單薄的血煞魔氣,進入了自己的體內。
“啊!”張凡痛苦的大叫了一聲,周身靈氣波動劇烈,而張凡體內則是血液逆轉,經脈寸裂,血管爆開,全身的內臟也受損,七竅流血,成了一個血人。沒有了真元力支撐的血色結界轟然倒塌,然後張凡就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還好張凡掉落的地方是一個屍體堆疊很高的地方,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傷。不過從半空中掉下來,摔倒屍體上,已經昏迷了。由於地下戰鬥正激烈,並沒有注意到天上的狀況。有些有心人看見了天空一邊金色一邊紅色的結界沒了,告訴同伴,卻沒有發現張凡從空中掉下來的事情。就這樣,張凡被遺忘了。
仙界士兵和魔界士兵戰鬥正凶。魔界士兵憑藉着那種將悲痛轉化爲的力量,多次打退仙界士兵,讓本處於下風的局勢微微有點起色,但是時間一久,魔界士兵就有些支撐不住了。若是眼前的仙界士兵是別的部隊的,早已經被魔界士兵這種不怕死的精神所震撼,然後鬥志全無。
但是此刻眼前的這支仙界軍隊遠不是那些雜牌軍隊能比的,即使主將不再,他們也有一種視死如歸的精神,哪怕站到最後只剩下一個人,也會繼續戰鬥。就這樣,在城牆下面的屍體越累越高,達到了十丈高城牆的一半了。各式各樣的兵器斜插在地上,血液染紅了原本黝黑無比的大地。
仙界軍隊已經兵臨城下,若是束仙和李牧在不歸來的話,攻破城牆也是遲早的事情。而在此時,距離城牆不遠處的昏迷中的張凡,身上卻發生了奇異的變化。張凡被舍利子最後一擊射中,導致張凡重傷。而體內接近乾涸的真元力也起不上什麼作用了。張凡的生命力一點一點的在流逝。
但是附近的血液卻結成了河流,從張凡身邊緩緩流過。其中的血腥氣息,微微刺激了一下張凡體內的感覺。體內的潛在意識開始慢慢甦醒,而後積極調動體內的僅有的真元力,進入了紫府內,將封印着的元嬰精華慢慢的搬運出來,被張凡身體如飢似渴的吸收着。
體內的傷勢逐漸的緩解,而乾涸的真元力也在元嬰精華的作用下快速增加。不一會,張凡流血的地方已經開始停止流血,外傷逐漸好轉,神奇一般的開始結疤。蒼白的臉色開始有些許紅潤。
就在這時,一個仙界士兵手臂流着鮮血,正在往回撤,一不小心,被一個屍體絆倒,正好頭部觸碰到了張凡身體外部最大的傷口,劇烈的疼痛將張凡從昏迷中拽來,逐漸甦醒。“痛煞我也!”醒來的張凡嚎叫了一聲。
隨後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眼前正有一個滿眼是戒備神色的仙界士兵。張凡冷冷一笑,艱難的擡起右手,然後向士兵輕輕一握。士兵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移動,而且體內的精血竟然上涌,紛紛向血管涌去。
“噗”!士兵身體猛然爆裂開來,體內的精血化爲洪流涌進了張凡的體內,治療着張凡體內的傷勢。
“啊,魔界人,受死!”一聲暴喝從不遠處響起。幾位士兵看到了自己同胞慘死的情況,雙目瞪得溜圓,一時間忘記了同胞無緣無故死去的原因,紛紛揚起手中的法訣,向張凡打來。
張凡苦笑着,但他無法移動身子。青光紫光打在了張凡身上,原本結疤的傷口被撕裂又開始流血。幾位士兵眼見張凡快活不成了,壯大了膽子,向張凡走來。張凡在心裡默默地計算着他們離自己的距離,然後猛然將體內僅剩能夠調動的魔元力放出,形成一道血光,將眼前三人的腦袋洞穿,然後體內的精血隨着血光又回到了張凡的體內。
張凡的神識沉入紫府中,看到的情況讓他不禁臉色一寒。紫府內剛剛演化出來沙漠此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原先一片混沌的景象。而在上空的定源珠光芒黯淡,其上還有一顆失去光芒的舍利子!
元嬰萎靡不振,沒有絲毫要甦醒的樣子,這讓張凡暗暗焦急起來。想到了舍利子,張凡心中有一計。控制着神識將舍利子從定源珠上剝離開來,然後將其從紫府中運出,到了體內。然後張凡控制着新生出來的真元力慢慢的煉化着舍利子。
雖然這舍利子靈性大失,但是張凡仍能夠感覺到這舍利子中蘊含着部分能量,這股能量能夠將他的內傷治好。
在真元力的包裹中,舍利子沒有半點被煉化的現象,讓張凡苦惱不已。張凡的目光停留在遠處支離破碎的城牆上,以及那些浴血奮戰的魔界士兵,心中焦急無比。
既然魔元力不行,那就換一種真元力。張凡想到做到,將體內的真元力轉化成了佛元力,開始煉化體內的舍利子。不多時,舍利子堅硬的外殼開始慢慢的融化,一小團金黃的能量出現在張凡的體內。
張凡貪婪的吸收着能量團,而周身的氣息飛一般的增長,引起了仙界士兵的注意。不過張凡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能夠快速、再快速的將體內的能量消化,這樣就有一戰之力了。
就在此時,一羣仙界士兵圍了上來,看着渾身金光閃閃的張凡,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樣對待。就在他們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張凡體表的金光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比血腥的血煞魔氣!
“哈哈,終於步入了通界後期了!”張凡猛然睜開雙眼,懸浮在空中,巨大的嘯聲傳蕩千里。
“這是魔界人,殺了他!”一個仙界士兵揚起手中的法訣,向張凡打去。張凡冷冷一笑,化爲一片血霧,向這一羣仙界士兵席捲而去。“你們洞悉了我的秘密,必須死!”
幾息時間過後,就再也沒有站立的人了。血霧散去,張凡的身影出現,只見他滿臉驚喜,感覺體內充滿了無窮的力量。體內的傷勢也好了七七八八了。渾身散發的氣息更加渾厚,距離通界巔峰也是不遠了。
“轟!”在仙界士兵的齊心攻擊下,城牆倒塌了。張凡眼睛微眯,擡起右手,一絲絲血煞魔氣在掌中快速旋轉,最後形成血色風暴。張凡將血色風暴祭出,然後步入其中,與血色風暴合二爲一,立刻成了數十丈大小,向仙界士兵席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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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跑了,淡定,淡定,今日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