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沐天音靈臺仙府一亮。
“肥肥!”
沐天音瞧着竟肥肥竟自己竄了出來,然後沒有任何停頓,唰地一下便從她眼前一閃而過,迅速快到了極致,在她開口喚出的時候,已消失在了夜色中。
沐天音察覺到肥肥似乎也有些激動,“這小東西,它幹什麼?”
諸多修士對空桑琴音有狂熱反應也就算了,那是對無上帝器的傾服,但這肥肥小傢伙跟着瞎激動什麼?
花重錦碧瞳眯了眯,若有所思。
“喂,別亂跑啊!”沐天音望着小傢伙竄出消失的方向,眉毛動了動,但肥肥這小東西經常有些奇怪舉動,四處搗亂,她便也沒多想,只心中暗歎一聲又亂跑。
“錚錚錚錚!”
激盪四伏,清越高昂的琴音錚錚,由四面八方蜂擁而來,彷彿萬千玉珠傾落玉盤,無處不在,卻又不知所在,震響,嗡鳴,響徹於天地之間。
沐天音眸光深了深,“你能察覺到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嗎?”
估計是天地有異象發生,引發空桑琴響的可能性大一些,若是有人能接觸到空桑琴,怕也應該是一些大族之中的老怪物了吧。
花重錦薄脣輕抿,並未開口,那泛着碧波邃藍幽色的眸光平視前方,那是西邊雲荒古林的方向,再往西去,是西域諸教的聖地。
“並不明瞭。”花重錦開口。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琴音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
瞬息,周圍風平浪靜。
就像上一刻還是狂風捲起千層高浪海面,在下一刻,便瞬息平息安寧仿若鏡湖,周圍緩緩淌過的竹風,是那淺淺的漣漪,好似什麼都未發生過一般。
“沒了……”沐天音眨眨眼,那錚錚宛若戰歌的琴音在腦海之中久久不能消散。
空桑琴音!
仙苑八位尊者搖的搖頭,嘆的嘆息。
不知這次是中土大地之上有大事發生,還是有人動了空桑琴,最遺憾的是,難逢一次空桑琴響,比起上一次來說時間也不算短,他們卻還是聽不出半點端倪。
哎,還是功力不夠啊。
沐天音還沒回過神來,耳邊又響起花重錦清邪醇厚的聲音,“剛剛空桑琴響的時候,仙苑禁地之中也有異動,你師尊這個時候估計還在那裡。”
“禁地?”沐天音轉眸望向雲霧山最偏處的那座山峰。
是異動引發了空桑琴響,還是空桑琴響,讓仙苑禁地中的東西感覺到了什麼?沐天音眼眸子泛起斑駁清輝,盯着那處微眯了眯。
真想溜進去瞧瞧!
“不準去。”沐天音腦子中那念頭剛一冒出來,花重錦帶着點涼意警告的聲音,再度於耳邊響起,“沒有渡劫後的聖軀,不要輕易靠近那個地方。”
對她,花重錦是真的很不放心。
沐天音對上那雙閃爍着謹慎的碧瞳,嗯聲重重的點了下頭。
“對了。”沐天音忽然想起一事。
她唰地轉眸望向身邊的男人,秀麗的眉頭狠蹙了蹙,“我離開青山部落時,在黑風山下的水湖中,發現一堵似乎刻着修仙古經的斷壁。”
“青山外?”
沐天音點頭,一邊回想,“我就是在那裡遇見肥肥的,當時觸了那石壁,雖無空桑琴響這般威懾天地,也引起了很大的天地異動。”
她抿了抿脣,語氣帶着點調侃繼續道,“不過我當時只是個築基修士,根本碰不了那破了塵的斷壁,還沒靠過去多點兒,都險些要了我的小命。”
花重錦眸中光芒似冰湖起漣漪,“什麼時候?”
“半年前。”沐天音記得很清楚。
花重錦緋紅點血般薄脣漸揚,眸光緩緩亮開,“半年前,我在生死澗中,聽見有佛音梵唱,瞧千里之外更是有祥雲籠罩,絕對是佛家至道古經出世的異響。”
在沐天音微顫的眼神中,他緩緩道,“是小西經。”
“小西經!”沐天音吃驚不已。
她想過可能是一些比較厲害,從上古諸聖時期,甚至於遠古洪荒流傳下來的古經,但萬萬沒想到,會是佛家的小乘佛法,至道古經!
小西經,那可是南方仙帝燃燈古佛修煉的古經!
花重錦眉梢輕揚,“還記得在哪兒嗎。”
沐天音心中有點小激動,對上花重錦那意有所指的眼神,扯着嘴角緩緩笑開,“當然。”
她怎麼會忘?
還特別留意着,想要找機會回去再尋呢,真沒想到竟會是小西經。
空桑琴忽然震響,引發整個中土大地,乃至仙古之上諸多大域修士的矚目之後,又悄然沉寂,就彷彿關於它的傳說般,再度沉寂於這片莽荒仙古大地。
虛無飄渺,不見蹤跡。
翌日,旭日東昇,恍若烈火金烏躍出地平線。
大衍王朝皇宮一場盛宴無疾而終,但其中的各項趣聞,卻是不脛而走,短短一天時間不到,便幾乎在整個上流王孫貴族圈內穿了個遍,且還在以一種瘋狂的速度,朝家喻戶曉的程度逼近。
沐天音,仙苑的修仙奇才,誰會料到,她竟還是一個天才符文師!
路過鸞鳳城,將落霞閣惹得是雞飛狗跳,再到王城,又將十幾個紫衍真人敲得滿頭是包,重重非人哉的事情,她竟也面不改色的幹出來了。
仙苑沐天音,雙手戰羣雄!
而她煮了落霞閣避水獸吃了的事情,更是讓大家直接便將她定義爲了一頭兇獸!
仙苑的兇獸!
這是許多人給她起的一個外號,沐天音從面色古怪不成人樣的方宗志口中聽過來時,抽着嘴角默默的嘀咕了聲:倒是個挺別緻的稱呼。
在盛宴之上得了天淚赤晶,這幾日的時間,沐天音便也就靜心融匯。
吸收,感悟,然後鞏固。
她如今是斬道初期,離最終的後期斬道還有一定的距離。
但就如花重錦所說,四小人境最後的斬道境,這整個階段都極爲重要,從四小人境到五大天境的跨越,若是基礎不紮實,便是爲道基不聞,很難鑄出高的道塔來。
沐天音修的是東皇經文大道,東妖皇的人境卷,稱‘人境勝天’卷,在諸多修仙古經人境卷之中,都是號稱最強的存在,甚至於不弱空桑大帝的無字真經。
逆天地意志,可以鑄出八重道基!
但那並不是說就是絕對,它指的是需領悟東皇經的精髓,亦要修士有最好的狀態,纔有可能達到的程度,對各方面的要求都極爲苛刻。
不管是過程中,還是斬道時,任何的掉以輕心,都有可能功虧於潰。
這幾日,仙苑衆位弟子也異常勤奮,可以諸多小廣場上,比試臺上,都有弟子們在互相比試切磋的動靜,還有很多老師認真教習的身影。
“劈天掌!”
一道輕喝,高空之中烏黑五指猶如山嶽壓來。
方宗志瞳孔一縮,迅速翻身撤離。
“轟!”
下一瞬間,那由高空而來的烏黑手掌落地,在仙苑的內廣場上轟的拍出一個巨型的五指印痕,帶動着周圍的飛檐高殿都劇烈的晃動了動。
“噗——呸呸!”
方宗志從一堆塵土之中冒出頭來,一邊咳嗽一邊揮開周圍飛濺的石子,同時又朝高空之中揮手,連連道,“不打了不打了。”
“方老師,你還好吧?”沐天音飛落而下,笑嘻嘻的湊到方宗志身前,眨眨眼,一雙烏黑的瞳仁盯着灰頭土臉的他,幽幽的閃着精光。
方宗志抖了下袖口,哼聲,“你說呢!”
方宗志氣鼓鼓的瞪着眼前眸中淬笑的少女,只見得他淺藍色的仙袍角落破了洞,儒雅的面龐之上東一塊灰,西一塊土,頭髮更像是個鳥窩般,還頂着幾根雜草。
“哈哈哈哈。”
古星兒在旁白毫無形象的捧腹大笑,那可絲毫沒顧什麼師徒情分。
蕭若風瞧了那笑得毫無形象的女子,還是那大衍王朝尊貴的某皇女一眼,很是無奈,扯了下她的袖口往自己這邊一帶,想要說點什麼,最後卻也跟着彎了彎嘴角。
沐天音也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伸手將方宗志頭頂的兩個雜草拿下來,然後蠕了下脣瓣小聲嘀咕道,“不是你自己說,要和我切磋一下的麼。”
“嗬——”
方宗志眉毛一豎,隨後瞬間又泄了氣。
好吧,的確是他自找的。
思及此,方宗志不由得苦笑着搖搖頭,那眸光上下瞟視眼前的穿青衫仙袍的少女,最後很是不確定的問道:“天音啊,你確定你只是個斬道初期的修士?”
他眼神很玄,心中更懸。
“你說呢。”沐天音笑着反問。
方宗志鬱悶的哼了哼,是不是他還不知道嗎,只是有點接受不了而已。
自己可是個斬道後期修士,竟然會敗給一個斬道初期的小丫頭,難怪那實力在斬道後期的百霓裳要那般處心積慮的謀劃,設圈套給天音跳。
雖然結果依舊不那麼美妙,但至少她是將這個給算到了。
在大衍皇的宴會上,天音能傷了那十幾個紫衍真人,是因爲蕭星索在正面牽制住了他們,還有天音將分身術煉至登峰造極,再加上天音手上奇怪的綠琢的原因,還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因爲這樣,他對這丫頭的底子就越發好奇了,這不就一時興起,想和她切磋切磋麼?
只是沒想到,他就是趕着來找虐的!
“好歹我也是你老師啊,你個死丫頭,下手這麼狠啊你。”方宗志暗暗揉着自己的屁股,以一種看白眼兒狼的眼神,瞪了那滿是無辜姿態的少女一眼。
沐天音嘿嘿兩聲,舉了舉手,“方老師你這就冤枉我了,我可真沒怎麼下手。”
方宗志面色一僵,“你個死丫頭!”
罵咧完後,他又狠揉了下自己剛閃到的腰,自言自語的憤憤嘀咕,“還沒怎麼下手,我都已經這樣了,那要是真下手,我這把老骨頭豈不就直接報廢了?”
斬道修士有四百年的壽元,方宗志雖是中年模樣,平時一襲藍色的袍子,更是顯得和善儒雅,但實際他已是近三百歲高齡了。
但沐天音說的可也真是實話,她現在展現出來的,也只是修道這方的部分實力,若引出體內的陰力,再疊加上修魔者的力量,就絕非這般簡單了。
方宗志搖搖手,打趣聲,“我這是要退隱了。”
“那我可就成罪人的啊。”沐天音跟着一笑,心中淚流滿面,“這麼脆弱啊。”
方宗志哎呦一聲,一手掐在那腰板兒上,就這那閃了腰的姿勢轉身離開,頭也不回的哧哧道,“我這是還不是被你給打擊的,我現在得療傷去。”
說着他又哎呦聲,最主要是,他的心臟受到了嚴重的虐待。
“方老師竟然輸了。”
“是啊!”
周圍有不少仙苑弟子圍觀,此時紛紛驚歎,在旁觀窸窣嘀咕。
“你們瞧方老師那姿勢,像不像有了娃兒?”
“咦……還真是!”
“哈哈!”
但好在他們現在的承受能力是已經被迫加強了,所以也不是那麼的難以接受,一個個笑嘻嘻的在那裡旁觀,還很沒良心的在那裡打趣端着腰離開的方宗志。
“師姐,這沐天音是真的很強啊。”廣場拐角處,季軒抿了下自己微乾的脣瓣,望着沐天音不禁喃喃出口,那張頗爲英俊的面容神色很是糾結。
而他的旁邊,站着一襲白衣仙裙的尤輕語。
尤輕語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淡淡的道,“很了不起嗎?”
季軒心中微微一緊,“當然,師姐纔是仙苑弟子第一人。”
他朝尤輕語討好笑笑,意識到剛剛自己的口誤後,趕緊轉口,“所有弟子中,你的實力最強,你也是我們中土最美的女子,哪是這個沐天音可以比的。”
他眼神之中愛慕依舊,只是心中卻越發忐忑。
越和這個傳言之中,仙姿無人可比的女子接觸,季軒他越是懷疑他的之前的認識,是不是都完全錯了!
而自己,有些時候是不是思想太頑固了點?
比如說,討厭沐天音?
其實也只就是因爲,她入苑時候,天資壓了自己一籌而已,其實他和沐天音之間,也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他爲什麼一定要針對人家?
“你在想什麼。”尤輕語口氣冷了下來,瞥向身邊的季軒,聽得他那恭維的話,她表情也並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是越加沉鬱。
季軒一驚,趕緊搖頭,“沒什麼。”
他回望眼神銳利看着自己的尤輕語,呵呵笑了笑後,“我只是在想,怎麼樣儘快提高實力,好好準備一下,在試煉大會上拿的好的成績。”
“是麼。”尤輕語口氣依舊很淡,聽不出喜怒。
三日後,便是中土大地之上,所有仙門最爲隆重的一場弟子爭霸賽!
斷魂山脈,登天台!
試煉之地,十年開啓一次!
屆時,仙苑,幻劍宗,落霞閣,青玄門,逍遙派,光明教,各大仙門都會派出族中最爲優秀的弟子前去試煉,而且,不僅僅是這些宗門,甚至還會有其他大域的一些人混雜其中。
試煉之地的登天台,是整個仙古大地之上,最爲古老的地方之一了。
傳說是天地之初時,一位真正的太虛古仙留下的神蹟,由遠古洪荒以來便聳立在中土大地之上的斷魂山脈之間,無人知道它究竟在何時出現。
而踏上登天台,會受到天地之力的祝福!
越往上去,天地之力越是強大!
而登天台,更是具有靈智,在百歲之外的修士,即使是一些大能高人,都無法踏上小小一步,它只會接納百歲之內的修士。
幾十年前,北漠荒土之上的一位域主,道君大能,便是在硬闖登天台時,而被反噬重傷,險些形神俱滅,這是一個許多人都親眼所見的事實!
而據說,有人曾踏頂登天台,見得那位太虛古仙真容,是一位長髮男子,他手託蓮臺,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示意天上地下,唯吾獨尊!
不過,那個太虛古仙只是天地之間最爲飄渺的傳言,比仙帝傳奇都要古老,在無盡洪荒時間的長河之中輾轉,逐漸褪色,消逝,然後被人遺忘,漸漸更是無人提起。
但如今的登天台,有天地之力賜予的祝福,卻是如假包換。
而中土大地之上的宗門排名從何而來?便是每一屆試煉之地的弟子選拔賽中評出!
登天台的評斷,公平,公正,絕無任何虛假!
幻劍宗數百年以來,都稱中土大地第一修仙宗門,便是因爲他們這幾百年來,每一次派出百名弟子,所有登天台的總共階數相疊加,遙遙領先其餘諸派。
而仙苑,雖被稱爲中土大地之上的第一修仙學苑,但也只是換了個說法不在幻劍宗之下而已,實際上最近的這幾百年來,登天台的弟子試煉成績從未超過幻劍宗。
畢竟有聖人白穆風,誰敢壓仙苑頭頂?
但終究,這還是仙苑的一大遺憾,更是一處痛根。
此時仙苑衆位弟子嚴正以待,不分晝夜的訓練,一是爲了能在登天台上踏的更高,得到更多的天地祝福之力,二也是爲了仙苑的榮譽。
不說其他,名正言順的第一!
“沐天音,看見諸位弟子都以崇拜的眼神看着你,是不是感覺很得意?”尤輕語走過去的時候,沐天音笑着在與古星兒和蕭若風說着什麼。
聽得背後響起的譏諷聲,沐天音慢悠悠的轉過去,對上尤輕語那看似平淡,實則暗流深藏的眼,“你若想知道是什麼感覺,讓大家瞧瞧你,你自己感覺一下。”
古星兒瞧着在沐天音身前耍猴一般的尤輕語,她深感無語。
尤輕語眼皮跳了跳,深吸了一口氣後,她盯着眼前的人,沉着聲音緩緩開口,“沐天音,你能贏古風華,白霓裳,那只是因爲她們無能而已。”
“是麼。”沐天音並不在意,眨眨眼盯着尤輕語,“可是那又關你什麼事呢。”
尤輕語冷笑一聲,側身輕擡下顎,以一種極爲高傲的姿態望向長空,連眼神都沒給沐天音,“三日後會去往試煉之地,那麼,你又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賭什麼?”
沐天音勾脣,回答的出乎意料的爽快。
尤輕語也愣了下,回眸望向沐天音。
古星兒暗扯了下沐天音,眼中有些擔憂,她知道天音資質能碾壓尤輕語,但尤輕語可不似三皇姐磊落,不使陰計,也沒白霓裳那麼自大狂妄。
她心機可深的很!
沐天音回眸安撫古星兒,稍安勿躁。
“好。”尤輕語冷笑聲,“很簡單了,我們就賭登天台,誰能登的更高!”
古星兒哇了聲,嗷嗷道,“不行!”
沐天音還沒開口,她便繼續嚷嚷道,“這你都好意思說出口?你都已經是道基期紫衍真人了,還是五重道基,天音只是個斬道修士,這不公平。”
周圍弟子交換個疑惑眼神,也覺得尤輕語的提議有些不妥。
尤輕語對古星兒視若無睹,直視沐天音。
沐天音眼神幽幽瞧尤輕語半晌,忽然一笑,“繼續。”
“哎!”古星兒跺腳。
尤輕語露出個意料之中的淺笑,語氣急轉而下,一字一句,緩緩道,“若你輸了,摘下你的面具,跪在我面前磕三個響頭,以後見到我都必須行磕頭禮!”
對於尤輕語來說,什麼寶物都不及將沐天音的尊嚴踩在腳下來的痛快!
“這——”
衆位弟子面面相覷,到現在,尤輕語對沐天音的痛恨是毫不掩飾的昭示了出來,大家也沒想到,平日一貫隨和的輕語仙子竟會有這般瘋狂的時候。
看來,這真是給逼急了!
得是有多恨,纔會有這樣的心思啊?
誰都知道沐天音在人前,都是以面具遮顏,這十有八九是醜容陋顏,她恐怕也是爲了不嚇到人,才遮起來的吧,因爲她的奇才天才實在耀眼,大家纔沒多將視線多放在她的臉上。
而如今,尤輕語要人家丟了面具,還給她磕頭,之後更是見面都要行磕頭禮,一旦當着天下人出了這樣的醜,再天才也沒辦法擡起頭來啊!
就是以後成爲古皇仙帝,那也是無法彌補的。
真夠狠的!
“這什麼人。”古星兒頭上火星子噼啪亂濺,旁邊的蕭若風兩手將她給逮住,還使勁兒往自己懷中壓了壓,才控制住她沒直接撲尤輕語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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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都忍不住想呼魷魚絲兩巴掌了,扎破,等不及了,還是讓咱少君來吧,我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