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的太過同時,讓段柏寒一瞬間就繃直了自己的身體。莫非是剛纔那些趕屍派又過來了?
仔細的在周邊巡視了好一會後,發現沒有任何的異常。
想了想後,段柏寒終究還是將自己的視線駐留在了馬良的身上。若是他們兩個人是被下藥的話,似乎也輿情合理。畢竟馬良對於醫術的研究深不可測。
察覺到了段柏寒的視線後,馬良這才平淡無奇道:“我只是讓他們暫時睡過去而已,沒有惡意。”
現在他只想要冷靜下來想對策,不想要被外界打擾。
聽着馬良這麼說後,段柏寒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剛鬆懈下來的時候,胸口就一陣氣血翻涌。輕咳了一聲後,嘴角便有血跡緩緩流出。
看樣子,在剛纔的爭鬥中,他也消耗了不少的內力,此刻一鬆懈下來,副作用就展現出來了。
馬良轉頭,瞥了一眼段柏寒這才笑道:“既然不行的話,就不要強撐。堂堂南之國的太子竟然會是一個病秧子。”
此刻他沒有要出手的意思,想來也還是在責怪着剛纔刑天出手的事情。段柏寒可以說是有苦說不出,可是錯誤畢竟是在他們這邊,登時他也不好意思開口求助於馬良。
而另一邊,鳳九和納蘭若水則是掉落在了一跳小溪旁。
溪水潺潺流動着,清澈見底。
在小溪不遠處的樹幹下此刻正有一男一女在小憩着。這兩人自然就是納蘭若水和鳳九了。
鳳九背後的傷口已經開始在腐爛了,想來那屍體終究還是有些毒素侵染進來了。雖然那時候他有用內力凝聚分散在全身,可終究還是百密一疏了。
而納蘭若水似乎是因爲之前從崖上摔下來的時候就受傷不輕了,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要清醒過來的跡象。
鳳九有些不安的伸出手拍了拍納蘭若水的臉龐而後一邊叫着:“納蘭若水?納蘭,若水!殷樊籬!醒醒!”
如果再繼續睡下去的話,很容易着涼的。他們身上也沒有能換洗的衣服。若是要幫她擰吧換衣服的話,納蘭若水恐怕就嫁不出去了。
在想到這一點的時候,鳳九的脣角卻突然勾起,上下打量了一番納蘭若水後,這才咧嘴笑道:“不過……你本來就是要成爲我夫人的,也就沒什麼了。”
手剛要伸出去的時候,鳳九卻突然怔住了自己的身影。
因爲此刻他和納蘭若水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雙藍色的眼眸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鳳九的嘴角稍稍抽出了一番,而後扶額無奈。那條狼……什麼時候站在那裡了?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L目露兇光,那藍色的眼眸死死的鎖定在鳳九的身上,顯然對於之前的事情它還耿耿於懷,對着鳳九有很深的芥蒂。
鳳九有些無奈的攤手,而後連連點頭道:“行行行。我什麼都不做,可以了吧?”
說着的時候,他還刻意將自己的身子往後移動了一些,拉開了一小段的距離後這才攤手錶示自己什麼都不會做。
那火紅色的衣袍和納蘭若水的素白衣衫簡直就是極大的對比。
一個熱情似火,一個冷若冰霜。
L低低的嚎叫了一聲,這才圍繞在納蘭若水的身邊走了好幾圈。見納蘭若水不理會它後,這才四肢一伸,直接側臥在納蘭若水的身邊。
雖然是趴着,可是它的臉卻時時刻刻的盯着鳳九,那眼神幾乎都要讓鳳九認爲它是一個人而不是一頭狼……
過了好一會後,納蘭若水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而後她的身子也漸漸的能動了。只見她吃力的伸出手,勉強的用上半身的力氣將自己的身子支撐起來。
轉頭看了一眼周邊,納蘭若水的眉心瞬間就緊擰了起來。
看樣子似乎不太好受。
鳳九急忙走上前頭,而後攙扶着納蘭若水追問着:“沒事吧?感覺如何了?”
他眼中的關心是真誠的,而原本對着他警惕的L這次也不知道爲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是乖乖的匍匐在了納蘭若水的腳邊,低低的嗚咽着,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納蘭若水的臉色有些蒼白着,而後吃力的伸出手摸了摸的腦袋道:“沒事,已經舒服很多了。”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似乎是耗費了很大的力氣一般。所以不再有所動作,甚至任由着鳳九對她摟抱着。
鳳九將納蘭若水扶坐起來,雙腿盤起而後道:“若水你還好吧?”
將納蘭若水的坐姿調整好後,鳳九這纔開始爲她運輸內力。
可是令人訝異的是,他傳輸了好一會,可始終都沒有見效的樣子。納蘭若水的臉色依舊慘白着。彷彿只要來一場風,隨時都會將納蘭若水給颳走。
鳳九終於還是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而後細細的打量着納蘭若水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像內力不斷的吸走的感覺。”
納蘭若水輕緩的搖頭,一個字也說不出。現在不要說叫她說話了,就連是將眼皮睜開都很費力氣。
雖然名字的於事無補,可鳳九卻還是源源不斷的將自己的內力給傳遞道納蘭若水的體內。
過了好一會後,鳳九滿頭是汗,而納蘭若水的氣色也開始漸漸的恢復了起來。
L搖了搖自己的尾巴,儼然忘記了自己是一頭狼的尊嚴。
胸口處那種蠢蠢欲動的感覺暫時消失了,納蘭若水也覺得好受多了,只不過這鳳九捨身相救的意圖她沒有弄明白,所以多少還是有些警惕的。
納蘭若水主動的站起身子來,從自己的腰緞邊將那粒種子掏了出來道:“你若是想要回那種子的話,不好意思,按照你所說的話,你現在要走了也沒有用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本只是沾染着一絲血漬的種子此刻整顆已經變的全紅了,並且尖頭處已經冒出了一絲嫩綠的幼苗,看樣子過了不多久就會繼續成長了。
見納蘭若水警惕的眼眸,鳳九這才無奈道:“我鳳九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當日我既然在衆豪傑面前答應會讓你坐上鳳竹城夫人,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食言。”
在納蘭若水的眼裡他就那麼像是卑鄙小人嗎?
聽着他義憤填膺的樣子,納蘭若水慘淡的笑了笑。這樣的漂亮話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關鍵的時候一點用場都排不上的。
轉頭,納蘭若水直接叫上了L就往懸崖邊處走。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也真虧她還能活的下來。
下意識的轉頭瞥了一眼鳳九。只見他渾身都是傷,原本想要衝上來追納蘭若水的鳳九,卻因爲牽扯到傷口而倒抽了一口氣駐留在了原地。
背後的那塊肉已經糜爛的不像話了,並且還有不斷往外蔓延着的趨勢。
鑽心似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納蘭若水怔住身子,而後遲緩的轉身道:“受傷了?”
面對着她的話題,鳳九有些欲哭無淚。他沒有受傷的話,那身上這些坑坑窪窪的傷口難道是憑空冒出來的嗎?
似乎是覺得有些奇怪一般,納蘭若水一邊走回去以便強調着:“我不是要救你,只是還你的人情而已。”
她不懂得該怎麼表達自己的關心。這是鳳九對於納蘭若水認知的第一步。
想着的時候,鳳九一瞬間玩心大起。連額頭上的汗珠都忘記擦拭掉,直接無力的半臥在地上連聲裝可憐道:“哎呦,好痛呢。你不知道,那斷崖有多高,我還以爲我會死了呢。護着你我都把傷口變的糜爛了,你看你看,諾。”
順着他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一大塊肉已經壞事掉了,並且還有不斷擴大的趨勢!
瞳孔驟然緊縮,納蘭若水也顧不上什麼適不適合這麼一回事了。有恩必報這是她的原則。
利索的湊上了前頭,納蘭若水毫不含糊的直接將鳳九火紅色的衣袍給撕扯了下來。
而那死肉已經和那衣服粘黏在了一起,所以納蘭若水也直接牽動到了鳳九那脆弱的神經。
“嘶嘶……”
再堅強的男人終究也是抵擋不過納蘭若水的摧殘。好歹他也是一個病者吧,再怎麼說也應該溫柔一些吧?
在心裡小小聲的低估着,鳳九這才利用餘光細細打量起了納蘭若水來。
若不是她出生在一個以武爲尊的時代裡,恐怕也能嫁給一個好郎君吧?眉眼彎彎,脣角維揚着的樣子格外的俏麗。
就是那眼眸有時候莫名的讓人不敢靠近,散發出來的寒意有些駭人!
看着納蘭若水眉頭緊擰的樣子,鳳九喉結稍稍滾動,而後緩緩的伸出手,主動的將自己的手置放在了她的臉上,稍稍將她臉上的粘土擦拭掉後,這才溫柔道:“若水,你若是相夫教子的話,會是什麼感覺?”
納蘭若水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後,而後又掛上了之前那種事不關己的表情。
稍稍轉頭一笑,而後盯着鳳九那狹長的眼眸,納蘭若水這才溫柔道:“相夫教子嗎?想知道嗎?”
明知道納蘭若水這個女人是個毒不能碰,可色字當頭一把刀,就算是鳳九也難以矜持住。
下意識的點了點自己的頭後,鳳九立馬就後悔了。
納蘭若水主動的將自己的簪子拔了下來,同時將那特質鋼索套在手上這才咧嘴笑道:“我相夫教子的感覺,就是非一般的感覺。”
說話的同時,一大塊死肉就直接被納蘭若水硬生生的劃開撕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