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若水輕嗯了一聲後,這才主動的走了進去。
可是她剛走到一半的時候,卻又像是往日一半半蹲下身子,撿拾起一塊小石頭,而後用力的丟擲了出去。
細細的聽着裡面傳出來的迴音後,這纔開口道:“這裡面我也沒有進去過。所以不能確保是安全的,你們各自注意一些吧,我也不能給你們確切的回答。發現這個地方並不是我本意,只是無意間發現的。”
她刻意的解釋着,似乎是想要隱瞞點什麼事情一般。
可是當下根本就沒有人會去細細思索這樣的小細節。
蓮步輕移,納蘭若水主動的走在了前面,而後細細的勘察着這一切。
外面雖然豔陽高照,可是裡面幾乎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這麼隱秘的地方,常人能找到的話就奇怪了!
周圍人的也不敢停滯下來,稍稍打起精神來,這才加快了自己的教程。
大概是花費了將近半個時辰有餘,幾人這才勉強看見一絲光芒來。
剛走出第一步的時候,納蘭若水就覺得腳下一陣*,低頭一看的話,卻發現周邊都是剛沾染上的鮮血,擡頭望去,這裡要比之前在斷崖上還來的多死人,而血水自然也是更多。
該不會這裡又和那個趕屍派有什麼關聯吧?
想着的時候,納蘭若水的臉色就變的有些難看。對於這個趕屍派她可是一點概念都沒有。之前他們遇見的那個只不過是個小童而已,若是憑空突然蹦出一個厲害的人出來,那她的小伎倆也就放不上臺面了。
正在周圍人小心翼翼走着的時候,卻突然跑出了一大堆的人來,將他們團團圍聚了起來,每個人的臉上寫滿的全部都是猙獰的神色,人雖然不多,可是這個地方也不怎麼大。
其中一個女人的臉色算是比較緩和,至少沒有其他人那麼重的敵意。
只見她主動的走了上來,而後將自己手裡的佩劍稍稍擡起警惕的盯着納蘭若水等人這才發問着:“是誰叫你們擅自闖入我們的禁地的!”
“是誰派你們過來的,說!”
這些人面色不和,似乎對於他們無心的闖入很惱火一般。
就在既然互相僵持着的時候,段柏寒卻主動的勾脣笑了笑,緩緩的走上了前頭,而後稍稍欠身解釋着:“不好意思,我們是無心闖入這裡的,請問你們知道該怎麼走出這片叢林嗎?”
只見那女人的臉上寫滿了嘲諷的笑容,頓了頓後,這才揮手道:“無心闖入?這個地方可是我們的密道,你們還能無心發現的嗎。看樣子應該是覬覦我們的成年屍的存在,動手!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傳出去,否則我們隱忍了這麼多年豈不是白費了。你馬上去稟告大長老,說是有外人入侵,很有可能和之前小寶所說的那一羣人有什麼關聯!”
看樣子要用說道理的方法是行不通了,只能硬來了。
打定了主意之後,兩行人便擺好了陣勢,隨時都有要拼命的樣子。
鳳九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納蘭若水,見她沒有什麼準備後,雖然心生疑惑,可是卻也還是站直了自己的身子,警惕的看向了四周。
明明是應該緊張的局勢,可是爲什麼納蘭若水卻可以一副榮辱不驚,心不在焉的樣子。
“趕屍派的禁地嗎……”
自言自語的呢喃了一句後,納蘭若水卻搶在他們做出動作前先發出了之前那小孩子呢喃過的音節。
對於段柏寒等人來說,納蘭若水這些音節晦澀難懂。可是對於趕屍派的人來說,這卻是催動那些屍體行動的最基本咒語。
原本打算進攻的女人一瞬間就僵硬在了原地,主動的走了上來,而後伸出手抵擋在了衆人的表面詢問着:“你是誰?我不記得趕屍派裡有你這樣的女人。”
納蘭若水並不回答,反倒是主動的繞到了馬良的身邊,假裝從他的行囊處卸下來,而後翻動着取出一個面具道:“我是誰不重要。我問你,這個面具你見過沒有。”
他們明明是從斷崖下逃上來的,如果趕屍派說這是他們的密道,那麼那羣戴面具的祭祀又是怎麼解釋?
看這些人的樣子,應該都是以控制屍體爲力量的纔對,可是那祭祀只抓女人,並且吸食掉她們的血來作爲供給自己的營養。二者的方法明顯不一樣。
可那密道卻是在那面具出口邊發現到的……這一切不是很離奇嗎?
那女人的臉色一瞬間就變的駭然了起來,利索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這才哀怨道:“你們是從哪裡拿到這個面具的,難道說你和她們是一夥的嗎?”
她臉上寫滿的怨恨絲毫不加以掩飾,顯然這個趕屍派和之前納蘭若水她們遇見的面具祭祀應該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過節纔對。
納蘭若水是個聰明人,所以看人臉色也絕對是看家本領。
只見她無奈的攤手,而後這才故作無奈道:“你認識嗎?我們之前無意間被抓了過去,好不容易逃生回來的,剛好看見地上有散落下來的一個面具,我就順手撿拾了起來,本來覺得有些詭異想要丟掉的。可是爲了想要知道她們是誰,我還是留了下來。”
聽則納蘭若水那麼說後,那女人非但沒有降低半點的警惕心,反而是面色凝重道:“不可能!謗本就不可能從那邊逃出來的。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他們派過來的內奸!動手!傍我動手!我們門派當初有多少人就是毀在她們的手上的,給我動手!”
那女人淒厲的尖叫了一聲後,這才拼命的撞擊着自己手裡的銅器。
與此同時,一具看起來高壯的屍體便從那不遠處的血池內爬了出來。
他臉色的肉還沒有完全潰爛掉,依稀間還可以辨認出那張未完全爛掉的面具。
“這是……”
納蘭若水還來不及理清自己的思緒,就突然覺得自己的腰間附上了一雙有力的臂膀。
眨眼間的功夫,她便被鳳九摟着跳到了枝幹上。
這裡什麼東西都不多,就是屍體多,樹幹多。
身子稍稍彎下,鳳九警惕的盯着正下方道:“若水,你不要再輕舉妄動了。當年的趕屍派也是在江湖上佔了一席之地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他們現在還存在着,可是終究還是有過人的地方。若是輕舉妄動的話,隨時都可能會丟掉性命的。”
對於鳳九的好言相勸,納蘭若水難得點了點頭不反駁。
可是就在鳳九慶幸着的時候,納蘭若水卻不着痕跡的推開了他的手,而後利索的逃竄到了另外一邊去。
“等下!幺兒,不得無禮!”
就在那女人繼續催動着那屍體的時候,背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雖然說帶着一絲滄桑,可是那裡頭卻還夾雜着一絲容不得讓人抗拒的感覺。
“可是大長老,她們應該是……”
被稱爲幺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那所謂的長老給打斷了:“你認爲那地方會出現男人嗎?”
果不其然,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在這一行人之中,確實是以男人佔的多,女人也就那麼一個,並且似乎還懂的她們趕屍派的咒語。
這個女人身上疑點重重,必須早點套出她的話來纔是。
想着的時候,那幺兒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而後規規矩矩的站到了那大長老的身後。
只見那長老捋了一把自己的鬍鬚這才笑意濃濃道:“不知閣下怎麼稱呼,之前我們門派的人對你無禮了……還望姑娘海涵。”
在納蘭若水這一行人中可就只有她一個女人,所以這番話自然也是對她說的。
因爲沒有內力,所以納蘭若水從樹幹上跳躍下來的時候動作沒有鳳九的伶俐。
納蘭若水寵辱不驚的走上前頭,而後主動的將剛纔她逃出來的面具主動遞上到那長老的手上這才詢問着:“叫我納蘭就可以了。只不過……我想要知道一下,這個面具是不是和你們有什麼過節?”
而幺兒則是杏目圓睜的走上前頭,一把排掉了納蘭若水手裡的東西而後低喝着:“大膽!你竟然敢這樣和長老說話,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就在納蘭若水剛要開口的時候,那長老卻主動的將她攬到了自己的身後,而後帶着一絲歉意道:“納蘭姑娘,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啊。這些事情說來話長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和我進來坐着談談。剛好,有點事情我也想要詢問一下你。當然,你放心,我們不會對你們做出什麼不利的舉動來的。”
那長老笑的很是和藹,可是納蘭若水卻是皮笑肉不笑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可不會忘記那時候是誰將她弄的掉下斷崖,如果那時候不是鳳九捨身相護的話,她納蘭若水恐怕早就殞命了!
就在衆人以爲納蘭若水會拒絕的時候,誰知道她卻出人意料般的配合。
只見她點了點頭,而後利索的答應了下來道:“好啊。既然你都這麼邀請了,如果我不進去的話,那不就太不給情面了嗎?”
而後在那長老的主動帶路下,納蘭若水主動的跟了上去。而鳳九等人則是擔心的跟着湊了上前。
誰知道剛走了幾步的時候,卻被幺兒給攔截了下來。
幺兒的臉上寫滿的全部都是憎恨的神色,瞥了一眼納蘭若水的位置這才咬牙道:“大長老只邀請了納蘭小姐,並沒有說你們可以進來。你們私自闖入了我們的禁地,沒有一個好的交代可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