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同意了之後,納蘭若水這纔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繼而臉上又重新堆積上了那虛僞的笑容道:“那麼帶路吧,對了,我有個東西想要準備一下,麻煩你在門口等待一下好嗎?”
逢場作戲,這種事情她早就信手拈來了。只不過她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有設下什麼埋伏,所以這個時候纔會比往常更謹慎。
誰知道那二長老也是狡猾的狠,根本就不給納蘭若水做小動作的機會。
只見他主動的半側過自己的身子這才解釋着:“我想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吧,而且納蘭姑娘若是趁機逃跑了的話,那我豈不是沒有辦法交代?這樣吧,我就側過身子去,如何?我趕屍派一向與屍體打交道,而且也只對武藝高強的人感興趣,絕對不會對納蘭姑娘做出無理之事的。”
對於這件事情納蘭若水也是不惱怒,主動的將自己的袖子一甩,而後藉機側過身子將藥丸塞進了自己的嘴裡道:“你說的也是,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本來也就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說完後,納蘭若水直接踮起自己的腳尖,而後伸出手扣住了鳳九的脖子直接往下扣,四脣相接。
那火辣的場面讓偷看着的二長老一陣漲紅,而後利索的側開了頭不再偷看。
而藉着這個機會,納蘭若水也直接將自己嘴裡的藥丸推送了進去。可是鳳九哪裡會錯過這個機會?登時就反扣住了納蘭若水的腰,而後順勢將這個吻給加深了下去。
納蘭若水翻了個白眼,而後狠狠的跺了一腳鳳九後,這才輕鬆脫身。
不着痕跡的伸出手擦拭着自己的脣角,納蘭若水這才嬌笑的看向了那二長老道:“好了。還勞煩你帶路了。”
二長老似乎還沒有從剛纔那件事情緩過神來。看見鳳九那曖昧的笑容後,這才輕咳了一聲主動的開口道:“嗯。我知道了……”
在二長老的帶領下,三人很快的就抵達了之前那個密室。而歐門主的情況卻不太樂觀。整個人已經直接趴在地上狼狽的喘息着了。而身後的蟲子則是全部都聚集在一塊地方,似乎是在吞噬着他一般。
歐門主倒抽了一口氣後,這才轉頭看向了納蘭若水的位置道:“納蘭……納蘭姑娘。還請納蘭姑娘幫本座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總感覺體內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在流動着,並且集中在一點上,好像隨時都會衝破他的皮膚而後出來一般。
並且這樣的感覺越發的強烈了起來……若是納蘭若水不快點救他的話,歐門主絕對會命喪於此。
看着歐門主那急切的樣子,納蘭若水的笑容就越發的晦暗了起來:“我的試驗都還沒有做完,若是妄自診斷的話,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情的話我也是不敢保證的呢。”
而鳳九一直都一聲不吭的站在不遠處,稍稍擡頭,盯着之前納蘭若水有提起過的那面具悄然發起呆來。
只不過是很普通的一個面具罷了,爲什麼納蘭若水會有那麼芥蒂的表情。看她的樣子,應該不是在說笑的纔是,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他沉思着的時候,納蘭若水卻已經開始螫針診斷了。
針起針落,在銀針沒入歐門主身體的那一瞬間,蠱蟲就像是受到了什麼東西吸引一般,立即就從他的體內給跑了出來。
而二長老還來不及喜悅的時候,納蘭若水卻徑自開口道:“按照這樣下去繼續放血的話,這些蠱蟲很快的就能夠全部流淌出來了,當然,門主你也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亡,可能看不見蠱蟲全部消失的那一瞬間了。”
她的話一瞬間讓歐門主的希望消失殆盡。錯愕的擡頭,歐門主這才哆嗦道:“納蘭姑娘,你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本座是讓你來幫我,而不是讓你來害死我的!”
他因爲怒意而劇烈的咳嗽着,原本就虛弱不堪的身子一瞬間更是抵達到了極致。
納蘭若水劃開的傷口可不小,繼續保持着現在這樣失血的狀態,不出半個時辰,歐門主絕對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亡!
納蘭若水嬌笑不止,而後這才轉頭勸導着:“歐門主別緊張,我當然知道我的任務是什麼,我的話可還沒有說完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若是靠一個人內力持續輸入的話,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死的吧?而只要將蠱蟲全部都引出你體內的話,我會及時爲你補充好你所有失去的血,當然,前提是對方內力足夠雄厚,並且中途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有間斷,否則你的性命就會……呼--”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納蘭若水還故意做了一個吹灰塵的舉動,聽的二長老和歐門主連連心慌不已。
可是現在納蘭若水已經劃開了他的肌膚,想要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鳳九是納蘭若水那邊的人,歐門主自然是信不過了。所以能派上用場的人也就只有二長老了。
“門主……可是我的內力根本就維持不了你全身的運作……”
二長老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歐門主就硬生生的打斷着:“少廢話,眼下也就你能夠派的上用場了。這些年我對你付出了多少你自己心裡有數。”
軟硬皆施,不得不說歐門主對於掌控人心倒是挺有一手的。
既然那歐門主已經將話說的這麼直白了,若是二長老繼續拒絕的話,那明顯就說不過去了。哀怨的看了一眼納蘭若水後,他這才配合着的開始爲歐門主輸送內力着。
可是他哪裡會知道,這一切全部都是納蘭若水計劃好的一切。
她無非是想要束縛住二長老的行動罷了。畢竟他離自己那麼近,若是到時候他突然動起手來的話,鳳九很可能不能在第一時間內湊過來。
既然這麼冒險的話,那麼她還不如光明正大的支開他。
很快的,在納蘭若水的幫助下,那些蟲子像是看見了什麼東西一般,憑空的興奮了起來而後不停的往下掉落着。
似乎是覺得有些厭惡一般,納蘭若水那經過浸泡着的銀針全部刺入歐門主的體內後,她就躲得遠遠的。
頃刻間,那些蟲子就再度涌動了出來。而歐門主的臉色也愈發的蒼白,若不是有二長老還在苦苦支撐着的話,恐怕他早就殞命了。
而看似簡單的活其實並沒有那麼容易。二長老的額頭上佈滿的全部都是細密的汗珠。因爲歐門主的體內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抗拒着他一般。
可是隻要他一鬆手,那歐門主就必死無疑。
內力源源不斷的被吸取着,很快的他就身不由己了。
看着那一大堆噁心的蟲子,鳳九的眉頭稍稍一擰,這才面露疑惑之色:“娘子,這是怎麼回事?”
莫非這些蟲子就和納蘭若水之前提起的那件事情有關嗎?
納蘭若水點了點頭,而後這才緩緩開口解釋着:“這些蟲子是靠吸食人血而生的,就和之前那個祭祀差不多,只不過這些蟲子是被那些人操控着的,並沒有自主意識。”
其實就算鳳九不問的話,納蘭若水也會找個機會將自己的推測給說出來。因爲還有一件事情她很在意,必須在這個地方纔能得到特定的回答。
似乎是爲了配合納蘭若水一般,鳳九又順口詢問着:“既然是這樣的話,應該是很容易就能將那些蟲子除掉的吧,爲什麼還要這麼大費周章?”
納蘭若水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刻了起來,而後將自己整理好的思緒全部都推敲了出來:“因爲到現在爲止……這個蟲子依舊被操控着,只不過蟲子認定的是一個人的氣味,也就是說,若是我攜帶有同樣的東西出現在歐門主的面前,只要引導其中幾隻出來,後面的蟲子便也會習慣性的跟着那軌道鑽出來……而原本操控蟲子的人此刻卻因爲某些原因無法再度控制,所以早在當初的時候她恐怕就已經做了某些特殊的措施……也就是在那蠱蟲若是有超過一定數額消失掉的話,剩下的蟲子就會集體吞噬起那飼主的器官……一直到他生命被耗盡爲止。你說我說的對不對?狼牙一族的面具祭祀?”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納蘭若水直接轉身看向了掛在牆上的那個面具。
狼牙一族的面具祭祀?
聽着納蘭若水這麼形容後,一瞬間,密室內的幾人默契的擡頭看向了那面具的位置。
而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原本看起來平凡無奇的面具卻在下一秒開始變的扭曲了起來……
原本被掛在牆上的面具突然間就輕飄飄的浮在了半空中,在納蘭若水的周邊轉了好幾圈後,這才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道:“有意思……你果然不是普通的女人。在那個山洞裡的時候我就察覺出來了。”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粗啞,完全與那小女孩的形象吻合不來。
那山洞裡?指的就是那時候她和鳳九墜落下來爲了避雨時所選的地方吧。那時候爬上來的也就那麼四個人,莫非這個女人的聲音是那四人中的其中一個?
不,那也不對……
納蘭若水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面具,半天不說話,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麼。
那面具轉動着的速度稍稍加快了一些,而後這纔在納蘭若水的正上方停留了下來。
“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這蠱蟲可是隻有我們狼牙一族才擁有的秘術,你爲什麼會了解的這麼透徹?還是說,你知道一些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