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去?我去?”龍守倫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盯着龍雲昊,覺得兒子肯定是說錯了,希望他能夠立即糾正過來。
龍雲昊肯定的說道:“你去。在臺子前面裝慫一點,說不定會給你十五倍賠率。”
“兒啊……這這這,你知道老、老爸,沒、沒學過拳腳……”龍守倫說話都帶些結巴了。
不容藍守倫解釋,兒子語言堅決:“快去!不要這個那個了,有我在這裡,你怕什麼!”
想起自己曾答應一切要聽兒子的,只得到臺上去壓注二號。叫板拳手就報上自己的名字,可能兒子這個小神仙是有點什麼辦法也不一定。但拿着筆準備簽字時,手還是有些哆嗦。
臺子上一個主管模樣的人,穿着西服,扎着領帶,瞧瞧龍守倫的身後左右,說道:“你帶來的拳手呢?讓我瞧瞧好定個賠率。”
“我就是拳手。”龍守倫帶點哭喪臉回答,眉毛呈現囧八字。
“你就是?”主管把脖頸使勁朝一邊歪起,對着龍守倫使勁端詳着看,看他哪裡能夠透出一些練家子的信息,可惜沒看到。
“請問你過去練什麼拳?”主管問。
什麼拳?我哪兒知道。唉!煩躁!報個叫板拳就報個叫板拳咯,還要問自己練過什麼拳,煩躁不啦?
龍雲昊不在身邊,又不好返回去問兒子。自己練的什麼拳都不知道,那不讓這個主管笑話了?嗯,有了——
“天龍十八部、神鵰俠侶、降龍十八掌!”龍守倫報出一路貌似響噹噹的名稱。
當龍守倫報出“降龍十八掌”後,覺得這個拳應該是一個很有殺力的拳,可以嚇唬住對手。
呵呵!主管再左右瞧瞧面前這位叫板拳手,心裡直犯樂:今天是遇到一個武俠迷了,迷到了要自己親自上臺叫板,大顯身手!好,送錢上門來,哪有不歡迎?
“哎喲,你練的拳好厲害的喲,我的二號拳手只怕不是你的對手。”主管決定給賭客戴幾頂高帽子,瞄着表格上已經填寫上的四百萬押注,心裡打定了要把這筆賭資拿到手的主意,“給你五倍的賠率怎樣?”
“五倍?”龍守倫搖搖頭,兒子已經說了,要爭取十五倍的賠率。五倍賠率算啥?不行!
“七倍?”西裝革履的主管,把賠率往上提了些。
龍守倫搖搖頭。
“十倍!”主管說道,“這是我的最高權限了。”
藍守還是倫搖搖頭。
十倍了這傢伙還不肯?主管覺得這個武俠迷還蠻貪得嘛啊!但是十倍確實是自己的權利極限,然而眼前這塊肥肉又不能丟了。
莫說讓二號拳手上,就是自己上去,一根手指頭都要把這傢伙撩到海外天國去!
“你請等等,我叫二號拳手自己親自來定奪。”主管拿起電話,還沒撥號,一個大高個子已經已經站到了主管身邊。他就是二號拳手。
他在裡面聽到有人叫板自己,他當然要站在一邊關心一下叫板拳手有幾斤幾兩。當看到是個“降龍十八掌”的貨色,一個啤酒肚挺起,心裡馬上就樂開了花,生怕主管報出太低的賠率把生意趕走。
“十五倍賠率!”二號拳手高高在上,俯視着倒撇八字眉的龍守倫。二號拳手認爲,這個四百萬,只怕兩秒鐘就可以搞定。
“好,十五倍賠率,我簽字。”龍雲昊答道。
簽完字,龍守倫覺得終於完成了兒子交代的關於賠率的任務,心裡一塊石頭落地,腳有點發軟的回到兒子身邊報告情況。
今天在龍守倫押注以前,還沒有人押注叫板拳的。龍守倫押注以後沒多久,臺上擴音器傳來小姐委婉柔和的聲音:
“下面將進行叫板拳對決,莊家二號拳手即將上場,請叫板拳手準備上臺來~”
當聽到擴音器在叫自己了,龍守倫精神立即高度緊張起來,擡腳都擡不動。
“下面將進行叫板拳對決,”臺上擴音器那個溫柔女聲,又在催鬼樣的催了:“莊家二號拳手已經上場,請叫板拳手準備上臺來~。如果叫板拳手三分鐘以內不上臺來,將作爲自動認輸處理~。”
“你還不快去,等下做自動認輸處理,四百萬元就沒了。”龍雲昊總算微開眼睛看了龍守倫一眼,算是給他一個鼓勵。
沒轍了,原來答應過一切都要聽兒子的,還是上臺去吧,就是被打成骨折,也不能白白讓四百萬打水漂!說不定兒子真會有什麼辦法也不一定。龍守倫哆嗦着兩腿,往臺上走去。
龍守倫走到臺上,首先接受裁判檢查身上有否帶暗兵器,然後在一張什麼表格上籤上字。簽完字,龍守倫哆嗦着雙手脫去外衣,只穿件灰色毛衣上場,這樣活動方便點。幾年下來長出的啤酒肚,把個褲腰皮帶撐得往下掉起。
來到畫着一個圓圈的臺子中央,裁判一邊握着二號拳手的手,一邊握着龍守倫的手,兩個拳手立於裁判兩側。明顯看得出,二號拳手比龍守倫要幾乎高出一個頭,身體也強壯得多。而龍守倫唯一能夠與對手有一拼的,就是腆起個比較豐滿的啤酒肚。
“這麼個人也敢跟二號大個子叫板啊,我還以爲是哪來的高手呢,看樣子不像個練家子呀?”臺下有人在議論了。
“這個人好像是虹迅建築公司的老闆,沒看他練過拳嘛……”
“他是個當老闆的,怎麼會自己當叫板拳手,不曉得請個人來?”
叫板拳由於是賭客自己帶的拳手向莊家拳手挑戰,打鬥的真實性很強,所以只要有叫板拳手上臺,會引起賭客極大的觀看興趣。
“叫板拳手向二號拳手的挑戰對決——,開始!”裁判一身宣佈,從兩人中間退出。
上了臺以後,慢慢地龍守倫不像在臺下那麼雙腿哆嗦了,好像反而鎮靜些了。
兩人由面向觀衆轉身成互相面對面。
二號拳手馬上架起兩拳在胸前,兩腳小幅度輕微跳動,就像西方拳擊賽兩選手對壘那樣。
龍守倫沒學過拳擊,不曉得這些規範性動作。過去只曉得拿手扇趙雪莉耳光,亂踢人家。現在要真正面對拳手打架,他就什麼都不懂了。
不過龍守倫到底是當老闆的出身,腦瓜子並不笨,知道阿二過年看隔壁,隔壁怎麼搞自己跟着怎麼搞。
他看到對手兩手一前一後護在胸前,自己也學着這樣;見對方兩腳小幅度跳來跳去活動,自己也學着跳來跳去,儘管那啤酒肚跟着在上下晃盪。
莫說二號拳手看出龍守倫這套/動作一點都不規範,就是臺下衆多賭客,都看出今天這個叫板拳手純粹是個外行,那姿勢哪叫什麼姿勢?!
不過二號拳手也沒有因爲看到叫板拳手姿勢不咋地,就輕視對方,沒有隨意發起大舉進攻,而是試探性向對手打出兩拳。
他打出一拳就立即收回防守,兩腳靈活而小幅度的跳跳跳。
龍守倫也學着對方,打出一拳就立即收回防守,兩腳跳跳跳。
好在華人有一個美德,就是同情弱者。現在大家都認爲在二號大個子面前這個跳跳跳的小個子,勢單力薄,引起了他們的廣泛同情。有人開始爲龍守倫鼓勁:
“龍老闆,加油!”
“龍老闆,踢他一腳!”本來許多人不知道臺上的叫板拳手叫龍老闆,但聽到有一個人這樣叫了以後,大家都跟着叫龍老闆。
“籃老闆小心二號的左勾拳!”
但龍守倫太笨,儘管已經有好心人提醒,還是被二號拳手突然的一記左勾拳打中,倒向一邊。眼看就要倒地了,龍守倫奇蹟般的在距離地面很接近的情況下,像橫放的吊橋被拉起來一樣,硬生生的就那樣站立起來!這種功夫,只怕是散打冠軍也難得做出來!
“好!好!”龍守倫的這個動作,獲得了滿堂喝彩加掌聲雷動。
龍守倫也感到奇怪:咦,我怎麼就像拉吊橋一樣站起來了?
二號拳手看到對手這種高超的拉吊橋功夫,也是一怔,可能這輩子也是頭回見到。但不管那多,先解決戰鬥要緊,看來還真不能太小看這個腆個啤酒肚的傢伙。二號拳手跟進兩步上來,想趁對手站立未穩,一個大力衝拳將對手擊倒。
龍守倫感到有一股力量把自己迅速移到一邊,讓對方來勢兇猛的直衝拳打空。
二號拳手緊跟側身一斜,用腳後跟掃出一個漂亮的後掃腿,美名曰“打掃後院”。
這種腳後跟掃人,比前踢、側踢、橫掃、側踹、正踹難掌握得多,一般格鬥中使較少。但據說二號拳手,就是經常利用這種拳手較少使用的“打掃後院”招數,一舉將對方踢倒,然後再以軍警擒拿術,將倒地的拳手反剪一手,將其徹底制服,動彈不得。
“哎呀——!”隨着觀衆的遺憾呼喊,龍守倫被二號拳手打掃了後院,中腳倒地!
二號拳手見龍守倫倒在地上,立馬騰空躍起,往龍守倫身上撲去,計劃以擒拿術反剪對方的一手或兩手,鎖定勝局。
“啊——!”
一聲痛苦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