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樊輝坐在前面,畢雲濤與方靜若坐在後排。三人一路上有說有笑。
但大多是在顧樊輝與畢雲濤兩人在交談,畢雲濤先讓司機小王將車子開到方靜若居住的小區,然後才讓他們去林氏醫館。
顧樊輝見狀,一下對兩人的身份打了個疑問,但他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也沒有打聽畢雲濤的隱私。
“畢少,那明早我就讓小王來接你啊!到時候我一定擺好宴席。”顧樊輝彷彿是擔心畢雲濤反悔一般,再次笑着提醒道。
畢雲濤揮揮手笑道:“放心吧!明天上午的時候我一定會到你們顧家的,你也不用擺什麼宴席了,明天見!”
畢雲濤回到林氏醫館的時候,發現林長天屋子內的燈光還亮着,於是輕輕敲了敲門。
“咦!今天穿得人模狗樣的啊!打扮得這麼騷包,咋還回來呢?我還以爲你又跑哪裡去過夜了呢!有本事你別回來啊!”
開門的是林雪這個歡喜冤家,現在見到畢雲濤,頓時眼前一亮!
還真別說,此時見到形象大變的畢雲濤,林雪芳心都狠狠的跳了跳。
畢雲濤昂着頭,一臉得意道:“你今天不是說我沒學歷嗎?我就往靜兒就讀的大學就逛了一圈,混了一個學歷回來。”
“得了吧!你就使勁兒吹!江北醫藥大學在江南市都是響噹噹的,就你?一天?還混個學歷回來?癡人說夢!”
自從畢雲濤襲胸林雪之後,林雪是不會放過一絲一毫打擊畢雲濤的機會,對着畢雲濤就是一陣挖苦。
畢雲濤當下也不狡辯,故意抖着身子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邀請書,在林雪面前晃了晃。
“看清楚這幾個大字!聘請書!江北大學這是要聘請我去當名譽講師,這算不算一個學歷?”畢雲濤得意洋洋的說道。
可畢雲濤萬萬沒想到,林雪根本看都不看一眼,一臉鄙視道:“得了吧!看樣子你還知道一點羞恥心,沒有直接從地攤上買個教授證兒回來。”
“哎!你別不信啊!再好好看看,這上面有蓋章的!”畢雲濤當即傻眼,連忙將聘請書遞給林雪看。
可林雪就是不看,直接回房了。
畢雲濤無奈,只好去看了看林長天的傷勢,然後回到房間去睡覺了。
林雪這邊,半夜推開窗戶,往畢雲濤那邊看了看,獨自託着香腮發愣。
今天靜兒一回到醫館中就將畢雲濤的在學校的事蹟講給姐姐聽了,原本林雪還有些不相信,但當她剛纔見到畢雲濤手上的聘請書,也不得不相信了。
“哼!”林雪冷哼一聲,對着畢雲濤早已經熄了燈的屋子比劃着小粉拳,氣鼓鼓道:“有什麼了不起的?總有一天我的醫術也能追上你!”
……
晨曦的陽光從雲翳中冒出頭,夏日的早晨還有些微微清涼,畢雲濤睜開眼睛,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看了看時間,沒想到已經八點半了,畢雲濤連忙簡單洗漱一下,沒來得及吃飯就匆匆出門了。
等畢雲濤來到醫館外面的街道上,發現昨晚那輛黑色車子正停在路旁,司機小王靠在旁邊的電線杆上面正在抽菸。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畢雲濤有些歉意的說道。
小王見到畢雲濤,趕忙將菸頭給掐滅掉,一臉笑容道:“畢少,沒關係的,我們現在就走嗎?”
畢雲濤點了點頭,鑽進了車子裡面。
江南顧家是一個典型的江南園林,假山流水穿梭其中,亭臺樓榭錯落有致,在顧家後院中,更是將棋盤山上流出的水流截取了一些,直接注入到自家園林中,形成了一個如同明玉一般的小型湖泊。
此時在小湖中央亭子內,有兩人正在下着棋。
“陳老哥,你這一子可落錯了!”顧洪辰原本苦思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手持白子,往黑子後方一處落下。
坐在顧洪辰對面的那個花白老者很是奇異,明明發須皆白,偏偏臉色紅潤無比,如同嬰兒一般,整個人身上也有淡淡氣勢氤氳。
“哈哈!你小子,下圍棋是下不過你了!難怪當初你是將軍,我只不過是一介武夫。”
被顧洪辰喚作陳老哥的老者無奈一笑,將手中黑子放回棋盤中,算是認了輸。
顧洪辰聞言,卻悵然道:“老了!當初悔不該不跟陳老哥你學武,不然我何至於早早的退休,而陳老哥你還在國家的特殊部門中擔任要職呢?”
坐在顧洪辰對面的嬰兒紅老者,名叫陳啓陽,正是國家特殊部門的要職人員,陳啓陽沒有任何身份,但即便是一省之長見到陳啓陽也不敢怠慢!
陳啓陽不過是因爲身在特殊部門,身份不得見光罷了。
陳啓陽也是顧洪辰的老友,兩人當初一同學武,後來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顧洪辰當了將軍,陳啓陽卻憑藉一身通神入化的功夫進了國家特殊部門。
陳啓陽聞言,也悵然嘆了口氣,看着被病痛折磨的老友,心裡頗不是滋味。
“洪辰你放心,現在我已經摸到了“氣”的門檻,你再撐些時候,我就能親自給你將體內毒素給逼出來了。“
顧洪辰聞言,苦澀一笑,緩緩道:“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榮華富貴都享受了個遍,也許是年輕時造下的殺孽太重,到了晚年才被如此折磨,陳老哥你也不必掛懷,這都是命!”
“你這老小子,年輕的時候不信命,叫你不要當將軍偏偏要去當將軍。將軍是這麼好當的嗎?”
陳啓陽悵然搖頭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鑄下了太多殺孽,這怨氣在你體內淤積,沒有領悟到氣的高手爲你逼出,你活不過幾年了,但願你能撐到我領悟氣的那一天。”
可陳啓陽說完這句話之後,連自己也微微一嘆,要想領悟到氣談何容易?他修煉武道已經一個甲子了,現在也不過是看到皮毛罷了。
顧洪辰見到陳啓陽這副模樣,無奈一笑,沒想到他這位老友比自己還難釋懷,正準備勸勸老友,懷中電話卻響了起來。
電話是自己的二兒子顧樊輝打來的,等顧洪辰接了電話回來,臉上表情十分奇異。
“咋了?我見你這副模樣莫不是爲老不尊,包了個小媳婦,現在小媳婦找你了?”陳啓陽給老友開玩笑道。
顧洪辰笑罵道:“都這把年紀沒想到陳老哥你還有心思拿我取笑,是我二兒子打來的,他說給我找了個醫生來醫治我的病症。”
“找什麼醫生都沒有用,你體內這東西只能讓武道高手才能解,不過也難得你二兒子一片孝心了。”陳啓陽摸着鬍鬚道。
“難說,這個人也許就是陳老哥你說的練出了氣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