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宗宇看着這駭人的一幕,胸中翻涌,似有東西欲翻騰而出,可是不知爲何,胸中翻騰的同時,當雙眼在那血肉模糊的屍身之上,多停留片刻之後,從內心之中,竟然滋生出了一股無比舒爽的快意,將那股翻騰之氣,片刻間壓制了下去。
洞『穴』的百米方圓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沒有任何聲音,沉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那些主人被戮的法器,掉落在地上,依舊泛着各種異彩光芒,並沒有因爲主人的逝去,而變得暗淡起來。
藍天霸,在將那些向自己發起攻擊的門人全部擊殺之後,身體飄飛而下,落在了地面,再也不管那剛纔爲他的殺戮,立下汗馬功勞的多般法器『揉』搓而成的炫麗圓球,任由它嗵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藍蘭,見到自己的父親,將在場的所有叛『亂』之人戮殺之後,這才從洞『穴』之中款款走了出來,她的神情,是那麼的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情感起伏。
田宗宇看着藍蘭而對如此慘烈的殺戮,而她的面『色』,是那麼的波瀾不驚,對於眼前這個與自己交往了數十天的絕美少女,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極其的陌生起來。不經意間,在田宗宇的心裡,不由得涌起了一陣洶涌狂濤,他的內心之中,生出了一股不祥的感覺。?? 逆天神尊3
“爹爹,現在怎麼辦,是殺入宮主神殿,還是先避走宮中,待聯絡好幫手之後,再來奪回宮主之位?”藍蘭走到藍天霸身邊,輕輕地問道。
“呵呵,藍兒,爹爹還有無人知曉的殺着,對於這奪回宮主之位,我還是很有信心的,不必去讓外人來『插』手我宮中之事,你就跟在爹爹身後,看爹爹是如何讓那些叛逆之人伏法的吧!”藍天霸在自己的這個女兒面前,始終是那麼的慈祥和藹,絲毫看不出半點兇狠之氣。
“爹爹,你會殺了二叔嗎?”藍蘭臉有悲傷之情,惶『惑』地問道。
藍天霸搖了搖頭,冷冷地說道:“不,爹爹不會殺了你二叔的,畢竟,我們不管怎麼說也算是親兄弟。而且,當天我被他們設計奪位之時,你二叔也沒有要了我的『性』命,所以,當我將他制服之後,只會廢棄他的武功,用『藥』物保住他的身體,讓他也嚐嚐玄冰絕地那不見天日的囚禁之苦。”
藍天霸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報復的恨意,田宗宇在一旁,聽着如此的言辭,怎麼也聽不出藍天霸語氣中的那股善意,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別說是藍蘭的二叔,就是自己這個遇有極寒之氣,就能產生無比愜意的特異之人,在那不見天日的玄冰絕地之中,如果呆得太久的話,也會吃不消的,要是真將藍蘭的二叔囚禁在那陰寒之地,絕對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可是,自己這個外人,又能說什麼呢?藍蘭的二叔,既然能狠心將藍天霸,關在那玄冰絕地之中,那藍天霸,自然也可以將他關在那裡,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循環,天理報應。
藍蘭聽到藍天霸說不會殺她二叔,臉上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問道:“爹爹,那我們現在就殺入宮主神殿嗎?”
藍天霸點了點頭,再也沒有言語,直接向前走去。
藍蘭急忙跟在父親的身邊,田宗宇見兩人當先而行,自然也跟了上去,後面在洞『穴』中降服的宮內門人,也跟在了三人的後面。
只是田宗宇在看到藍蘭面對那無比血腥的場面,神『色』間呈現的是那股莫然之情以後,他的內心之中,對藍蘭產生了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一層厚重的隔閡已然在這一瞬間,阻在了兩人的心靈之間。縱然藍蘭的心中,可能對田宗宇依舊如往昔般依賴信任,可是此際的田宗宇的心,卻已經在無形之中,發生了改變。
田宗宇心中很是失落,有些頹然地走在兩人的身後,藍蘭有了如此強大父親的保護,他再也沒有緊緊地跟隨在她的身邊,給她抵擋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危險。因爲田宗宇明白,自己的功力,與藍天霸的功力比起來,絕不啻於燭光與皓月的比較。
藍蘭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即將到來的另一場殺戮之中,自是沒有注意到田宗宇神『色』之間的變化,依然緊緊地跟隨在父親的身後。
一行人,在這幽谷深底蜿蜒前行了一陣,很快,就來到了幽谷深底的中心地帶,一幢宏大的建築羣之前。
建築羣之前,裡許的空曠平地之上,此時已經站立了數百人。數百人的最前面,近百餘人,都是手拿法器,極其驚駭地看着田宗宇這一行人。數百人之中,絕大多數人都呈現着極度惶恐之情,從他們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們的內心,此時正沉浸在無限的恐懼掙扎之中。
數百人的最前首,站着一個美髯中年人,他的手中,拿着一柄全身通透的幽藍『色』長劍,正是那天用無比高深的功力,將田宗宇生生『逼』下絕地深淵之人,也就是藍蘭的二叔。
此時的美髯中年人,面『色』很平靜,即使是他認爲必死的藍蘭與田宗宇,此時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臉上,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表情。
“天雄,沒有想到大哥還有翻身之日吧!”藍天霸看着美髯中年漢子,冷冷地說道。他的臉上,現在又恢復到那種冷絕地霸氣之中。
確實,在兩兄弟之中,藍天霸臉上的霸氣,是藍天雄身上無法比擬的。
藍天雄呵呵而笑,看着藍天霸,輕輕地說道:“大哥,如今宮主玉劍在我的手上,沒有神劍護身,你覺得你是我的對手嗎?”
藍天霸搖了搖頭:“天雄,你錯了,你雖有宮主玉劍在手,可是,你的修真功力與我相比,卻是相去甚遠,我認爲,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逆天神尊3
“大哥,宮內門人誰都知道,宮主玉劍是附有強大威力的極品法器,你之所以能夠馳騁江湖,完全是仗着玉劍之功,如今你沒有了宮主玉劍,而我手上卻掌控了它,此消彼長之下,相信弟弟我的功力,縱是不能擊敗你,應該也在伯仲之間。”藍天雄微笑着說道。
藍天霸哈哈一陣大笑,眼睛定定地望着藍天雄,有些不屑地說道:“天雄,你若是不相信,那我們兩兄弟就試試吧。”說完,藍天霸隻身上前,一個人來到了那碩大場地的中央。
“大哥既然想要試試,二弟我自是要相陪。”說着話,藍天雄往前走了數十步,離後面的宮內門人,大概有了十餘丈的距離之後,停了下來。他自是知道自己哥哥無比深厚的高深功力,也不託大,身體一停,便即馭起手中的宮主玉劍,泛起一片熾烈的幽藍『色』光芒,向藍天霸閃電般擊去。
藍天霸雄壯的身體,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嘴角微翹,微笑地看着向自己電閃擊來的宮主玉劍。
衆人見到藍天霸身立當場,不發出任何攻擊,也不閃身躲開,全都『露』出了驚訝之『色』,在數百人的人之中,前方站着的幾名手拿極品法器之人,都是驚喜地看着這一切。在超極品法器的攻擊之下,即使是全力躲避,也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眼前這個昔日宮主,依然如先前一般霸氣凌人,依仗自己有無比高深的修真功力,竟然不躲避宮主玉劍的全力一擊,這不是找死嗎?只要他死了,一切也就萬事大吉了,這當然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這些手持極品法器的宮內首腦之人,雖然大有幸災樂禍之意,可是這邊的藍蘭與田宗宇卻是大急,齊地呼出了一聲:“小心。”
話音未落,那宮主玉劍,已經近在藍天霸身前米許之地,宮主玉劍狂猛攻擊力所產生的風力,將藍天霸頭上的『亂』發,以及澎鬆的衣服,向後吹得獵獵作響。那柄玉劍,眼見就要擊在藍天霸的面門之上,而藍天霸卻是依舊一臉笑意地看着宮主玉劍,沒有動彈半分。
藍蘭心憂父親,身體已然開始向藍天霸所立之地奔去。而田宗宇,害怕宮主玉劍傷害到藍蘭,也急忙跟在藍蘭的身後奔去。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狂暴攻擊而來的宮主玉劍,竟然在離藍天霸只有尺許之地停了下來,在空中,不住地震顫不已,發出陣陣嗡響,顯得是那麼的歡騰奔躍。
藍天霸臉上的微笑,自從見到宮主玉劍那一刻開始,便沒有停止過,當宮主玉劍在他面前尺許之地停下歡快震顫之時,他才輕邁腳步上前,將宮主玉劍執在了手中,臉上棄滿了無限的喜愛之『色』,嘴裡柔聲說道:“老夥計,你終於又回到我的手裡。”宮主玉劍在藍天霸的手中,身體猛地一顫,發出了一聲悅耳的龍『吟』之聲,似乎在響應首藍天霸的話。
藍天雄駭然呆立當場,看着原本在自己手中的宮主玉劍,在陡然之間,失去了念力聯繫,而是乖乖地回到了藍天霸的手中,不由得失聲驚呼道:“玉劍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