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姚承水、劉若寒兩人打在一處,拆招換勢的姿態一個比一個好看,哪裡是在比試,在一段時間分明象在表演雙人舞蹈。劉若寒的動作越來越慢,反應似乎也有些遲鈍。在黃施仁距他有兩步距離的時候,纔剛剛反應過來,急忙後退。黃見他如此驚慌,自趁殺了一個措手不及,心中暗爽。但見黃放仁忽的提起垂在身旁的右手,化掌爲拳,撲撲又是兩個箭步,一拳如毒龍出海,直搗劉的胸膛而去。旁邊觀看的賈德侍等人,心中一驚,看這拳勢,若中上一拳,恐要重傷。唏噓未出,場上的拳頭已經電閃一般接近了劉若寒的胸膛……劉若寒看的清楚,心理也明白,這一拳看似力道十足,然而經自己迅速後退兩步之後,那力道會大減,做個樣子好了,如果讓大家都看明白了,以後自己也不好下手了。這當然並不是因爲他的那兩個箭步能將力道補足。就在那拳頭離胸膛半寸有餘之時,若寒微微將胸膛內斂,又順勢後退半步,將所來拳力化去九成,只是這一成無論如何也不忍化去。於是,便硬撐了這不疼不癢的一記“重拳”。身法不停,順着拳勢,又咚咚後退三大步。然後拱手謝罪道:“黃兄弟,拳法驚妙,某家認輸。”聽他說得無比認真,場中衆**多以爲,他是在誇讚黃施仁,弱中取勝。賈德侍點頭笑笑:“果是精妙!”
姚承水自己心理卻是明白得很。心道,你小子拳腳上出盡了風頭,故意壓我一頭。還說什麼黃兄弟拳法驚妙?就看賈德侍這個老頑童點頭說果是精妙,那個曖昧的笑啊,早把他心理的感覺暴露無遺了,誰不知道你是故意相讓?技不如人,現在拿你也是沒有辦法!哎,那天我怎麼不趁着你未醒之時下了手呢?在你喉節遊動的手,爲什麼會感覺冰涼?你是人還是鬼?爲什麼會有那種清澈的眼神?你居然把喉節交付到我的手上?只要我輕輕一捏,似乎是你的命就沒了。爲什麼只是這輕輕一捏,都下不去手?我倒身裝睡時,腦袋裡都是殺了你!你到底是誰?腦袋裡想着事情,行動上難免遲緩。直到孟境兒悄悄走到他身邊,突然用力拍了他的一下,姚承水才如夢初醒。
呆在姚繼德旁邊的劉若寒,思緒萬千,感慨萬千。
姚繼德專注的聽着,他那雙眼睛裡充滿了不解。見劉若寒停了下來,恭敬的問:“忠叔,這些都是往事。當年,您真的想……?”
“少爺,人心難測,也最難駕馭。想我一世孤獨,現在已是風燭殘年。”
“忠叔,無論你當年怎麼想,父親終究是在你的幫助下繼承了家產。事實是最重要的。”
“少爺果然天資甚高。不枉我陪你來扶柳。”
“忠叔,說笑了。沒有你,又怎麼會有我武達願!”
“哈哈,在我心理,你只是故人之子。達願,我繼續說。”
當年,我面上認了輸,可心理很是彆扭。無心與衆人玩笑,自顧自的轉到了一個僻靜之處發呆。心理那叫一個翻騰。多年來忠心侍奉的主子,……
境兒巧笑嫣然的找到了我。
就在那一天,境兒的心意終於不是謎題了。
“若寒,你和黃施仁是什麼樣的兄弟?”
“一般的朋友,常在一起,高興了就兄弟長兄弟短的亂喊。”
“我看你很寵着他,對他很好。”
“哈,有些是看不出來的。”
“若寒,黃施仁縱有千般不好,可有一點,他是個把什麼都放在面上的人。一個什麼都寫在臉上的傢伙,讓人很省心。不用猜度來猜度去的。”
“扶柳人城府好深。”
“若寒,這樣說有點偏激。其實說到底,誰不是爲了讓自己生存下去呢?扶柳的祖訓如此,好多事也就難怪了。”
“境兒,我心理有些亂,你想說什麼直接一點,別繞彎子。”
“若寒,我很喜歡黃施仁。想知道關於他的任何事。”
“境兒,你認爲我知道?”
“至少要比我們知道得多吧?”
“境兒想知道哪方面的,今天,我知無不言。”
“他的身份。是不是中土的皇子。”
“境兒想到哪裡去了?這,這怎麼可能?”
“若寒,你知道嗎?我有兩個姐姐。”
“境兒,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孟是扶柳的皇族姓氏,扶柳三公主豔名遠播,我們又焉是不知的?只不過你不明說,我也不挑破罷了。你那兩個姐姐,民間傳說中,都是沒有過關的淘汰者。更有甚者,說是某人爲了奴役公主,故意設套。”
“你說什麼?我只聽父皇說過,那兩個姐姐沒有過關,本來皇家想買回來讓其爲奴,也好過別的淘汰者。可去的人回來是報告說,公主已經被人匿名買了去。一國之主,也是毫無辦法。”
“世井傳言,不足信的。過去多年的事了。”
“若寒,我,我,我……”
“境兒想說什麼?”
“隨便告訴我點黃施仁的事吧。”
“哈哈,那你先告訴我,你是真的喜歡他嗎?爲什麼不喜歡我?”
孟境兒紅了臉,她強笑着胡亂拍打着我。憑着我的耳朵超乎尋常的聽力,我知道有人過來了。強烈而熟悉的氣息,我知道,是姚承水過來了。他來做什麼?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我用身體遮住了境兒的視線,任她繼續胡亂的拍打着。當境兒聽到腳步聲,手停在半空時,姚承水已經離我們很近很近了。他的臉好象七種顏色的彩虹一樣,同時擁有那麼的色彩真是滑稽極了。
“劉兄,能否再切磋一下?”
“好。看來黃兄是沒贏夠啊。”
“我來找你就是想真正的切磋,只咱們兩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