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我這般說,脣角勾起一彎狡黠,“這可是你說的,日後切莫反悔。
“我殤火流月說話一言九鼎,絕不反悔。”
邀月突然哈哈大笑,彷彿在說,殤火流月?你何時成爲了真的殤火流月,這分明就是逃避責任的隨便拿着別人的名義來起誓。
不過她明明知道,卻好像心情極好似的,竟然也不生氣。
“很好,輕羅傘我借你,條件隨我高興怎麼開。不過嘛,這可是第一次有求於我,究竟要開什麼條件好呢?還是先讓我好好想想吧——我娶你,或者你嫁我……”
邀月果然比以前更有趣了,這也許也是因爲我在人間經歷了許多以前不曾經歷的事情,所以才更多的瞭解了很多說不清的情緒,纔會覺得她變了許多。
我知道她只是故意在氣我,她變了,我何嘗不是也在改變。
其實婚姻對我來說根本毫無意義,對她也是。
可如果她真的願意,我也不介意奉陪,反正,我的愛和守護已經許給了別人。
我道:“都依你——”
傲兒勸我想別的法子,我說婚姻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其實這番話也是對邀月說的。
其實我不用說她也應該明白。我們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纔可以維繫妖神的純血。
她是何其倨傲的女子,又怎會甘心自己必須以性命交換的愛情只是一場冰冷的交易。
邀月突然啪啪啪鼓掌,“你說了那麼多,全都是說給我聽的麼?我知道我以前是任性了那麼一點點,不小心拒絕了你一次,其實你也用不着如此耿耿於懷吧。說的你好委屈,聽得我都不忍心了。”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肯在嘴上服軟。可我卻已學過退一步海闊天空。
“嘖嘖,哪裡敢傷了邀月姑娘的心。”
邀月訝異於我的變化,其實她也變了許多,她再也不是那個會對我死纏爛打的小女孩,我們都知道,我們的心是無法輕易接近對方的,可我們也的確是這世界上少有的能夠獲悉對方軟肋的人了。
她不再與我在過去的事情上過多糾纏,對我來說,應算是化干戈爲玉帛了。
“算了,傘先借你,至於要你答應的事情嘛,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答應的太快,反而覺得好沒挑戰性呢。”邀月故作無奈地聳了聳肩,離開前還不忘向着自己臉上貼金,“沒想到你還那麼喜歡我,唉——”
飛遠的火紅身影最終消失無蹤。
原來,邀月也是喜歡穿紅衣的女孩子啊,以前我好像都沒有注意過呢。
其實我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也許無關血統。
邀月,我想,我們都已經在時光裡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輕羅傘卻漫天飛來,場面無比壯觀,我腦海中掠過幼年的邀月,稚氣地拿着輕羅傘,時不時將傘掉在我的面前,然後藉機找我說話的畫面。
也許,我們以前也沒有我以爲的那麼毫無關聯。
其實,她寂寞時總會想到來找我的……
只是,我現在才明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