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這樣,我也就是喜歡你了,我就是想要看着你,因爲你就是我的光。你不會知道吧,其實也不需要知道的。
時至今日,死在這裡,好過揹負莫須有的罪名,如雲晨姐姐一樣痛苦的死去更好。
君夫子,我喜歡你。你聽見的話,就足夠了呢。
如果我有幸不死,必定回來找你。
如果我不幸死去,你也不必爲我傷心。因爲,你反正也不喜歡我吧……
我已經沒有後路可退,縱身躍下萬丈深淵,可以傳遞給你,能夠死在你的眼前,足夠了!
即使不喜歡我,也請你,記得我,這樣就好了……
我不知道懸崖下面是什麼,可是,我想,是一種希望吧!我掉下懸崖,君夫子拼命趕來!
“小心……”君夫子驚慌失措地脫口,我彷彿看見他痛苦的表情,他聲嘶力竭地尖叫。
他一定聽到了吧,我的告白……
君夫子抓住了我的衣袖,可是我的衣裳又如何能夠承載我的重量,我感覺到衣服撕碎的聲音,那麼,那麼響亮。可是,比這個更加響亮的,是君夫子的聲音。
他好像一道光一樣,溫暖的樣子,拓在我的眼底,我想,即使我就此死去,也定然不會忘記,他的容顏。
“雲瑤,快,拉住我的手!”他緊張地指引着我,渴望着我能夠按照他所說的去做。
可是衣服撕裂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響亮,我的眼中有千言萬語,可是我說不出來。
沒用的,我註定要掉下這萬丈深淵,這是他留給我的一條生路,即使是死,也死的有尊嚴些。否則,那麼多條人名壓在我的身上,就算千刀萬剮,處以極刑,也都還不夠用吧。而且,紫氏也會因此蒙上陰影,雖然,爹爹背棄了自己,可畢竟我身上的血脈,一半來自與他,來自紫氏——
“君夫子——夫子——我、沒、有……”我用脣瓣,無聲地對他說話。
“雲瑤!”他聲嘶力竭地吶喊,全然沒有昔日的溫柔。我原本以爲,灑脫如他,定是不會這般驚慌的。卻有幸在這一刻,目睹他的慌張。
我本該覺得開心吧,卻爲何覺得悲傷蜂擁而來。
君夫子你也會爲我驚慌嗎?
我想,我總歸是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的吧。即使只有一點……
也許是因爲他剛纔聽見我的告白,突然明白過來了,也許是因爲愧疚,可是,只要我覺得不一樣就好了。
一廂情願也好,在這最後一刻,請讓我任性最後一次吧。
“溪……溪……”我想要用力地吶喊,告訴他紫雲溪是兇手,請他相信我!可是最終卻只有脣瓣在動,根本沒有聲音。
我現在終於想起,桑死的時候,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恐怕是說,紫雲溪讓她偷丹藥吧。只可惜,我沒有機會說了。
君夫子,謝謝你,我知道你是故意讓我逃到這裡,可是天涯海角,我終於還是逃不掉。因爲誰也不可能想到,紫雲溪居然擁有那麼強大的幻力,爲此,我們都將付出低估和天真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