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郭耀陽幾人稍作休息之後,又立刻離開郭家,到外面去尋找蛛絲馬跡。
說不定,下一封信就要來了。
沒過多久,一個身穿家奴服飾的人,與大公子郭耀陽接頭了。
從外貌來看,那人絕對不是乞丐,更像是某個家族的下人。
二人低聲交談了一陣之後,郭耀陽隨着那人一起離開。
最後,他們來到了費陽城另一個龐大的家族,尚家!
郭耀陽先是謹慎的四處觀望了一陣,這才推門而入。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那郭耀陽推門而出,一邊往外走,一邊下意識的摸了摸納戒。
他低頭行走,行色匆匆,稍不留神,險些和前面一人撞了個滿懷。
慶幸郭耀陽擁有大武師境界,反應極快,他迅速倒退兩步喝道:“什麼人不長眼!找死不……父親?”
郭耀陽猛然擡頭,所見之人,竟是自己的父親郭東海!
那郭東海面無表情,臉上看不出一絲悲喜。
“耀陽,去哪了?”郭東海說這話的時候,其眼神讓郭耀陽感到分外陌生。
那郭耀陽張了張口,道:“我剛……去了一趟尚家。”
“嗯。”郭東海點頭,道:“跟我回家說話。”
說罷,郭東海頭也不回的朝郭府方向走去。
……
郭府,內堂之上,所有家眷全都到齊了,那郭東海坐在主座上,一雙犀利的眼神環顧四周。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此時的氣氛變得非同尋常,甚至可以說很壓抑。 wωω ▪t t k a n ▪c○
誰也不知道,那郭東海突然將大家召集過來,爲的是什麼。
許久之後,郭東海終於深吸一口氣,眼神在郭耀陽身上落定:“說吧,你去尚家做什麼?”
那郭耀陽一愣,急忙站出來,道:“父親,我去尚家談了一些生意往來方面的事兒。”
“對了,尚家要和我們在造船業進行聯合,將生意做出蒼林行省,這是他預先支付的定金。”
說着,郭耀陽掏出來足足二十張儲存卡,恭敬的遞給郭東海。
郭東海接過儲存卡,道:“難道,就沒有其他東西,轉交給我了嗎?”
郭耀陽忙道:“有有!這裡還有一封信!”
一封信!所有人都打了一個激靈!現在這個字眼兒對郭家來說,已經無比敏感了。
那郭東海接過信封當場拆開,裡面有兩封信,一封看得懂,一封看不懂。
郭東海臉上並沒有出現那種驚訝的表情,而是依舊不動聲色,他從懷裡取出羅盤看了一眼之後,便沉默了。
氣氛越發的壓抑了,每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足有十來分鐘之久,那郭東海才長嘆一聲:“往日這種信封,都是由所謂的乞丐,轉達到你手上,然後再轉交給我的,可這一次,爲什麼卻是由尚家給你?”
那郭耀陽忙道:“尚崇雲家主說,他們收到陌生人的來信,希望將這封信轉交給我們郭家。”
郭東海點了點頭,道:“那麼,這兩千萬金幣,又怎麼說呢?只是定金的話,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說這話的時候,郭東海的口氣已經變得十分嚴厲。
那郭耀陽忙道:“我也是覺得太多了,但尚家主說這次合作非同小可,規模應該會很大。”
郭東海冷笑一聲,道:“若不是我在尚家門口撞見你,這兩千萬金幣,是不是就不會交給我了?而是被你中飽私囊!”
郭耀陽身軀猛地一震,驚道:“父親,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郭東海霍然起身,他指着郭耀陽的鼻子道:“好一個吃裡扒外的逆子!”
“父親!”郭耀陽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郭東海道:“耀陽你知道嗎,這家主之位,我是真的打算傳給你的,在我心裡,從來沒有過第二個人選。”
“可你,難道就這麼等不起嗎?等不起我死!等不及要親手送我去死!”
“父親,冤枉啊。”郭耀陽連連磕頭:“我真的不明白您爲什麼這樣說。”
“哈哈。”郭東海仰天長笑:“難怪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神秘人的掌控之下,原來竟是你這個內鬼在通風報信!”
“什麼?”滿堂皆驚!
那郭凌峰嚇得臉色蒼白,道:“父親,您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誤會了,我大哥他……”
“還替他說話!”郭東海指着郭耀陽的鼻子,道:“凌峰!你親生兒子郭華,就是被你這好大哥給掠走的!你現在還幫他說話麼?”
“耀陽,你好城府啊!能跟我郭家對抗的,也就只有尚家了!”
“你真是下的一手好棋!與尚家聯手,反過來算計我郭家。”
“他們幫你對付我,然後你從中獲利,繼承郭家的家業,再與他尚家攜手並進是不是!”
“這兩千萬金幣,就是你們初步合作的第一筆酬金吧!”
那郭耀陽呆愣楞的跪在當場,怒道:“父親!你怎麼可以這樣懷疑我,我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我還是你的父親呢!”郭東海氣的鬚髮飄舞:“可你是如何對付我的?枉我對你百般信任,你卻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兒來!”
“父親,我覺得還是查清楚比較好,畢竟大哥這些年來……”老二郭啓明也急忙站出來。
“查清楚?好,我現在就讓你們看看!”郭東海將羅盤拿在手裡,道:“前幾天我裝病,偷偷趕往遠方,找一個仙道朋友,在儲存卡上做下了陣法!”
“無論那儲存卡走到哪裡,這羅盤都可以追蹤到哪裡,你們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說着,郭東海一把將足足二十張儲存卡全都拋了出去,連帶着那羅盤一起。
只聽得叮鈴鈴脆響,大片的儲存卡散落一地,而那羅盤跟着也掉在地上,可羅盤上的指針,卻死死的追尋着一張儲存卡不放!
哪怕是在儲存卡落地彈跳的時候,羅盤的指針也緊緊跟隨,那卡片怎麼跳,跳到哪,羅盤的指針都一直指着它。
看到這一幕後,所有人都震驚了。
郭耀陽更是噗通一聲跌坐在地,張大了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郭東海怒極而笑,道:“耀陽,你可還有話說?”
那郭耀陽幾次張口,最終都閉了回去,他面色死灰一片,悽慘的搖了搖頭,笑道:“父親,我無話可說。”
“大哥,你!”郭凌峰雙目充血,怒極咆哮:“你竟然……”
“我殺了你這逆子!”郭東海一翻而起,其右手猛地拍落,一道元氣掌印轟然砸在了郭耀陽頭上,第二道掌力的暗勁兒,當場將郭耀陽炸死。
整個內堂裡,再無一人說話,這給變故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誰都沒能預料到,也無法反應過來。
而那郭東海則悽慘大笑:“沒想到啊沒想到……最終竟是你……我的好兒子郭耀陽啊,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愁容慘淡,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許久之後,郭東海一把將髮簪撤掉,體內元氣膨脹,滿頭的黑髮無風亂飄!
“好一個尚家,好一個尚崇雲!”
郭東海怒道:“帶上所有人,跟我去尚家報仇!”
話音一落,那郭東海率先騰空而起,嗖的一聲射出內堂。
另外的三個兒子如夢初醒,各個是眼中怒火翻滾,全體吼道:“所有人,跟我們走!找尚家報仇去!”
他們真的是將尚家恨入骨髓,在他們看來,大哥郭耀陽未必是主動跟尚家聯繫的。
一定是那尚崇雲人老奸猾,利用各種卑鄙的手段,或是說服了郭耀陽,甚至有可能是威脅了郭耀陽,才讓郭耀陽與郭家反目成仇。
此仇大可彌天,不能不報!
如此,整個郭府裡,所有具備武道能力的人全體出動了,一大羣人氣勢洶洶的趕往尚家。
那場面十分壯觀,老百姓們看着怒髮衝冠的郭家人,都料到發生了大事,便紛紛跟隨過去。
不久之後,郭東海第一個落在尚府門口,等家人全部到齊之後,方纔厲聲吼道:“尚崇雲,你給我滾出來!”
轟隆一聲,尚家大門開啓,立刻有家丁手持刀槍棍棒,分兩排而出,最後,在衆多子孫擁護下,那尚崇雲終於緩步而出。
便見尚崇雲面色微微一凜,對着郭東海抱拳拱手道:“東海兄弟,何時如此大動干戈?”
郭東海冷笑道:“我要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這些手持兵器的家丁,已經出賣你的心了。”
那尚崇雲臉色微微一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東海兄弟,有什麼話咱們內堂說,莫讓外人看了笑話。”
“走!”郭東海已經打算拼命了,他什麼都不在乎了,一揮手便率領着大批的郭家人衝入尚家。
隨着尚府大門的關閉,一場恩怨的終結,即將展開。
尚家,迎客堂。
尚崇雲與郭東海分賓主落座,左邊是尚崇雲,下垂手則是尚家人。
右邊是郭東海,下垂手則是郭家人。
到了這個時候,那尚崇雲還勉強的笑了笑,對郭東海抱拳道:“東海兄弟,有話不妨直說。”
那郭東海滿臉的冷笑,右手掌放在桌面上,掌心元氣已經開始鼓盪。
而那紅木桌上擺放的精緻茶具,卻是緩緩的顫抖了幾次之後,竟慢慢的懸浮起來。
尚崇雲眼神微微傾斜,很清楚的看着這一幕,其右手掌心也開始有元氣暗暗的凝聚起來。
郭東海道:“還說什麼?我既然能找過來,就說明我什麼都知道了,你我之間心照不宣,說那麼多廢話有何用處?”
尚崇雲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東海兄弟,還是說明白了的好。”
郭東海怒極而笑:“好好好,那就說明白了!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兒就是你們尚家乾的!”
“就是你尚崇雲害的我家破人亡!害死我那幾個兒子!”
郭東海趁其不備突然出手,一把拽掉了尚崇雲的長袍,而郭東海的眼神,則落在了尚崇雲的左肩之上。
而那尚崇雲的左肩上,赫然有着一個嶄新的疤痕!郭東海一眼就看出來,那疤痕絕對是被天印掌給炸出來的。
尚崇雲眼神微眯,道:“看來你都知道了……唉。”
“沒錯,都是我尚崇雲做的,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辯解的,東海兄弟,劃個道道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