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誰也沒有料到,殺死他的會是一隻毫不起眼的長矛。
這隻長矛插在屍體的心臟位置,一擊斃命,矛身還有點點血斑,已經乾涸,但也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血氣,讓人作嘔。
“王器?”山陽散人驚道。
不錯,在山陽散人眼中,這隻長矛乃是一件王器,因爲長矛的氣息就不是絕品劫器能夠比擬,所以他認爲這是一件王器,這也才解釋得通。
當然,李風揚也注意到了這隻長矛。
在他眼中,這隻長矛也是一件難得的神兵利器,在品質上,絕對不比王器弱,而且它蘊含一股凶氣,堪比一件兇兵,絕非一般的王器能夠比擬。
不過,他看着這隻石矛,始終覺得有點怪,但究竟怪在哪裡,卻說不上來。
這時候,只見山陽散人忽然上前,李風揚微微詫異,卻見此老停下了腳步,說道:“小子,你去將此長矛取給老夫。”
“什麼?”
李風揚心中一沉,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長矛乃是一件兇兵,遠古時代之物,絕非尋常,讓自己去取,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山陽散人冷哼一聲,說道:“怎麼,你不願意嗎?”
“晚輩修爲低微,擔心壞了前輩大事。”李風揚表面上恭恭敬敬,心中卻恨不得立刻給這個老傢伙一巴掌,大罵其貪生怕死,警小慎微。
不過,這個老傢伙顯然也看出一點問題,擔心出現意外,所以才讓自己去取石矛,果然是心思慎密,多疑謹慎。
“呵呵,老夫相信你。”山陽散人含笑說道。
不過,李風揚卻從老傢伙眼中看出了一抹冷光,心中一沉,看來自己不去取長矛的話,這個老傢伙將要對自己出手了。
沉呤少許,李風揚只能應道:“是。”
山陽散人笑吟吟的點頭。
李風揚心中對這個老傢伙的恨意也更深了。
他走向城門,一步步靠近上方的屍體。
不一會兒,他就站在了城門之下,擡頭望向上方的屍體,頓時一股冰冷氣息籠罩而下,無邊凶氣席捲,讓李風揚心神動搖,臉色都是一白,他牙關一咬,道:“該死,此人生前必是玄仙無疑。”
元仙,被尊爲仙皇,修爲高深,身份尊貴,卻被釘死在這座古城上,這一切,究竟發生了什麼?
李風揚心中嘀咕,身後卻傳來了山陽散人的聲音:“小傢伙,還不將長矛取出更待何時?”
“可惡!”李風揚心中大恨,卻不得不飛掠上去,因爲山陽散人的氣機已經鎖定住了他,一旦有其他動作,必然會毫不猶豫的對自己動手,抹殺自己。
李風揚心中發誓,此生誓要殺了這個老傢伙。
這時候,他已經臨近屍體。
“嗡嗡嗡!”
李風揚看着屍體,立刻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冰冷氣息,全都是這具屍體散發而出,另外還有長矛上的無盡凶氣,如海浪般澎湃,一股危機感沒來由的出現在了李風揚心頭。
“該死!”
李風揚在心頭暗罵,用手抹去額頭的冷汗,右手探出,抓住了長矛,他腦海頓時一片轟鳴,精神世界之中出現了一片血海,讓他如同墮入無盡深淵之中。
“嗡!”
在如此生死關頭,李風揚立刻運行太歲傳承之力。
這是古老的太歲力量,在本源之上,高於這具仙皇屍體。
不一會兒,這股血海就被太歲傳承清除。
也就是在這一刻,李風揚大吼一聲,抓住了長矛,往外拔出。
石矛鬆動了。
山陽散人見此,目光炙熱。
“呤!”
可就在這一刻,仙皇屍體動了,猛地擡起了腦袋,露出了一張灰白的面孔,死灰色的瞳孔,將李風揚嚇得險些魂飛魄散。
山陽散人老臉一白,嘶聲吼道:“小子住手,這屍體已經變成了旱魃,一旦長矛被拔出來,他就會復活,快住手。”
但李風揚豈會真的停手?他大叫一聲,硬生生的將長矛給拔了出來,然後直接將長矛擲向山陽散人,厲聲說道:“老傢伙,你不想要它嗎,現在我就給你。”
說完,李風揚看了一眼這具已經成爲旱魃的仙皇屍體,與他的瞳孔對視在了一起,死灰色的瞳孔,沒有任何生氣,嚇得李風揚冷汗直下,渾身激靈,不要命的向城內跑去。
他不是不想往後面跑,但山陽散人守在那裡,他哪有這個機會?
所以,李風揚只能往古城裡面跑。
“呼!”
與此同時,旱魃動了。他灰色長髮飛揚,麻衣作響,掠動如風,伸出醜陋不堪的手掌,抓向長矛。
“什麼?”
而此時,山陽散人已經接住了長矛,但他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是面如紙色,但旱魃已經臨近,他牙關一咬,擎住長矛,衝了上去,說道:“老夫不管你生前是什麼,但今日你必死無疑。“這旱魃在生前乃是元仙,但經過無盡歲月,化作殭屍,而後成爲旱魃,修爲也不過散仙之境。
所以,山陽散人倒也不懼。
他現在神兵在手,有信心與旱魃一戰。
“嘭!“
剎那之間,山陽散人就與旱魃戰在了一起。
而這時候,李風揚已經進入古城之中。
古城荒涼,毫無生氣,李風揚行走在空曠的街道上,感覺身子冰涼,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踏踏踏……。“忽然,前方十字路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只見一個身穿肚兜的孩童從前方街道一路跑過。
李風揚目光一閃,急忙掠去。
不過,當他站在十字路口時,卻見不到肚兜孩童的蹤跡。
太詭異了。
這條十字街道東西南北有十里之長,算作一半,也有五里長,一個孩童的速度有這麼快嗎?
李風揚心中生起諸多疑惑,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這一切的一切,難以解釋。
李風揚將這一切告訴本尊,看本尊能否知道一些什麼,但十分可惜,本尊李風揚對這一切也萬分疑惑,只是叮囑他一切小心。
空曠街道,沒有一個人影,涼風吹動,冷徹骨髓,讓修爲達到龍象境二重天的李風揚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忽然,前方出現了一箇中年人。
他穿了一件粗衣,一臉的焦急,彷彿在尋找什麼。
李風揚迎了上去,正欲尋問,卻見粗衣男子小跑了上來,一把拉住他的衣領,迫不及待的問道:“你看見一個王婆婆沒有,我已經找她整整一天,但連她人影都沒有見到。““王婆婆?“李風揚詫異道。同時,他想要鬆開粗衣男子的手,但沒想到任憑他如何用力,竟然動不了粗衣男子雙手分毫。
李風揚震驚無比,要知道他乃是龍象尊者,雖然比不得散仙,但一手之力,足矣撼動山嶽,何以挪不動粗衣男子的雙手?
“嗯。“粗衣男子依然抓住李風揚的衣領,認真的點點頭,‘你看見她了嗎?‘李風揚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她住在哪裡嗎?也許你可以去她家裡找她。““對對對,我怎麼忘記了。“粗衣男子聞言一笑,拍着自己的額頭說道。
說完,他鬆開了李風揚,往街道另一方小跑去。
“等等……。“李風揚急忙追去,然而他震驚了,只見粗衣男子一陣小跑,幾個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街道盡頭,當他追上去的時候,哪有粗衣男子的身影。
李風揚站在街口,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下一刻,李風揚心中有了決斷,他行走在古城之中,走遍一條又一條街道,幾乎將整座古城走了一大半,但他未曾見到肚兜孩童和粗衣男子。
他們彷彿根本不存在一樣。
李風揚額頭滲出了冷汗,看向空曠的街道,喃喃說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咚咚咚……。“就在這時,城中響起了嗩吶銅鼓之聲,還有鞭炮聲傳來。
李風揚疑惑看去,只見出現了一隊送親隊伍,有花轎,有童男童女向着天空撒花,吹鑼打鼓之聲響徹,好不熱鬧。
只是,李風揚不見新郎。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另一邊傳來了馬蹄聲,李風揚循聲看去,這麼一看,嚇了他一大跳,這竟是一隊陰兵,在一名陰將的帶領下,行走在街道上,與迎親隊伍相迎。
然而,迎親隊伍好像看不見前方的陰兵隊伍一樣,而陰兵隊伍也沒有絲毫讓路的樣子。
就這樣,兩隻隊伍相迎。
“呼呼呼呼……。“在相迎的一瞬間,颳起了大風,送親隊伍一下子亂作一團,花轎也倒在了一邊,坐在裡面的新娘驚呼一聲,從花轎裡面跌落了出來。
紅色蓋頭飛上半空,一個年約十七八,雙眸清澈,容貌清麗的女子出現在了李風揚的目光之中。
他瞬間愣在了地上,失聲道:“青雨?“李風揚呆呆的看着這個女子,一臉難以置信之色,這個女子的模樣與妻子青雨的模樣一般無二,就如同少女時期的青雨一樣,聰慧、清麗,讓人憐愛。
但是,她怎麼可能是青雨?
李風揚不相信。
此時,這個女子跌落在地上,嚇得驚呼,猶如受驚的兔子一般,楚楚可憐。
“小姐小姐。“送親隊伍亂作一團,紛紛上前。
然而,更大的冷風吹動,這些人無法靠近女子分毫。
就在這時,陰兵隊伍行駛上前,陰將的目光落到了女子身上,大手一揮,說道:“將她帶走。“
“是!“
兩名陰兵上前,竟然將女子的靈魂拘禁出來,女子驚慌大叫:“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 抓我?““我乃是地府將軍,今日見到姑娘,驚爲天人,特要取你爲妻。“陰將笑道。
“不,放我回去,放我回去。“女子大叫,然後以她的力量,又怎能擺脫陰兵?
“走。“陰將哈哈大笑道。
但就在這一刻,李風揚走了上來,說道:“放開她。““你是什麼人?“陰將看向李風揚,怒喝道。
李風揚卻沒有回答,平靜說道:“爾等身爲地府之兵,隨意搶奪凡界女子,按律當誅。““給本將拿下他。“陰將大怒道。
“是!“諸多陰兵上前,圍住李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