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分析足夠冷靜客觀,墨塵鬆不由得驚訝,光是這份臨危不亂、靜若冰心的性格,便不輸給玉琉。
墨塵寰嘴角微微翹起,給出了讚賞的回答:“你只猜對了一半。”
蕭玉璃靈光一閃,瞪大眼睛:“你們……該不會是要我代替姐姐嫁給穆夜?!穆夜到底是什麼人!”
除了姐姐的這樁婚事之外,她想不到其他非姐姐不可的事情,再加上墨塵鬆嚇跑的丁小阮態度反常,顯然墨塵鬆事先提醒過丁小阮,那麼她只能聯想到穆夜。
墨塵寰說道:“琉兒與穆夜的婚事是多年前就決定了的,你既然是我的女兒,理當遵循父命。”
他毫不避諱的承認了,語氣強硬,更有一些對這個新女兒洞察力的讚賞。
蕭玉璃可不想一語成箴,頓時奮起反抗:“我不服!我沒承認你是我爹,憑什麼要聽你的!”
說什麼都好商量,唯獨嫁人這事不行!
墨塵寰說道:“即便琉兒身死的事傳了出去,妹代姊嫁,也是常理之中。”
“你!”
她差點氣炸了肺,千想萬想也沒想到親爹竟然是這麼混不講理的人!
這說什麼都要她嫁人?還是親爹逼婚?!有沒有天理了!
墨塵鬆繼續打圓場:“侄女你別跟你爹慪氣,其實仔細想想,穆夜那小子也不賴。人長得還看得過去,身家背景不錯,對你也不差,你嫁給他不會委屈你。”
蕭玉璃叫道:“叔叔,在天照城那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不是一直不看好姐姐跟穆夜這樁婚事嗎,爲何突然改了態度?”
墨塵鬆尷尬:“這……”
蕭玉璃忽然想起歐陽月白說過的話,陌天宗內或許正在接見重要人物,便說道:“莫非,是穆家來人要求完婚,你們拒絕不得,這才急忙將我綁來?那到底是什麼重要人物,你們”
連陌天宗宗主和二把手都不敢得罪的重要人物,蕭玉璃真的想不出這個世界有這樣的人。
穆夜,穆家……到底是什麼身份?
分明從未聽聞過有這樣一個修仙家族的存在。
墨塵寰板着臉訓斥道:“穆家是什麼身份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記住,穆家手握大量資源,甚至掌控着陌天宗命脈。既然生爲我的女兒,爲我們家族,爲我們宗門做些貢獻,難道不是情理之中?”
做貢獻?
這理由聽得蕭玉璃想吐。
要噁心人也別這麼噁心她好不好?
憑什麼當你女兒就一定要爲你犧牲了?我高興爲你死就死,我不高興休想強迫我這就是蕭玉璃此刻的想法。
“你的女兒就要爲你做貢獻?哼,你又不是我爹,論做貢獻也輪不到我。要不我給你一個建議,你去外面隨便找個適齡少女認作乾女兒,然後讓她嫁給穆夜去!我看丁小阮就不錯,趕着認你乾爹呢!”
“哎呦,寶貝侄女啊……”墨塵鬆臉一苦。
“哼。”墨塵寰不悅,大約覺得她不可理喻,懶得與她說。
看僵局已成,鏡子悄悄說道:“主人,你冷靜一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胳膊扭不過大腿。你這老爹看起來是個老頑固,你稍稍服軟,咱好找機會溜走啊?”
鏡子提醒的有理,蕭玉璃是有些激動失態了,當然這也不怪她,任何人遇到如此蠻不講理的狀況,也會義憤填膺。
她轉而說道:“我並不討厭穆夜,讓我嫁給他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們要先放了我的兩個朋友,保證不傷害他們。”
這緩兵之計她覺得條件已經夠低了,沒想到還是沒法談妥。
墨塵鬆先說道:“侄女,不是叔叔想難爲你的朋友。假如你的朋友是普通人,我們倒也不想緝拿他們。可你也太會交朋友了,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不簡單啊。”
蕭玉璃一愣:“什麼意思?你們不是怕他們泄露我身份,纔將他們抓起來嗎?”
她一點也不期待月白和雲之能自己逃出陌天宗,因爲這地方防守實在太嚴密了,先不說那九重護山大陣,光是面對墨塵鬆一個人就沒翻盤機會。
但叔叔說他們不簡單,這可就讓蕭玉璃琢磨不透了。
墨塵鬆轉而笑道:“但你不用擔心,你的朋友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倒不如說其中的一位還算上賓。”
聽了這話,蕭玉璃覺得腦子疼。
“叔叔,你能不能說清楚點,我都是你們的階下囚了,拜託別跟我打啞謎。”
墨塵鬆看她態度緩和不少,笑道:“怎麼會是階下囚呢,你是我的寶貝侄女啊。”
然而墨塵寰似乎看透了蕭玉璃心中的想法,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將她關在陰陽囹圄。”
墨塵鬆驚訝,轉頭卻見自家大哥已經瀟灑的步出門外:“大哥你來真的?”
可惜,墨塵寰頭也不回的走了,宗主的命令下了,任由墨塵鬆多不滿意,可他是陌天宗的一份子,也不能違背宗主的指示。
蕭玉璃鬱悶了,心想這老爹好歹是個宗主,果然沒那麼好糊弄。那陰陽囹圄不知是什麼地方,看叔叔這反應,估計是個逃不出去的禁閉空間,這下慘了……
慘的結果倒也不是會死人,而是要嫁人。
這嫁人的事,貌似是沒有轉圜餘地了。
她怎麼就沒提前料到自己會被逼婚呢?
……好吧,會被逼婚的都是大家小姐們,而她這輩子老是沒有大小姐的自覺,以至於想不到這等“好事”會降臨在自己頭上。
這麼想來,還是宮主那邊的待遇好點啊!雖然是玩命的任務,但總算是給她了成親自由,至少沒有強迫她必須嫁給歐陽月白,而月白也是真心實意在幫助她。
接下來,她被帶到一個四面銅牆鐵壁的房間,叔叔墨塵鬆安慰了她幾句便離去了,而她的心情還是不平靜的。
“就這區區一個小房子還想關住我?”
蕭玉璃很不爽,等墨塵鬆一走,她就琢磨着從這個很奇葩名字的監獄逃出去。
可古怪的事發生了,她分明記得門在那邊,然而再一細看,連一道縫隙都沒有?
怪了……
更古怪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