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風穴大峽谷入口。
風穴大峽谷山壁陡峭,而且毒物四伏,安全的入口只有峽谷南北兩側,而這一次的入門試煉,範圍很明確,就是風穴大峽谷的南半部分,從南入口向北延伸五十里的廣闊空間!
“哇塞,好多人啊……”蕭玉璃輕裝簡行,將百靈暫時拜託給姜雲之,獨自來到風穴大峽谷南入口!
放眼望去,三百人三兩成羣,聚在一起,密密麻麻的,極爲壯觀。
入門試煉是他們這些求師者自己的試煉,不能有任何外力幫助,作爲昊天門正式弟子的姜雲之不能與蕭玉璃同行,連旁觀也不行。
站在這裡的三百人,都是來參加入門試煉的!他們年長的約莫二十歲,年幼的纔不過七八歲,差距極大!
年幼的就是天才,年長的就是庸才嗎?
蕭玉璃不這麼想,她不會輕視任何一個對手,也不會太過重視他們這些踏腳石!
不過她有點想不通的是,爲什麼這些傢伙看起來都很熟絡啊?似乎已經結成了幫夥?
哦,對了!他們相處了整整三個月呢!
看來他們互相之間都已經熟悉了!
唯有蕭玉璃愣頭青似的初來乍到,誰也不認識……
她一路向前,所有注意到她的人,目光都停在她身上。一時間,她成了衆人眼中的焦點!
她是誰?沒見過啊?
所有人心底都升起這麼一個疑問!
先前的篩選是公開的,這三百人就算不熟識,但至少認得互相的長相和名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孩子,卻是所有人都沒見過的,頓時有人臉色不好看了。
哎呀呀,看起來有點不妙啊……
蕭玉璃神色如常,心底悄然緊繃。
她這個從未露臉的人,成爲了第三百零一人,這些正式過來的人,就會猜出她是走後門的!說不定會針對她!
而且他們已經拉幫結夥好了,而她是孤身一人,沒有她的插足之地,情況從一開始就向不好的方向傾斜了。
但既然情況就是這樣,她也沒什麼好辦法,只好板着一張臉,孤僻的站在角落處,裝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與其主動攀談,被人算計,還不如將錯就錯,讓人摸不清虛實!
接下來只看這後半階段試煉到底要怎麼玩了!
不一會兒,蕭玉璃就看到傅鵬走到衆人最前面,振臂一呼:“各位,現在就讓我解釋下後半階段試煉的內容!接下來,各位每人會得到一塊木牌,上面刻着你們的號碼,附有特別的靈氣,做不得假!你們將會在這大峽谷中待三天,三天後,能夠手持兩塊木牌走出來的人,就將成爲昊天門的正式弟子!”
話音一落,在場衆人一片譁然!
這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要讓他們三百人在這個地方自相殘殺!
不管是誰,只要能搶到別人的一個木牌,同時保住自己的木牌,就算勝利!
蕭玉璃聽着也是愣了愣,旋即冷笑,心想:昊天門還真是簡單粗暴!搭好了舞臺,訓練好了演員,接下來就讓大家自相殘殺就好了嘛!叢林競爭,強者爲王,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只要能達成目的,就能笑到最後。
這考驗的已經不是天賦了!而是能力!
昊天門需要的是生存能力極強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在殘酷的修仙路上走得更遠!
怪不得傅鵬那傢伙答應得如此爽快,原來這場試煉後半階段纔是重頭戲!前面不過是熱身罷了!
傅鵬看着衆人錯愕的神情,心中得意:這種殘酷的試煉內容,也只有果敢的門主大人敢定下吧!現在進去的三百零一人,能成爲昊天門弟子的,最多不過一百五十人!
傅鵬待衆人消化完了,木牌也順利下發到每一個人手中,接着說道:“我們考官只有數人,雖然會暗中照看,但不可能照看到每一個人身上,你們要對自己的性命負責。只要失去木牌,我們就會及時將人帶出去!事先聲明,一旦對方放棄木牌,任何人不得繼續窮追猛打,違者將永遠失去拜入昊天門的機會!”
蕭玉璃把玩着手裡的木牌,上面刻畫着“三零一”這幾個字,別的痕跡再無,質地也是極爲普通的木頭,看來這木牌是臨時製造出來的,很簡陋啊!
木牌裡面有着一股微弱的靈氣不假,世上靈氣千差萬別,幾乎沒有一模一樣的,想要模仿出來是不可能的!儘管簡陋,這三百零一個木牌還真是獨一無二的。
三零一……
蕭玉璃深深的看着這個數字,不禁鬱悶。
這數字還真是刺眼啊!
要是被這三百人看到,肯定會氣得來圍攻她吧?
這入門試煉的規則真是少得可憐,在蕭玉璃眼中就是沒有規則!理論上講,只要能打敗任何一個人,搶到對方的木牌,就算贏了!但是前提是,這三天裡能保住自己的木牌!
也就是說,他們既是獵人,也是獵物!
進入的順序是按照木牌上的序號,等到三百人都鑽進大峽谷中安置得差不多了,蕭玉璃才慢悠悠的晃了進去。
“木牌啊木牌,你在哪裡呢?”她嘴裡哼着小調,步伐輕靈緩慢,實則每一步極爲穩重,不敢有絲毫疏忽。
谷口很窄,往裡面走逐漸寬闊,偶有巨石殘樹,視野受阻,具備埋伏的條件。她看了一眼就判斷出了大概。
但如果真有人在谷口埋伏,那就太坑了!她勢必要入谷,沒有退路!也就是說必須正面扛過去!
敵暗我明,她信步走在最寬闊的空地中,彷彿毫無防備。
不遠處的樹梢後,一點寒光在陰風中閃過,一支箭矢鐵尖冒出頭來!
持弓者緊貼着樹幹,努力調整呼吸,靜靜的感受着空氣每一分流動,目不轉睛的盯着蕭玉璃的側影!
葉落,風起!
就是這個時候!
他手指一鬆,箭矢飛也似的射了出去,箭速極快,幾乎無視了十數丈遠的距離,眨眼間便到了蕭玉璃身側!
蕭玉璃卻像是早有察覺般,間不容髮的退了半步,正好讓過了這支箭!
失手了?!
射箭者頗爲詫異,自以爲是蓄勢良久,是狀態最好的一箭,卻被對方輕易躲閃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呢?!